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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的冠禮做準備,連平日守在蟲窖門口的侍衛似乎也被叫去幫忙,從早晨開始,蟲窖的門口就沒了人影。當他撥去伏在眉心的褐蝎蟞,從蟲窖中走出來時,已是月上枝頭。遠遠望去,山莊中心的那處張燈結彩,人影攢動,籠罩在一片鮮紅熱鬧的氣氛中,與這冷清黑暗的蟲窖截然不同。其實,他對湊熱鬧本是沒什么興趣的,平日里即便山莊里來了客人,或是張羅著過什么節日,他從不參加,因為即使父親沒有直說,他也知道,父親希望他能夠盡量減少在眾人面前露面的機會。畢竟,畢竟……他強自按下心中涌起的陣陣失落,父親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他的存在。可是今日不同,今日,他想要到山莊里去的心思,比以往都要濃烈許多,甚至像是有一頭野獸,在他胸中叫囂著,到那里去,到那里去,他若不尊從它的意愿,恐怕那畜生會在他心中不停的嘶吼,不眠不休。他隱約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異樣,因為之前他聽蟲窖的侍衛說過,今夜行冠禮之時,父親會親自給那蠢貨加冠,還會送他一份禮物。從他入山莊以來,已過十載,對于父親于那蠢貨的態度,他曾經心如刀絞過,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當時的那份痛苦似乎減輕了不少,他只把自己那種近似于瘋狂的想要獨占父親的心情,當做少不更事時的幼稚。而現在,雖然這種心情仍長久的蟄伏心中,卻被一種近乎于尊崇膜拜的心情壓制了下去,再面對父親時,他更期待的是,父親能給他一句贊揚,那種心情,就如同得到了神祗的青睞,而往日那種被人搶走唯一血親的痛苦,現在也不過只是讓他心中不甚愉快,略有些耿耿于懷罷了。可就在他以為他已經接受了父親對那蠢貨的態度,卻在聽到父親會送那蠢貨一份禮物時,平靜隱忍剎那崩壞,那種想殺了那蠢貨的心情像洪水一般洶涌而來,瞬間淹沒了他的意志。聽說,今晚老爺要送少爺一份大禮呢。蟲窖門口的侍衛如是說。是呢,我聽小翠說,專門要請少爺去老爺房里呢。另一個侍衛略帶些興奮的接口道。要說,咱老爺對少爺可是真不錯,你看看這……下面侍衛再說了什么,他再也聽不進去了,唯一徘徊在耳邊的,便是那句去老爺房里,本來舒展的手指不知什么時候握緊了,那愜意的躺在他手心中的幾條肥碩的褐蝎蟞,轉眼間便被捏成了rou醬。就去看一眼,站在蟲窖門口的僵硬身體,終于動了動。*恩……恩……公子……他剛落到屋頂上,便聽見從房中傳來了女子甜膩的叫聲,縱然是不經人事的少年,也能猜到屋里發生了什么事。他雙手漸漸握緊,揭開房頂的瓦片,向屋內看去。只見父親那清雅別致的屋內,如今卻充滿了粉色旖旎的氣息,本應該是飄蕩著清幽冷香的內室,現下蕩出的卻是撲鼻熏人的脂粉氣。向聲音發出的方向尋去,只見被翻紅浪,兩具身體緊緊交纏在錦被之下,不一會兒,一個女人從錦被下探出了頭,嬌喘連連,粉肌生汗,而那隨即探出身來,額間全是汗水,卻繼續伏在美人身動作上的人,不是那蠢貨,還能是誰!他看到那蠢貨迷亂的神情,心中一把怒火愈燒愈旺,直想沖下去,將那兩人都結果了。在父親房里,在他奉為神祗的父親房里,這個蠢貨卻拉著一個不知從哪里搞來的□,做著這樣的混賬事。一想到這里,他只覺雙眼充血,手掌一按,一個前撐,欲翻身而下。就在這時,一只寬大有力的手按住了肩膀,他心中一驚,有人近身他竟渾然不覺,未曾察覺半分!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隱隱的笑意響起:你怎么也到此處來了?他渾身一顫,繼而全身繃緊,這樣低沉的聲音,這樣溫和的語氣,這樣讓他半分不敢動彈的氣勢,除了他的父親,還能有誰。他僵在原地,連頭也不敢回:父親……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只是……呵……那人輕笑一聲,你緊張什么,我只是隨便一問,你平日不是最討厭熱鬧,今天怎么想著到這里來了?那人說的隨意,他卻只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從后背傳來,瞬間遍布全身。我……我只是聽說父親給他準備了禮物,便…便想著來看一看……說到這里時,他的指尖已深深摳入瓦縫中。呵…也是,我倒忘了,你也到了這樣的年紀。那人不經意的說到,手卻沒有從他的肩膀上拿開。他只覺自己渾身上下仿佛燒了起來,尤其是肩膀那一塊,就像是被guntang的鐵器燒烙了一般,似乎火熱稍一著涼便能蒸騰出氣體來。他張開嘴,剛想要說些什么,卻聽嚶……的一聲,屋內那被弄的欲仙欲死的女人,又不加掩飾的從喉中發出一聲嬌喘。不知怎么回事,或許是月夜太靜,或許是屋內二人太過恣意,屋內的聲音像是被放大了許多,在他耳畔響起,黏膩的進出聲,床板的吱呀聲,那蠢貨悶哼的聲音,那女人嚶嚀的聲音,都無一例外的進到他的耳朵里,他想要阻止,可卻無能為力。只覺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僵硬,還有身后那人似乎越貼越近,那人專屬的氣味越來越濃烈,他幾乎就要醉倒在這氣味中。突然,他一個激靈,迷醉消散,瞬間清醒了過來,那人竟一手環過他的腰,一手放在了他漸漸抬頭的物件上,不偏不倚。父親……他低低喊了一聲,半是壓抑,半是不解。那人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此刻的行為有何不妥,在他耳畔道:看來,天兒無師自通,倒是厲害的很,早知如此,我便換份禮物送他。他疑惑道:禮物?那人低笑一聲道:莫非你以為,沒有我的默許,天兒敢踏入我房里半步?今晚便是我送他的禮物,弱冠之時,這個禮物剛剛好,不過我卻忘了……那人的一只手在他平坦的小腹上游移,你今年,也是弱冠了吧。他自出生以來,便遠離人群,連交談都很少有,遑論身體接觸,平日里,與他最親近的便是那些蛇蝎蟲豸,何曾感受過半分人體的溫暖。如今,被那人隨意一碰,他就覺得血脈賁張,身體上各處燃燒的火焰都朝一處游去,那抬頭的物件,竟是越來越精神了。是……他輕輕的挪了挪身體,想要掙脫那人桎梏??墒悄侨四侵画h在他腰間的手,似是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