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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 Chapter55

    ?    眼瞅著喬昀要倒, 小兄弟一個健步上前攙住他, 低頭一看他臉色白得跟紙似的，聲音都抖了起來：“小哥哥！你沒事吧！”

    喬昀只感覺呼吸艱難，一手緊緊握著小兄弟的手, 另一只手撐在墻上, 眼前忽明忽暗，頭頂的綠光晃得他頭痛欲裂。

    大腦一片空白，心痛取代了身體所有的不適, 腳下輕飄飄的，仿佛一不留神就要一頭載下去。

    小兄弟的手機在幽暗的走廊里震了起來，他神色一緊，慌忙接起，畢恭畢敬地嗯嗯啊啊了一會兒, 一臉擔憂地迎上喬昀：“……小哥哥, 耽誤太久了……該進去了?！?/br>
    喬昀順聲抬頭，眼窩通紅空洞, 仿佛只是一瞬間, 整個人的靈氣都被抽干了。

    小兄弟的心一拎, 低頭咬了咬唇，說：“……既然來了,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喬昀重重吁了口氣, 閉著眼調整心緒。

    是啊，來都來了。

    為何而來，又為誰而來, 他心里再清楚不過。

    無論如何，今晚他不能露怯，更不能服軟。

    小兄弟嘆了口氣，低頭沉默了一會，一臉認真地抬起頭：“小哥哥，待會兒不管發生什么，都要咬著牙挺著。如果龍哥真得要對你們做什么出格的事，我……我就……我就去報警！”

    喬昀愣了愣，半晌哂笑一聲，在小兄弟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放心，不會有事的?！?/br>
    “嗯?！毙⌒值茳c了點頭，攙起喬昀的胳膊往黑暗里走，“對了，一直還不知道小哥哥的名字?！?/br>
    “我叫喬昀，喬木的喬，日字旁的昀?！眴剃捞ы聪蛴l幽深的走廊，吁了口氣，“昀，是日光的意思?！?/br>
    有朝一日，日光終會照亮這些黑暗的地方。

    小兄弟木訥地點了點頭，笑著揉了揉頭發：“我叫石頭，名字土得掉渣，但我媽說賤命好養活?！?/br>
    “是啊?！眴剃拦戳斯醋旖?，沉默片刻，說，“石頭，謝謝你?！?/br>
    “哥哥跟我客氣什么？”石頭笑了笑，仿佛自嘲，“我只是突然覺得，像你和蕭哥這樣有情有義地活著，挺好的?！?/br>
    “挺好？”喬昀苦澀一笑，握緊了拳心。

    但愿屋里的黑炭和雯姐安然無恙，這才是所謂“挺好”該有的模樣。

    “是啊，挺好的?！笔^又感慨了一句，“人一旦顧忌的東西多了，活得也就不像人了?！?/br>
    喬昀愣了愣，還沒回過神，就聽到石頭嘆了口氣，沒精打采地說：“哥，到了?！?/br>
    喬昀頓腳，緩緩抬頭，咬緊了牙關。

    黑炭，你要好好的。

    許言寒，你也要等著我。

    ————————

    夜晚讓人頹靡，讓人沉淪，同樣也會讓人放縱。

    一旦擁有靠山，找到突破口，體內那些生而為人卻連牲畜都不及的野性和獸性，就會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噴涌而出。

    似是要把這輩子受過的所有屈辱和不甘，統統發泄在無辜的人身上，這樣心里才能得到一絲一毫的平衡。

    昏暗的房間內滿目狼藉，兇神惡煞滿身紋身的黑衣打手磨拳搓掌，時不時朝地上臥著的人狠狠踹一腳，再像捕獲到獵物的野獸似的得意地勾唇，咧著嘴活動脖子和手腕。

    讓人發顫的毆打聲，女人尖銳的嘶叫，地上人努力咽在喉眼的痛吟，以及滿屋子濃烈又刺鼻的血腥味。

    黑色的夜晚，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等來天明。

    喬昀的臉被狠狠踩在地上，雙眼滿是淤青，瞳孔不得已瞇成了一條縫，本就紅潤的嘴唇沾滿了鮮血，血紅順著兩頰緩緩下滑，和凌亂的發絲凝在一起，在昏黃的燈光下泛出觸目驚心的顏色。

    踩著他的男人笑容肆謔又張狂，亮堂的光頭反著光，嘴里的幾顆大金牙晃得人直泛惡心。

    “均哥……均哥……”幾米開外，蕭子琛被幾個大漢強行捆在椅子上，臉上一片濕濡，他已分不清是汗，淚，還是血。

    他盯著地上滿身是血的人，一遍遍念著，過度的掙扎讓他早已疲憊無力，幽深的雙目空洞無神，仿佛輕輕闔上，就再也不會睜開。

    “停下！快停下！”祝雯尖銳的叫聲中透著撕心裂肺的沙啞，“你們這樣會打死他的！會打死他的！”喊到最后，她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了，倒吸一口氣，幾乎就要昏厥。

    “啪——”響亮的一巴掌，伴隨著祝雯一聲低咽，她整個身子轟然倒在了沙發里，兇狠的男人一把揪住她的頭發，破口大罵，“臭娘們！男人辦事你多什么嘴！”

    “住手……”喬昀顫抖著撐著地，眼神依舊是冰冷的桀驁，“沖我來……別……別打雯姐……”

    身子剛顫顫巍巍爬起一點，就被龍哥狠狠一腳踩了下去：“喬昀，這么多年沒見，你他媽還是愛逞英雄??？”

    他說著，猛得一個俯身抓起喬昀的衣領，目光似刀子一般狠戾：“自己都是狗熊了，還想英雄救美？”

    喬昀被迫抬起頭，腦袋猛得一晃，一陣反胃的眩暈，他顫了口氣，唇角扯起一抹帶血的冷笑：“你他媽不是狗熊？……連生你養你的親媽都下得去手，堂堂龍哥，呵呵，有種，但是不敢有后啊……”

    “我cao.你媽！”龍哥大吼一嗓子，揚手一甩，喬昀的腦門轟的一聲砸在地上，他嘖了一聲，腦袋里像是有鐵塊在撞擊著大腦皮層，眼前冒出一圈星星。

    “打！給我繼續打！”龍哥臉氣成了鐵青色，“老子今天喊你來，就沒打算給你留命！”

    聲音落，幾個黑衣人一哄而上，又是一通不講理的拳打腳踢。

    喬昀死死咬緊牙關，腥咸在嘴里蔓延，身上已經麻木。

    “均哥！”蕭子琛突然拼盡全力從鐵爪中站起身，紅著眼往龍哥身上撲，像掙脫的野獸一般怒喊，“住手！你們他媽的給老子住手！”

    這一嗓子戾氣十足，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