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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得出來,他骨子里終究是忌憚害怕君上的。正因為他的害怕,才顯得出他的勇敢。為了救衣飛石,他甚至有勇氣對著君上追來的劍光,以身相飼。見他受了大打擊又不敢吭氣,只能呆呆地跪著,衣飛石摸摸他的腦袋:“有師父呢?!?/br>別怕。※另一邊,謝茂已經陷入了暴走狀態。他用了所有的追蹤手段,到處都找不到衣飛石的蹤跡。小衣呢?到底是誰把小衣偷走了?!小衣現在在哪里?!徐蓮安排在新世界的皮囊,已經全部被謝茂翻了出來,這個不是,那個沒有……等到謝茂不死心地全部搜了一遍,他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被狠狠擺了一道。障眼法。這一批舉止神態都與衣飛石極其肖似的“皮囊”,通通都是障眼法。對方就是為了把他絆在這一堆根本不會啟用的皮囊里,讓他無意義地尋找。實則趁著支開謝茂的這段時間里,帶著衣飛石趁亂離開。從一開始,什么少將軍,什么郄谷察,都是做局,都是聲東擊西的餌!小衣很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稍安勿躁?!?/br>升仙譜上顯出四個字。謝茂腦子里嗡地一聲,突然醒過神來。衣飛石已經入局,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與其滿天滿地地搜索衣飛石下落,當務之急是準備好萬全之策,預備給衣飛石善后。“我還有多少時間?!”謝茂急切地問,掉頭就回書房。若是弄不出徒手封圣的金手指,小衣就沒了,沒了,徹底沒了!許久之后,升仙譜上又顯出四個字——【一念之間?!?/br>第800章陰庭舊主(13)聽見衣飛石說要把輪回池獻給自己,謝茂久無波瀾的眼中也不禁多了一絲笑意。千萬年來,他與衣飛石之間從未有過猜忌齟齬,多半得益于二人相識于微時,一同相伴成長。他固然影響了衣飛石的思想和三觀,衣飛石又何嘗沒有見證他從散修到圣人的全部過程?這當中僅僅是他影響衣飛石,衣飛石半點不曾影響他么?絕不可能。影響總是互相的。他了解衣飛石,衣飛石也了解他。他信任衣飛石,衣飛石也信任他。他們從不猜忌,從不懷疑。不過,衣飛石處在這樣的狀態下,依然能夠本能地相信自己,謝茂仍舊很意外。那是一種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錯愕與驚喜,哪怕知道圣人心間不能驟起波瀾,他還是忍不住微微地笑一笑。到了這種地步,他的“態度”已經如此明顯,小衣還是他最靠得住的小衣。一霎短暫的歡欣之后,謝茂看向另一邊的謝茂。那個自己正在異想天開,想弄什么徒手封圣。若封圣那么簡單,他又豈會次次飲恨?他問自己還有多少時間?謝茂說不好。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新世界的謝茂正在抓耳撓腮想要完成自己徒手封圣的壯舉,煙水世界的衣飛石已經快把徐蓮剖身時千刀萬剮的身體修補好了。小衣總是很聰明,也很心疼徐蓮。他愿意用圣魂替徐蓮補體,徐蓮就能恢復健康。可是,這也代表著,小衣原本強弩之末的身體,進一步地虛弱了。徐蓮并不知道這一點。如果他知道替自己補體會讓師父死得更早一步,他必然是不肯的吧?那個小孩兒最心疼師父。想起徐蓮之死,謝茂也有一絲淡淡的歉疚。他又看向新世界的自己。謝茂覺得,以那個自己對小衣的寵愛,將來一定會費盡心思把徐蓮復活。不管哪條時間線,他會去給小衣背一個小徐蓮回來的。修補好了徐蓮的身體,衣飛石開始在輪回池邊徘徊。謝茂知道他想做什么。衣飛石想在輪回池開辟一道特殊的通路,僅供徐蓮使用,這是一條單向逃生通道。修補好徐蓮的身體神魂,給徐蓮準備好退路,衣飛石就會來找自己。他會當面問自己什么才是真相,也或許就和他前不久才說過的一樣,他會直接把輪回池獻給自己。那就是終局之時。謝茂很難說自己此時的心情。他已經盡力了。他有時候也會想,我真的盡力了嗎?他的目光投向新世界的自己,徒手封圣是不可能了,那一張升仙譜能不能將他解脫出來?或許,得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衣飛石從輪回池回來,又被小弟子堵在了水晶宮門口,他微微皺眉:“何事?”對著后輩子侄們,衣飛石幾輩子也裝不出個慈愛模樣。倒不是習慣了擺架子,平時他也不愛逮著徒弟立規矩訓話,可徐蓮這樣仗著寵愛天天把師父管上管下叨叨不休的樣子,衣飛石也實在受不了。前兩次衣飛石還能心平氣和地提醒,我是師父,你是徒弟,沒有你來規束我的道理。哪曉得徐蓮絲毫不懂事,當面賠罪說知道,下回照堵不誤。衣飛石是習慣了令行禁止的脾性,一連堵他幾次都說不聽,他也要發飆了。“師父為何又去輪回池?如今鬼府不安全……”徐蓮被修補好身體神魂,再不是從前那么虛弱得一口氣吊不上來的模樣,指責衣飛石就更理直氣壯了,“雖說暴君下不來,他手底下可差遣的天尊、道君可不少,這時候必然在四處搜尋您的蹤跡,您就這么毫不遮掩地……”“次次堵著我說一樣的話,你是復讀機么?”衣飛石不耐道。徐蓮一愣,啥雞?衣飛石已走進水晶宮正殿,一揮袖,大門砰地關上。好歹那小子不敢硬闖門禁,衣飛石將呱噪的小徒弟攔在門外,解下身上的斗篷,隨便找了張坐席休息。白骨傀儡很快就給他送來了茶水點心,樣樣色色放在茶桌上,衣飛石也不動分毫。實際上也是沒法兒動。衣飛石沒有穿上徐蓮“制造”的皮囊,這段時間一直是魂體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