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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抱住他,二人在床上坐下。折騰過的床鋪上還是一團狼藉,衣飛石將被褥掀開露出干凈的地方,順手斜了兩個軟枕拍好。讓謝茂舒服地靠著床頭之后,衣飛石兩手掌心醞釀著溫熱的修元,在謝茂太陽xue上輕緩地撫摩,試圖減緩痛苦。然而,他知道這沒有用:“這樣不行。先生,您稍忍耐片刻,我去……”在劉奕的問題上,謝茂沒有必要撒謊。誠然徒弟是很重要,傳承也很重要,可什么都沒有謝茂重要。他自己往君上茶杯里放了一枚九轉迷心種子就得準備好被處死,多和君上頂嘴一句就自認須受重罰,門下弟子居然敢公然弒上,這等逆徒不即刻清理門戶等著翻天呢?最重要的是,劉奕目前所修習的貫徹古今。這種特殊的鬼道修法有一點很特殊,那就是只要殺了目前還未成長起來的劉奕,未來劉奕所攜有的威能也會一起消失。換句話說,只要殺了劉奕,謝茂目前的痛苦不適都會瞬間消失。這是衣飛石為了統御鬼道故意設下的玄妙后手,只有他和君上知道其中的門道。最初衣飛石和君上一起研究這個一鍵搞死的后門,其目的倒不是為了御下。衣飛石在鬼府的統治很穩固,君上曾有援手九幽之天恩,幽冥之地對君上更是崇敬無比——主要是相比普通修士,鬼修多半持心艱難,修為越高執念越深,一旦瘋起來遺患無窮,能從源頭解決就輕松多了。謝茂沒有這部分記憶,他就不明白衣飛石為什么那么執著于殺劉奕。我現在頭很疼,你不管我,先去殺徒弟?“你先不要生氣。我還沒有想明白未來的事情,但是,我覺得應該別有內情?!?/br>謝茂敲了自己腦袋好幾下,根本不能緩解那股痛楚,反倒是衣飛石暖烘烘的修元揉得他松快了不少,他干脆一頭扎進衣飛石懷里,枕著衣飛石的腿上,讓衣飛石給他慢慢揉。相比起堅韌耐性的衣飛石,謝茂對痛覺的忍耐力真的很低。他躺下之后,胡亂抱住衣飛石一條腿,不住地暗示:快摸快摸,難受死了,疼,再不給我解決一下我要爆炸了,馬上炸了,炸了,炸了哎喲!真的好疼……憑著二人的默契,謝茂不必真哼哼就把衣飛石弄得心慌意亂。他守在謝茂身邊不斷地揉捏謝茂頭頂的xue位,將修元源源不斷地度入,根本沒空去想殺徒弟的事。所幸這種安撫終究還是起了效果,謝茂紫府深處的尖銳痛楚一點點地開始平緩。“我遇見了一件怪事……”痛苦的減輕使得謝茂松了一口氣,他開始把自己的穿越經歷告訴衣飛石。謝茂主要提及的是自己穿越到虛構記憶中的未來世界,不解于兩個世界開始交融的困惑。至于在未來被劉奕追殺的原因,那都是次要的。見多了長歪的小孩,謝茂對漫長歲月中散迭的人性沒有任何情緒。說到底,養孩子這件事就像抽卡游戲,有些是神卡,有些是普卡,還有些是垃圾卡。不管是氪是肝,玩家只能提升抽到神卡的幾率,不可能張張都是神卡。所以,孩子么,養得好了固然好,養壞了也很正常。人總不能和人性決斗。“那段記憶的世界……真的不存在嗎?”謝茂問。他是常識被閹割過的圣人,衣飛石是貨真價實的圣人,遇到不懂困惑之處,當然找衣飛石解惑。這其實是個非常危險的狀態。謝茂對衣飛石沒有一絲半毫的提防之心,衣飛石說什么,他就信任什么。在謝茂想來,小衣的性子很干脆,不能說的話,寧可咬牙硬扛著也不會說,但絕對不會撒謊騙他。衣飛石依然用手心摩挲著謝茂的頭頂。先生是真的疼壞了。他能摸到謝茂發根處細微的冷汗,看著謝茂逐漸舒展開的眉目,他焦躁揪痛的心才隨之鎮定了下來。這時候他才能思考謝茂的問題。“這也未必?!?/br>“我認識您的時候,您已經在諸世界流浪一段時間了?!?/br>“您有時間軸,有瀚海星河舟,可以在時間罅隙里隨意來去……也或許在您‘出生’之前,您曾經在記憶中那個有修真大學、全民修真的世界生活過?!?/br>衣飛石再次陷入了一種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情緒中。君上對衣飛石的信任,建立在君上對衣飛石的絕對掌控之下。高高在上的君上,執掌一切的君上,將衣飛石從出生到成長的每一條軌跡都看得透透的。君上了解衣飛石的脾性習慣,也有足夠的力量去掌握控制衣飛石。這種建立在絕對的實力和了解之下的信任,不能說它不珍貴,它同樣珍貴,可這樣的信任是相當理智且可控的。換句話說,就算衣飛石辜負了君上的信任,君上也有絕對的能力承擔被辜負的后果。謝茂目前的狀態和君上可謂天差地別。面對著一個緊接著一個轟然出現在生命中的謎團,謝茂很難說沒有迷茫和困惑。事實上謝茂是個掌控欲非常強烈的人,自從到了新古時代之后,他所經歷的一切就似脫僵的野馬,橫沖直撞亂七八糟,完全失去了邊際。每當他以為自己找到了真相時,現實就會給他巨大的一個驚嚇,他就發現自己曾經認為正確的一切都被推翻了……在新古時代發生的一切面前,謝茂處于絕對的弱勢。他失去了記憶,封印了能力,對真相一無所知。面對這樣全然摸不著頭腦、謎團重重的未來,謝茂不焦慮么?不困惑么?在各種不解和困惑面前,謝茂積攢了很多負面情緒,只是都被他習慣性地強硬鎮壓下來。謝朝重生幾次的經歷告訴他,如果他不能掌握大局,如果他被人看出自己的軟弱,如果他失去了主動權,那么,他失去的將不僅僅是皇位和尊嚴,還有自己的命。帝王心術玩弄了幾輩子,謝茂面對如今的局面原本不該如此輕信。然而,他從未懷疑過衣飛石。不管衣飛石對他說了什么,他都是信任的。他目前所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