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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實稱不上好。毛里塔尼亞大部分國土都位于沙漠之上,謝茂所圈的那塊地比較往北,附近沒有村落人煙。容氏財團已經派了附近的工程隊提前來做了安排,地皮敲定之后,火速拉來人手,在營地附近修建起四四方方的二層小樓,所用的隔熱防腐蝕材料全部從國內進口,一路上動用了許多能量才把這么一棟看上去尋常的小樓建好。因容舜不在,常燕飛應對底下人也沒什么經驗,被當地負責人抓到機會,在衣飛石跟前滔滔不絕地吹噓表功:“您瞧瞧,都是咱們最好的工程隊來做的。想趕工期那就降不了成本。您說咱們國內出來的工人貴,貴有他的道理啊,該干活就干的好好的,加班加點絕無怨言……”這是吐槽本地工人太懶。華夏人總有一種窮人必定勤勞的錯覺。走出國門之后才知道,富人各有各的努力,窮人懶得花樣百出,讓人目瞪口呆。毛里塔尼亞國土大部分都在沙漠上,毛塔本地人也沒有耕種傳統,屬于典型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草原上的先人以放牧為生,臨海的先人則以捕魚為生。過度放牧導致草場衰竭之后,本地的羊甚至開始吃紙箱和垃圾為生。這是個先天不足的國家。倘若沒有后天努力,很難使國家崛起、人民富裕。衣飛石其實不介意底下人表功,做事辛苦了,求表揚是應該的。問題是這位沒弄清楚誰是重點,謝茂就在他身邊呢,這位李工纏著他不放——大概是他那張和容家人太相似的臉,讓這位堅信了“私生子”的傳言,一心一意來抱大腿了。進了鋪設的小院,踩著鋪得平平整整的地面,連風沙都被擋在了門墻之外。謝茂絲毫沒有同情心地把衣飛石留給了本地負責人和本地合作方,華夏人的風俗么,到地方了還得吃個飯,聯絡聯絡感情。其實,以謝茂和衣飛石的身份,完全不必應酬,不過謝茂有點謝朝所帶來的“體察民情”后遺癥,溜須拍馬的話他不愛聽,跟他扯閑篇說本地風土民俗經濟狀況,他就感興趣。從前這些事都由容舜負責處理,本地接待方根本到不了謝茂身邊。今次容舜不在,常燕飛明顯搞不定,謝茂一邊聽李工絮絮叨叨聊在非洲生活工作的見聞,當然,主要目的是表功,比如這個工程做得好緊張,材料運輸多困難,用的技術多么先進,我們的工人多么勤勞……常燕飛到底還是偷偷給容舜撥了個電話,小聲匯報:“表弟,你這安排的什么人吶?纏著我大表弟不放了。這么沒心眼子的貨你也往外放——”那邊衣飛石聽見他打電話,斜斜地一眼瞥來。常燕飛連忙背身躲到另一個屋子里,飛快地說:“你快打電話把人收走。當著謝先生的面只管拍表弟馬屁,表弟明示暗示幾次他都聽不懂!要不是表弟攔得快,這貨差點給先生一肘子——嫌先生問東問西擋著他討好表弟的道了?!?/br>容舜正在醫院里。童畫果然提前生產了,宿貞、徐以方都在醫院陪產,容舜急急忙忙出來接電話,以為出了什么大事,聽完倉促道:“知道了?!?/br>——又不是出人命的大事,怎么著也得等女兒出生了再說。童童還在房產里嚎呢。這位沒眼色又愛強行表功拍馬的李工,其實是宿貞所特意安排。她知道容舜不會隨行,別的助理謝茂也不肯帶,常燕飛對人情世故只懂得隱盟那一部分,在世俗上很稚嫩。倆兒子中,謝茂比較接地氣,能屈能伸誰都搭得上話,反倒是自家飛兒有點犟脾氣,輕易不會搭理人。這位李工就是典型的只會做事不會鉆營的技術性骨干人才,能做事和能做人的人才,宿貞都喜歡提拔。這回就是怕有人纏著謝茂和衣飛石順桿爬,所以才干脆挑了這個不會“應酬”的人來跟隊。大概意思是,把人接到了,安置好了,你就可以走了。哪曉得這位不會做人的李工突然開了竅,想要“上進”一下,結果是用力過猛。一直到吃接風宴時,衣飛石請謝茂坐了上席,自己陪坐一旁,這位李工終于明白哪里不對了!——敢情這個一直跟在容少爺身邊叨逼叨的小白臉不是個幫閑???容少爺這么看重他的嗎?旁邊幾個隨員都忍不住捂臉。衣飛石很克制給面子,沒有直接拿話懟李工??墒?,所有人都在衣飛石的明示暗示中聽明白了,這批客人里地位最高的是謝茂,他不是那種陪著二代吃喝玩樂的“陪客”,最后把衣飛石弄得不大高興了,直接明白地說“這是我先生”,李工居然還是聽不懂!“我尋思著這哪還有比少爺更重要的客人呢?!崩罟みB忙給謝茂斟茶敬煙,“您是我們少爺的老師??!失敬失敬,我看您這年紀,和咱們少爺差不多大呢吧?真是學無先后達者為師……”現場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在這位老實巴交的李工的世界里,壓根兒就不存在搞基的事情,我先生?那就是我老師。“您客氣了。我是少爺請來看風水的,風水先生?!敝x茂面不改色地開了個玩笑。本次隨員的司機有一部分參加過謝茂和衣飛石的訂婚禮,當初宿貞親自見證了婚禮,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不過宿貞后來封鎖了消息,誰也沒有大嘴巴到處講——宿女士可不好惹。一頓飯吃完,所有人都是疲憊不堪。從京市飛抵毛塔,又是十多個小時的公路旅行,修士精神還行,普通人就架不住了。安排好各人住宿之后,謝茂吩咐都休息一天,明天再出發去看地。他自己則和衣飛石回了二樓的臥室,關門就把衣飛石抵在了墻邊,問道:“是你先生呢?”衣飛石有點懵。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了?沒頭沒腦地根本分辨不出來。等到謝茂帶著幾分急迫的親吻落在他唇上,帶了一絲興奮的笑意把他抵在墻上時,他才醒悟,不知道哪句話又戳中先生的軟處了。謝茂不住親吻,解開襯衣綿綿密密地啃衣飛石頸上肩上的皮rou,他甚至有一種會被拆吃的錯覺。親過了癮,謝茂還捧著他的臉頰,在他耳邊要求:“叫先生?!?/br>衣飛石沉浸在蜜愛中腦子有些昏,謝茂讓他做什么,他就下意識地做什么,半點不想思考。讓叫先生,他就叫先生。衣飛石的身體和心靈都在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