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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上位者的無力。想要得知真實的一線情報,處處放心腹是不可能的,哪兒有那么多心腹擱在一線?因此,為了一線情報的準確性,只能在紙面上對不同情報源的報告做交叉對比,互相印證。謝茂現在做的事,就是把所有一線情報源都做成傀儡。這將導致蟲族高層拿到的情報全都是有利于他的說辭,無論怎么交叉驗證,他都處于安全狀態。當然,這次能糊弄過去最好。糊弄不過去,B戰區高層再派另幾組蟲子來調查,他也可以來一組蟲子傀儡一組,反正攝靈圖冊管夠。查到最后,若蟲族高層依然心存疑慮,他甚至可以把過問此事的蟲族高級將領全都做成傀儡。就如同翮彌十三奉命偷襲延嗣清平一樣,被謝茂控制的傀儡完全聽從他的指令。短短二十分鐘,所有翻墻沖進來試圖救援延嗣清平的蟲子,全都被做成了傀儡。他們紛紛對外匯報安全,回到監控小組的臨時潛伏點時,如同瘟疫一般,把所有被謝茂標記過的蟲子都襲擊控制住。一個小時之后,身在監控一線的十五只蟲子,全都成了謝茂的傀儡。延嗣清平作為小組長官,熟練地幫謝茂抹去了一切可疑痕跡。※翮彌一家已經關燈睡覺了。專案組的幾位成員則沒能休息,全部熬在現場。在一線監控蟲子全部反水的情況下,專案組對翮彌一家的監控調查行動陷入了荒唐的泥沼。監控組每三十分鐘上報一次情況,內容都很正常,普通低等軍官的普通家庭生活,沒什么性格可言的人類妻妾,一切簡單刻板得乏善可陳。伊摩圖門對延嗣清平毫無懷疑之心,他根據情報下了結論:“翮彌一家是個幌子?!?/br>整個B戰區下轄兩萬多個街區,被重點調查的街區就有近百個,這么大的區域,平時就有許多藏污納垢的違規cao作,突然遭遇襲擊,戰區派出眾多兵力對整個街區進行了地毯式地搜查,許多沒浮上水面的事情都在倉促間被抄了出來。這里面涉及得最多最嚴重的問題,就是很多軍官私下收留野人與非法人類修士的違規cao作。抵抗軍本身就是野人和非法修士的大本營,突襲深挖一次,說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就伊摩圖門目前所掌握的情況,哪一件被上報的案子都比翮彌一家的問題嚴重太多。何況,他的目光從來也沒有全部放在翮彌一家上,一開始他就覺得這件事邏輯不能自洽。“兩次未知能量爆發很可能是意外?!?/br>隨著情報的更新,安全司副司長宮古不呈也修改了自己的意見,他承認自己在考慮問題時不周全,“在自己的安全控制范圍內試驗新武器,這不符合抵抗軍一貫的做事風格?!?/br>這好像就成了一個明擺著的破綻。你會故意在自家里的引爆能量,讓警察上門抓你嗎?邏輯上說不通。如今延嗣清平親自到一線監視,遞交的報告也沒有發現任何疑點,伊摩圖門很自然就把關注重心放在了B276街區和B315街區的兩個可疑事件上。B176街區的某軍戶被查出來疑似抵抗軍地下聯絡點。家主軍官雌蟲是否涉案還在調查中,那一家的人類妻妾已經畏罪自殺,且在現場抄出來不少實證。B315街區的某軍戶性質更為嚴重?,F已查實,其家主雌蟲軍官有戀母傾向,是人類同情者。他通過職務之便,資助并支持了不少人類抵抗軍的地下活動。目前專案組還在突擊審訊。——就算他和今天的兩次襲擊沒有關系,整個B315街區的住戶都將面臨嚴厲的審查和懲罰。許多在殖民星出生的雌蟲其母系都是人類,然而,一旦他們被定性為“人類同情者”,立刻就會被剝奪一切軍職,就地□□,三十天內迅速核準處死。伊摩圖門沒有精力再和翮彌一家糾纏,他命令道:“對翮彌一家的A級監控將持續二百四十個小時,十天之后,降為C級監控?!?/br>這代表著專案組不再把重點放在翮彌家身上。長達十天的A級監控,不過是以防萬一。至于十天之后的C級監控會堅持多久?伊摩圖門沒有說話,大家都心知肚明。戰區領導雖沒有強行命令幾天遞交報告,可專案組的執行時間是以小時計算,最遲72小時就得結案。十天之后,專案組九成九都已經撤銷了,誰還管翮彌一家的監控問題?事實上,也不能怪蟲子們太愚蠢。類似于謝茂這種毫無目的性地隨機暴發,沒有動機,沒有行為軌跡,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能夠檢測出來的能量痕跡,原本就是最難以調查的案件類型。蟲子們一直將此案當作反抗軍制造的恐怖襲擊,根源上就把作案動機搞錯了,又有謝茂的傀儡小隊從中搗亂,得出的結論自然荒腔走板。※謝茂進了蟲子的臥室。蟲子故作冷靜地跟了進來,目光在換了嶄新鋪褥的大床上游移。就在他打算委屈點自己,和夫人表示,“我保證只睡三分之一的床,其他都歸你”時,謝茂在墻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蟲子默默地從衣柜里拿出一條毯子,說:“夫人,我來睡沙發。你很脆弱,容易生病?!?/br>他心里特別委屈。三分之一的床都不給我睡?我是夫主。話音剛落,他就發現坐在沙發上的夫人,咻地一下消失了。“?。?!”蟲子目瞪口呆。他不認為自己看錯了,蟲族的視力非常好,可不像人類那樣會近視弱視色盲。可人怎么會消失呢?蟲族至今都沒能掌握單體空間折疊的技術,人類居然掌握了?不可能!蟲子不相信地在沙發上認真地尋找,可能是縮小了?或者用了什么法術?他把沙發翻來翻去地找了半天,差點把沙發布拆開,始終沒能找到謝茂。蟲子平靜地收拾好沙發,洗漱更衣,躺在寬大的床上,閉上眼睛。他想,夫人很危險。危險消失了,這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可是。蟲子許久許久都睡不著。夫人為什么哭呢?有蟲子欺負他了嗎?還是,他失去了自己的蛋?我可以給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