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登門拜見，方不方便？”謝茂不理會衣飛石，一邊磨蹭一邊打電話。

【方便，方便的！我知道了，我這就安排，您……】電話那邊容舜激動壞了。

謝茂掛了電話。

“你猜你弟弟想問我什么？”謝茂伏身湊近衣飛石耳邊，咬他的耳尖。

衣飛石被他吹進耳道的氣搔得左邊臉頰越發地紅，只管抱著他，也不說話。

“他想問我幾點出門?！敝x茂滿臉壞笑，“這問題我可回答不出。只好掛電話了?！?/br>
衣飛石被他揉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就只顧著笑鬧，還故意問衣飛石：“石董放我幾點出門？”

衣飛石被招惹得急了，翻身騎在他身上。謝茂無賴到了極點，順勢就舒坦地躺在七八個軟枕里，嘆息道：“看來今天是別想出門了?！?/br>
衣飛石方才醒悟過來，被自己騎在身下的……是君上。

他潮紅泛著春光的臉色有了一絲蒼白，想要即刻下來，卻被謝茂牢牢摁住，含笑看著他。

那眼神溫和、寵溺，帶著一絲期盼和鼓勵。

衣飛石知道自己完蛋了。

……根本扛不住。

※

最終，謝茂晚上也沒有去容家老宅拜訪。

倒不是衣飛石太甜蜜熱情絆住了他，兩口子在正經事上從不耽擱，掙扎著在四點半之前起床了。

謝茂電話里告訴容舜，說他要去老宅拜見，不過是口頭上的客套?？偛荒芩哉f自話要去容家過年，找個小輩（容舜）去通知一聲，自己就拖家帶口準時上門吧？太不禮貌了。主動說去拜見容老爺子，就是親自去征得老宅長輩的許可，以示尊重。

謝茂看著衣飛石的面子，對容家長輩表示恭敬，老宅那邊也不是輕狂人家。

徐以方是哪家的人？謝茂在隱盟、在特事辦是什么身份？母子倆打包去老宅過年，容家何其榮幸？真讓謝茂跑一趟“求除夕飯票”，那就顯得容家太狂傲了。就算謝茂和徐以方不計較，太子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不止沒讓謝茂跑老宅要飯票，晚飯之前，容堯帝與宋靜珍夫婦還親自來了一趟，給謝茂和徐以方送年禮、下帖子，客客氣氣地邀請兩位過府。

“事先沒跟您商量?！敝x茂一下午都在和衣飛石切磋槍法，事前想起了也沒功夫找徐以方。他賠笑著給徐以方剝柚子，“您就當吃一飯局，咱們熱熱鬧鬧吃一頓飯，守了歲就回來。那邊給您安排了休息的院子，實在不痛快我先送您回來……”

柚子是謝茂隨身空間的產物，甜得似蜜。徐以方吃過一回就打不住了。

她接過兒子遞來的柚子rou，小聲說：“你可別擔心我。我在哪兒都是一樣地過節?！庇醚凵癜凳玖艘幌滦】蛷d里的宿貞和衣飛石，“貞兒去不去呢，我瞧著她不大高興?！?/br>
謝茂順著她的目光看一眼，今兒心情好，也故意壓低聲音，小聲地告訴她：“她聽得見?！?/br>
徐以方咽了一口柚子，心中還挺絕望。你們這些修煉的人，怎么個個都是順風耳？

石慧穿著童畫給她買的新衣服在客廳里打圈，嘰嘰喳喳地說：“我好久沒看到天美了??！我給她做了一個抱枕，童jiejie你看，可不可愛？……啊，我給你也做了呀，后天才給你。你看我的抱枕，天美會不會喜歡啊……”

衣飛石站在宿貞跟前，并沒有哀求催促她，只是問她明天的安排。

宿貞聽見了徐以方與謝茂的交談，也聽見了石慧對前往老宅的期盼，好像全家人都在盼望著明天的團聚，只有她一個人格格不入。

宿貞能接受容舜，是因為她心目中的容錦華已經死了。

現在逼著她去那個大家族里，按照家族位次，與容錦華以夫妻的身份坐在一起，身邊再跟著衣飛石和容舜？她不討厭容舜?？墒?，那種場合，所謂的團圓，對容錦華是圓滿，對她就是羞辱。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死者為大。

少年夫妻情深義重，為什么就不能成全他最后一個愿望。

……

宿貞知道，只要她不肯出席，這些話都會毫不客氣地朝她砸下來。

所有人都會指責她矯情，指責她不合時宜，指責她心胸狹隘。容錦華不回家，你就準備回去。容錦華回家了，你就瘋狂打他的臉。

你吃著容家的飯，端著容家的碗，掌著容家的權，卻連這點委屈都不能受？

是的。

不能受。

宿貞挺直脊背，冷漠地說：“明日家宴，有他沒我，有我沒他?！?/br>
第474章鄉村天王（233）

衣飛石雖然不理解宿貞的想法,不過，他尊重宿貞的決定。

一直在旁聽壁腳的徐以方偏心宿貞，深怕衣飛石還要再勸,為了即將輪回的容錦華鬧得母子失和,豈非不美？她連忙端著謝茂剝好的柚子rou去打圓場。

“那咱們就不去了吧。貞貞，你前天才說要吃金絲煨火腿，我早上才把高湯熬上……才說不在家過節,浪費了我的湯，這可好了，明兒咱們自己吃年夜飯,我親自給你做——”

“媽，”衣飛石想說,您不去老宅，我不勸您，但是,作為兒子我得去一趟，您別介意。

這話都沒能說出口,宿貞已斬釘截鐵地制止：“沒得商量?！?/br>
聽這口氣隱約又有了發飆的跡象，衣飛石也是怕了她，連忙解釋：“您和爸爸之間的事,兒子無權置喙。兒子尊重您的選擇?！?/br>
守在外邊的容舜眼神霎時間就淡了下去。

宿貞態度如此強硬,容舜沒有立場去勸,這關頭甚至不大敢在宿貞跟前晃悠。

可衣飛石這么輕易就放棄了努力,他心中期盼的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吃團圓飯,不僅僅是容錦華的心愿，也是容舜的心愿。從小到大，容舜都羨慕有父有母的家庭，哪怕這個完滿家庭中被疼愛的兒子不是他，他獨自站在一邊，多看一眼都覺得滿心歡喜。

每到這時候，容舜就會愈加痛恨自己的存在。如果沒有我，爸爸和mama就不會分手了。

童畫擔心地握住他的手：“舜哥?！?/br>
容舜回頭看她。

懷孕讓童畫多了一絲柔潤的神采，她的姿容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