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19
?秦思蔻必須考慮。思忖片刻之后,秦思蔻捂著耳朵一跺腳:“豁出去了啦!”她想了想,給同組的男二號扮演者桑晚掛了個微信通話,桑晚迷迷糊糊地接起來,她又猛地掛斷,用文字輸入:【開門,我有事和你商量?!?/br>秦思蔻和桑晚在劇中扮演一對有緣無分的情侶,有那么一點來電,二人爽快地做了劇組夫妻。桑晚滿腦子都是“歪婆娘又來壓榨我了”的黃色廢料,熟練地起床,把房門拉開一條縫。幾秒鐘之后,住在對門的秦思蔻就躥了進來,他才想抱住秦思蔻,秦思蔻已拉著他:“謝導房間里好像在打架?!?/br>桑晚拉開門,沒聽見什么動靜,說:“沒啊?!?/br>秦思蔻把自己聽見的一切和揣測說了一遍,黑暗中,桑晚的臉色很難看。“那是他們的家務事?!鄙M韷旱蜕ひ?,“我們這樣闖進去阻止,下了對方的面子,不管是誰家暴誰,都不會放過我們——更可能的情況是,兩位都會記恨我們?!?/br>秦思蔻低聲罵他窩囊廢,動手脫掉半截睡衣,拿出手里攜帶的噴霧在脖子上和臉上連連噴灑,造成一點冷汗淋漓的效果,再把睡衣裹上:“我待會兒會假裝敲你的門,在你門口昏迷。你就大聲喊,找大家幫忙……聲音喊大一點,如果有人來了,你就趕緊掐我人中,我會醒過來?!?/br>“反正見機行事,一定把謝導驚動出來?!鼻厮嫁蒯斀罔F,必須管一管這事!三番女配半夜昏迷在酒店門口,驚動導演出來慰問是很正常的事,不出來就太過分了。桑晚想了想,大家都是演員,演一場還不簡單?蔻蔻連怎么收場都想好了,怕被人拆穿,他趕緊把蔻蔻掐醒了就行。于是,秦思蔻蹲門口假裝敲了敲門,順勢倒在走廊上。桑晚發出一聲驚叫:“來人!快來人??!阿魯導演!謝導!謝導——”住同一層樓的劇組各位大佬也是醉了,一個晚上被吼醒兩次,第一次是阿魯導演吆喝,第二次是二番男配桑晚吆喝,都不是什么能夠假裝沒聽見的人,只好全都披上衣服、蹬上鞋子,打開門來看熱鬧。出來時,眾人就發現秦思蔻穿著睡衣倒在桑晚的門前,桑晚跑去狂砸謝茂的房間門。桑晚嘴里還在嚷嚷:“謝導,謝導!出事啦!”還真的就把謝導叫了出來。和眾人想象中不同的是,謝導并未更換睡衣,衣飾井然,連發型都保持得很好。燈光組的女大佬老蔣蹲下身,檢查了一下昏迷的秦思蔻,手才剛剛放至秦思蔻鼻息前,就看見地上那個素顏也千嬌百媚的女孩兒深吸一口氣,迷茫地蘇醒了過來。額頭上還淌著細細的汗,很虛弱。桑晚都不敢往謝茂的房間里多看一眼,又急急忙忙跑了回來:“蔻蔻沒事吧?她突然敲我的門,我開門就看見她這么躺著……”秦思蔻說:“我低血糖啊,你不是買了零食嗎,想找你給我吃一個巧克力?!?/br>謝茂往前走了兩步,看著裝暈的秦思蔻。桑晚已經跑回房間里,拿了巧克力出來喂給她吃,要不說演員是個技術活呢,秦思蔻吃了巧克力之后,居然能控制自己臉微微紅潤了起來——謝茂一眼就看出來了,秦思蔻是調動了情緒,使氣血上涌,臉頰才有微微的紅暈。他沒有拆穿秦思蔻和桑晚的把戲,淡淡地說:“蔻蔻沒事了吧?”老蔣扶著秦思蔻站起來,說:“桑先生多給蔻蔻留一塊巧克力,備著。這冷不丁地咕咚倒下去,也太嚇人了。幸好今天是倒在桑先生門口,倒房間里都沒有人知道?!?/br>她也沒有睡。謝茂房間里的動靜,她也聽見了。所不同的是,她沒有勇氣去阻止。但是,她欣賞有勇氣去阻止的人。此時此刻圍在秦思蔻身邊的所有人里,懷著老蔣這樣心思的人并不少。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權力統治下的潛規則中掙扎出來,娛樂圈里各種霸凌欺辱見得多了,個個都去管,管得過來嗎?有好下場嗎?整層樓住了二十多人,最終只有年紀最輕的秦思蔻選擇了出面阻止,初生牛犢不怕虎?哪怕很多人都看見了桑晚跑去敲謝茂方面的反常,懷著各樣心思的劇組眾人也選擇了視而不見。許廣英和老蔣把“虛弱”的秦思蔻扶回了房間,慰問兩句,眾人也就準備散了。唯有阿魯導演不一樣。他知道了謝茂的“真實身份”,一直擔心石董的處境。而且,他今夜睡在方憲的房間里,兩個房間處于走廊兩頭,距離足有一層樓,他是真不知道發生在謝茂房間里的一切。見謝茂衣衫整潔一絲不茍地出來,衣飛石卻沒有動靜,阿魯有些擔心:“謝導,石董還沒醒嗎?”臥槽,阿魯脾氣這么彪的嗎?直接質問?!離著謝茂房間比較近的知情者臉都黑了。謝茂半點沒有家暴被人戳穿的窘迫,淡定地說:“他醒了喝了一杯水,現在已經休息了。我沒讓他起來。多謝關心?!?/br>阿魯很想說,我能不能去看看他?好歹腦子還沒有徹底瓦特,阿魯客氣一句就回了房間。打發了前來“阻止”的眾人,謝茂關上門,重新走到里間臥室。酒店床鋪被收拾得很平整,僅有衣飛石棲身的小一塊被汗漬與血漬沾染——謝茂的皮帶并未厲害到抽爛皮rou,是衣飛石在接受體罰時,強行揪住身下被單,那一層被單被摳破之后,指甲掐入緊攥的雙手皮rou,留下斑駁鮮血。統共三十下皮帶,無一例外地抽在了衣飛石最羞恥要害的地方,沒有滑開一下。桑晚敲門的時候,謝茂還能冷靜自如地完成最后兩下,才放下皮帶去開門。衣飛石的樣子看著很狼狽。雙頰被他自己抽腫,嘴角掛著殘血。承受體罰時太過痛苦,以至于兩只手摳翻了指甲,鮮血也灑了不少在床單之上。傷得最重的地方已經腫得變了形,亮堂堂地像是輕輕一碰就要爆開。他依然保持著袒露的姿勢。哪怕謝茂放下皮帶離開了,他也沒有絲毫的放松——以衣飛石對君上的了解,這才哪兒到哪兒?不被治到痛哭流涕崩潰,根本不可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