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61
呃了一下,抱著謝茂的小腿稍微挪了個方向,似乎害怕衣飛石踹他:“那……那是聽從君上吩咐之后,我又自由發揮了一下?!?/br>這顯然是越說越過分了。初時的強行鎮定之后,衣飛石也醒悟了過來,低聲訓斥:“不得造次?!?/br>鎧鎧瑟縮了一下,正要向謝茂求庇護,謝茂已揮了揮手,不許衣飛石再說話:“你少說一句。我聽聽究竟是怎么個道理?!痹賳栆恢卑侵⊥炔环诺逆z鎧,“‘君上’吩咐你什么?”“現在……不能說吧?”鎧鎧支支吾吾。謝茂舍不得對衣飛石下手,對這個所謂的衣小弟可沒什么憐憫之心,拿起太一鏡順手欲砸,原本就演戲的鎧鎧立時抱頭鼠竄,立馬招供:“君上您也不能過河拆橋,要沒有我幫忙,您和我哥這會兒還不能睡一張床呢!”這突兀的一句話戳中了衣飛石最心虛的地方。他即刻厲聲喝止:“放肆!”“你嚷嚷什么?”一直好整以暇聽著鎧鎧表演的謝茂突然爆發了。手里原本要砸鎧鎧的太一鏡唿地砸在了衣飛石的臉上!衣飛石當然能躲得過,可是,他不敢躲。謝茂要砸鎧鎧時,太一鏡挾著神器之威,打衣飛石終究舍不得下狠手,扔出去的太一鏡并未帶著神力,充其量就似一件死物。硬邦邦的鏡柄砸在衣飛石眉角,似有血漬一閃而逝——衣飛石的眉角被太一鏡劃破一縷細口,傷口又立時被治愈,看上去就似眼花。被狠狠砸了一下,衣飛石閉眼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他封印已解,這點小傷患落在身上不過清風拂面。謝茂壓了多半個月的焦躁噴涌而出,劈頭蓋臉照著衣飛石訓斥:“我讓你閉嘴不要再說話,你沖他嚷嚷什么?慣得你什么毛???怎么?如今你修為再比我高了,身手再比我好了,吩咐不聽你了?你還跪著做什么?站起來,拿手指著我的鼻子,對我說一句‘放肆’聽聽?”“臣不敢……”衣飛石連忙伏首告罪。一句話沒說完,謝茂已冷笑道:“你有什么不敢?你不是拿住我了么?左右都是我不敢?!?/br>衣飛石被訓得沒脾氣了,只能連連磕頭。這種情況下,磕頭賠罪都是錯誤。謝茂看著他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模樣就想發狂,一怒之下攤牌。“行了,別演了。這個自稱你弟弟的小東西滿嘴謊話沒一句真的,我看著你的面子情分,耐著性子,慢慢聽著他耍把戲,你還有什么不滿意?你我一張榻上睡了幾十年,你虛偽做作我看不出來?你倒是認為我會中計?”“衣飛石,在你心目中,我就這么蠢么?”謝茂顯然是認為衣飛石和鎧鎧串通好了要撒謊,衣飛石對鎧鎧的訓斥阻止都是為了提高謊言的可信度。衣飛石張了張嘴,只覺得百口莫辯。他是真的不想對謝茂撒謊,然而,在鎧鎧出現的初期,他卻默許了鎧鎧對謝茂的虛偽說辭?!荒茏屩x茂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一旦謝茂知道自己為何沉淪萬劫,計劃就徹底失敗了?,F在他已經失去了謝茂的信任,還如何解釋?鎧鎧也似被嚇傻了,悄悄爬到了衣飛石身后的陰影中,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衣飛石與鎧鎧長得極其神似,一大一小都跪在地上,似是面對著自己極其畏懼的某個對象。謝茂看著這兩個低頭屈膝的大小人,忍了多日的憤怒在胸口突然就xiele氣。從衣飛石恢復記憶到現在,這么長的時間里,謝茂做了許多的努力去挽救他與衣飛石的生活。他一向活得從心所欲,為了衣飛石小心翼翼地憋著這口氣,衣飛石倒似油鹽不進,一句“事比我命重要”就把謝茂堵得險些吐血,他所在乎的一切,愿意為之忍讓的甜蜜生活,在衣飛石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謝茂突然灰心喪氣。他將太一鏡召回手中扣住,這回沒讓衣飛石滾,他自己滾了。衣飛石并未挽留他。留下來如何解釋?鎧鎧的存在就是最大的硬傷。他必須先把鎧鎧處理好。謝茂走出門去沒多久,衣飛石還沒能和鎧鎧說上話,門又推開了。衣飛石與鎧鎧都吃了一驚,這樣生氣還能回來?鎧鎧縮在衣飛石背后,緊緊抱住衣飛石的胳膊,嚇得臉色蒼白小腳不住顫抖——鎧鎧真以為謝茂是出門發現一口氣下不去,回來找茬發脾氣了。衣飛石倒不覺得謝茂是回來找茬的。幾十年柔情蜜愛仍在,這段時間里謝茂幾次忍讓他,他固然心中忐忑不安不敢心安理得地承受,可也知道謝茂是真的“愛慕”自己,到了近乎昏聵的地步。果然,謝茂冷著臉坐了回來,也不看衣飛石,只看他背后的鎧鎧,問:“你那謊話還說不說了?”正經是你說真話我聽,你說瞎話我瞎聽。鎧鎧躲在衣飛石背后不肯出來。若往日君上要審鎧鎧,衣飛石直接就把人拎出來了,現在情況不一樣,衣飛石不可能讓鎧鎧在謝茂跟前受審。一旦審出真話來,謝茂穿越謝朝重生幾次所受的苦便前功盡棄。“先生,我對它下過命令,它此刻能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您若要審,我來應訊?!币嘛w石護住身后的鎧鎧,低聲向謝茂賠罪。衣飛石說的都是真心話,架不住謝茂心頭有氣。前不久謝茂才說鎧鎧嘴里沒一句真話,衣飛石就真情實感地向他承認,說鎧鎧能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叫板諷刺。你剛才不是說他說的都是謊話嗎?謊話你也聽?你還回來非要聽謊話是不是有???謝茂臉有點青,低聲問道:“衣飛石,你是真要和我干仗?”“……先生又疑心我恃力驕縱了?!币嘛w石雙手交疊于身前,掌心遮掩,緩緩從手底下抽出一把短劍。白玉為刃,綠寶為鞘,劍柄以翡翠雕琢而成。玉翡劍。他將劍柄投于謝茂手邊,扶住謝茂手掌相助持劍,另一只手則緩緩將劍鞘脫落。脫出劍鞘的同時,他將掌心在劍刃上輕輕擦過,一道絕細的傷痕倏地于手心裂開,鮮血就像是下雨天從屋檐上灑落的積水,牽著線滴滴答答落在地毯上?!詮姆庥〗獬?,衣飛石身上的傷口都愈合得極快,這一道被玉翡劍劃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