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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親兒子親慣了,稀松平常。然而,衣飛石脖子僵了,宿貞也有點緊張。最終還是衣飛石清了清嗓子,想說點什么,憋出了一句:“嗯……嗯,嗯……先走了?!?/br>謝茂原本很介意宿貞吃了小衣的豆腐,親媽也不能亂親知道嗎?額頭?額頭也不能親!還摟著親!太后也沒親過小衣……不,太后也沒親過朕,懂嗎?兒子都這么大了,你把嘴放規矩點!現在看見衣飛石落荒而逃的背影,那一種介意突然就被沖淡了。人總要和命運講和。生活也從來就是不講道理的,如果總是糾結已經過去的細枝末節,未來怎么去幸福呢?不管宿貞對別人怎么樣,她對兒子終究是很好。衣飛石作為被她深愛的兒子,比謝朝時生活在馬氏的陰影下好太多。對所有偏心偏愛衣飛石的人,謝茂從來不吝惜獎賞。他決定對宿貞好一點。當然,在離開之前,謝茂還是放下臉色,敲了敲宿貞的桌面:“你兒子今年幾歲了?不要亂親他的臉,你口紅有印兒?!?/br>宿貞臉都青了,轉身找助理:“我化妝包呢?快,卸妝水?!?/br>謝茂滿意地拿著一瓶卸妝水,追上了正在摸額頭的衣飛石。宿貞用的唇膏防水挺好,衣飛石蹭了幾次,把額頭蹭得一片淡淡的紅影。謝茂用卸妝水幫他擦了,衣飛石兀自沉浸在被年長婦人親昵相待的震驚中,毫無重點地胡亂抱怨:“以前唇紙染的顏色不是一抹就掉么?現代男人想要出門偷腥,他還得帶上卸妝水?”宿貞這摟脖子親額頭的壯舉把衣飛石驚呆了,他十五六歲時躺在太后的坐席邊,被太后喂了點醒酒湯就沉醉得不知今夕何夕,如今五十歲的老夫了,自己也覺得看淡了世情,不該如此留戀。直到宿貞摟著他親了一下額頭,他才突然間明白,有母親在,多大也是孩子。哪怕活到死,曾經生命中未得到的東西,一旦擁有了,就會貪婪得再也不愿放手。謝茂關注點不在這里。“你怎么知道唇紙染的顏色一抹就掉?”謝茂摟著衣飛石的腰,似笑非笑,“你是親自擦過呢,還是……親自嘗過?婦人嘴上的胭脂不都是花汁子做的么?什么味兒?好不好吃?”衣飛石被他這神奇的關注點驚呆了,連忙解釋道:“琉璃跟我說她用的口脂不好,讓我從陳朝淘換了幾盒……”“撒謊!陳朝的胭脂能比圣京的好?你老實交代了,我可以從寬發落。再犟嘴……”謝茂冷哼。衣飛石最終才磕磕巴巴地交代了:“……我給三娘子買過幾回胭脂?!?/br>三娘子?哪家的三娘子?謝茂竟沒想起來,他有點費力地回憶。哪家和衣飛石相熟的大臣家里有行三的姑娘?這么大的面子,居然能讓衣飛石親自買胭脂?衣飛石拉著他上了車:“先生,再不走,待會兒堵上了?!?/br>盛世安全集團總部和謝茂他們下榻的酒店距離不算遠,可是,一旦堵在高峰期,那就是噩夢。謝茂沉默地想了許久,即將抵達酒店時,終于想起來了:“原明嬌!”……您還真記得啊。衣飛石徹底無奈了:“就買過幾回胭脂,沒有擦過,也沒有吃過?!?/br>“我這樣海量汪涵的氣度,不至于吃這門子閑醋。她認得你的時候,我還是你‘舅舅’呢。凡事得講個先來后到,這道理,我懂?!敝x茂很寬和地說。可衣飛石總覺得他話里帶了點酸溜溜的味道,不得不解釋:“您就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先來后到都是您。先生,我和三娘子……”“你扮過女裝的吧?”謝茂突然說。衣飛石有點抓不住重點:“扮過?!?/br>“我要吃你嘴上的胭脂?!敝x茂說。“……擦都擦不掉的東西,只怕不能吃吧?”衣飛石對女裝一事毫無壓力,他考慮的是新世界口脂的成分,那玩意兒吃進嘴里,還不得吞卸妝水才能洗干凈???“你媽不是天天吃?”“……”“給不給吃?”“給?!?/br>二人抵達酒店時,不到五點。恰好隔壁就有一間百貨大樓,謝茂直接帶著衣飛石去買了彩妝衣裙。衣飛石對這個時代的化妝品不太熟悉,不過,喬裝打扮這種本領他已經練得爐火純青,逛了幾個柜臺之后,大致心里有數,就在試用最多的柜臺買好產品,再去買了一頂齊肩的中短發,一套白金首飾,一條晚禮服長裙,一雙平底鞋。買齊東西回了酒店,衣飛石在洗手間里修容上妝,謝茂就守在門口見證奇跡的時刻。現代女性的裝扮干凈利索,沒有帷帽這種東西遮擋,衣飛石只能在首飾和禮服上下功夫。他購買的禮服帶著頸飾,頸視側面掛著鉆石流蘇,與綴在長裙上的鉆石交相輝映,很完美地遮住脖子,并將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裙子上。戴上假發,修飾好妝容,踩上平底鞋出門,完全就是位高挑美人。“可惜現在的裙子都太修身了?!币嘛w石遺憾地說。他的屈膝降身高的絕技無用武之地。謝茂將他堵在了浴室里,不止吃了嘴上的胭脂,連身上的粉底都快吃光了。晚上七點半,衣飛石洗了臉,打算重新上妝,被謝茂攔?。骸翱蓜e了。這是什么時代?我要今天帶個陌生美人赴宴,晚上你媽你爺爺奶奶就得開香檳慶祝你失寵了?!?/br>衣飛石低頭悶笑,拎著一瓶卸妝水進了淋浴間,好歹是把身上裸露處的妝都卸了。折騰這么一場之后,謝茂與衣飛石都是神清氣爽,衣飛石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香氣,二人一起去了宴會廳,赴宴的二代們已經差不多都到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都在喝茶聊天。不玩女人的二代絕無僅有,謝茂與衣飛石剛過來,遍游花叢的幾位都聞見了高檔彩妝的獨特味道。鑒于二人身上的味道極其相近,又都是發泄過后極其饜足的輕松神態,幾個二代相視一笑:可以啊,會玩兒。兩口子居然一起玩!侯玉濤在德國沒趕回來,王閬執上前熱情地招呼:“謝大師,石少爺。來,我給您二位引薦?!?/br>他身邊是兩個新入群的“大少爺”,家族勢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