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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芽,整個幽冥都會消失?!?/br>所以,必須有人去九幽深處,把天地樹的種子取出來。它緊緊環抱著主人的身軀,聽主人化解緊張似地自嘲:“這叫舍我其誰。懂不?小東西,咱哥倆現在是難兄難弟,你這么仗義,咱倆要是能從深淵里活著回來,你就是我親兄弟……嗯,你是被我的傷血開智,從修真界的角度來說,你完全可以算是我的兒子了,哈哈哈,當我兒子也不賴嘛,快叫爸爸!”它喜歡聽主人說話,主人說什么都可以。不過,它不能回答。它不知道怎么回答。九幽深處,越來越冷。絕寒鬼火是一種陰火,來自混沌之前。它感覺到難受,是一種被侵蝕的粘稠感,似乎被炙燒又徹骨冰寒。主人所有裸露在藤甲外邊的部位都在受傷,它只恨自己不夠長,不夠寬,不夠大,不能把主人從頭到腳都保護起來。動念的瞬間,它就似乎長出了虛擬的“手腳”,突然變大的藤甲虛影罩住了主人的全身。“這才剛到深淵,你要節省真元,護住我的頭腦、五臟就行了,其他手腳胳膊腿都不用管?!敝魅苏f。它不肯聽。一旦收起真元,主人的手腳就會被陰火燒壞。“……我就知道自有靈識的器靈不靠譜,媽的完全不聽勞資的命令。你給我等著!”主人試了幾次都沒能收起護身虛影,氣得罵娘,往九幽深處下墜的速度就更快了。越往下,陰火覆蓋的范圍越多,燒起的火焰越猛烈。主人在陰火中行走越來越艱難。它也被燒得幾次想要逃竄——脫身而去,這見鬼可怕的火,就不能再燒它了。可是,它不能走。它走了,剩下毫無保護的主人,必死無疑。九幽十八重,深淵更九重。走到深淵第七層時,主人和它都已經到了極限。主人沒有說話,他已經沒力氣說話了。不過,它和主人的交流并不寄望于語言。藤甲是主人的法寶,自從它成為藤甲的器靈之后,它和主人就擁有了意識交流的渠道。【我就知道你不靠譜,你個小東西害死勞資了……叫你不要那么早撐起護罩,真元全部浪費在細枝末節上,你給勞資等著,勞資要是活著出去,肯定讓你知道誰才是爸爸!】【現在還有兩層,我跑快點,應該能撐一個來回?!?/br>【你自己先出去吧。內衣開智你也是開天辟地第一奇葩了,別把小命栽在這里?!?/br>【快跑,快跑!】主人一邊和它意識交流,一邊釋放了手中的真符,讓它可以自由離體,飛出九幽深淵。它單純的腦子并不能處理諸如逃生、犧牲之類的行為,作為器靈,它寄居的藤甲已經瀕臨崩潰,它有一種本能地恐懼,讓它無比地想要逃。主人的命令通過意識傳達,明確無比。逃生的欲望與主人的命令疊加在一起,讓它無法在陰火灼燒中思考,瞬間就朝著九幽之上飛去。逃出生天的喜悅占據了它的意識。它瘋狂地逃跑。跑得前所未有的快。直到它一連飛出四重深淵,在稀稀疏疏的陰火中找到罅隙,它才發現主人并沒有上來。——這叫舍我其誰,懂不?——我跑快點,應該能撐一個來回。——快跑,快跑。這是它第二次猶豫。第一次猶豫是它成為器靈時,痛苦得想要放棄。那次猶豫很短暫,因為,它很快就知道了什么更重要。與痛苦相比,與主人相伴更重要。它愿意忍受痛苦——它以為那是長久的痛苦——成為器靈留在主人身邊。這次不一樣。痛苦和死亡,是徹底不同的兩回事。就如同它害怕被投入篝火中被燒成灰燼,它現在也害怕第七層、第八層、第九層的陰火。也許,主人會死掉。也許不會呢?他說他跑快一點,就能從九幽深處跑出來了。用死亡去換取主人的無傷?要這么做嗎?去嗎?還是……不去呢?它惶恐慌張地站在九幽深淵的第二層,陷入了平生第一回的痛苦掙扎。它的決定并沒有任何意外。它回去了。用比逃命更快的速度,朝著九幽深處飛奔而去。它不認識路。那沒有關系,它是主人祭煉的法寶,知道主人在什么地方——不需要找天地樹種子,找到主人就行了。九幽深淵第九重。主人正在惡戰。誰也沒想過天地樹種子的旁邊守著一只死去的雪凰之魂,它等待著天地樹發芽,意圖借助幽冥之陰與天地樹之陽,混沌重生。幽冥是否消失,它不在乎。它只在乎復活的希望。主人想要取走天地樹種子,就是滅絕雪凰復活的希望。必然惡戰。主人很聰明,他利用陰火將雪凰燒得奄奄一息,奮起一擊之后,終于消停了。他同樣被陰火和雪凰拖累得只剩下一口氣,一頭栽倒在天地樹種子前,伸手將之握入掌中。“命啊?!敝魅藝@了口氣。只剩一口氣的意思,就是在天地樹種子和他自己之中,他只能選擇把其中之一送進時間罅隙。天地樹種子的力量太強大了。主人躺在陰火之中,看了那枚晶瑩可愛的種子片刻,催動最后一口真氣,將之送入了時間罅隙。失去了至陽之物的壓制,陰火頓時燒得更猛烈了。主人痛苦地呻|吟一聲,渾身潰爛,似乎下一瞬,曾經完美的神體就會徹底分解,化為灰燼。就在他身體被陰火燒成慘白色的剎那間,一件同樣著火的藤甲飛墜而至!藤甲撲滅了他身上的陰火。藤甲發出幼弱凄厲的哀嚎聲——它在為即將死亡的自己哭泣。主人順勢在地上一滾,撿起雪凰之魂遺留下的魂珠,狠狠拍進藤甲之中。藤甲依然在哭泣。它并沒有意識到,雪凰魂珠擠入它的身體“藤甲”之后,它被陰火燒得破破爛爛幾乎腐朽的身體,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維持住了局面。有雪凰藤甲護體的主人優哉游哉地用紫金葫蘆收了一簇陰火,取了兩瓶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