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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現在?!?/br>謝茂說到“需要你”時,語氣中帶著一點兒沉重與煩躁,衣飛石聽明白了。那代表著謝茂可能需要他去涉險。不過,局勢也一定不會很嚴重。真正嚴重的情況,謝茂根本不會和他商量,也不會準許他去做,必然是第一時間帶著他逃之夭夭。榮譽感這種東西,謝茂好像天生就沒有。在謝朝初見,謝茂一箭射偏,獵兔子連狗都不如卻還能侃侃而談的時候,衣飛石就見識了。衣飛石陪著謝茂到了書房。謝茂沒有關門,不過,他沒有邀請,衣飛石就沒進去。立在門前等了一會兒,體重讓衣飛石不能和從前一樣輕松立候數個時辰,他搬了一張挺舒服的椅子放在門邊,靜靜坐著,陪伴。謝茂拿出從容舜身上刮下的輕薄一層黏糊物質——魂沙,保留全部基因數據,隨后放入復制皿,批量復制了一百份。工作臺沒有絲毫卡頓,流暢地完成了復制過程。這種物質雖然新奇特殊,但,謝茂見過的奇葩東西多了。他的書房完全足夠支撐研究。如果書房識別復制不了這種物質,他在工作區還有三間工作室,星際專家級配置。他一邊分析魂沙的特性,一邊和門外的衣飛石聊天:“你沒調時間流速?”衣飛石并不想和謝茂活在不同的時間流速中。不過,這原因說出來未免太rou麻膩歪。若是夜里二人在床上,為了取悅謝茂,衣飛石多半會解釋自己不調整流速的理由,目前場合是真不大適合廢話。他就簡單回答一句:“沒有?!?/br>謝茂想起來就問一句,忙手里的事就暫時不說話。他把魂沙分析看完,做了兩次試驗之后,才問:“無聊了嗎?”“沒有?!币嘛w石在公寓里一直都挺忙,忙著搜尋各個角落里謝茂的痕跡。當然,獨自躺在謝茂的床上,枕著空虛入眠的前幾分鐘,是有一點可恥的無聊。他不會承認。謝茂就發出那種“我知道我不戳穿你”的輕笑聲。二人好像回到了當年在太極殿衣飛石陪著謝茂看折子的日子。那時候,衣飛石也是這么陪在謝茂身邊,從不主動打擾他。謝茂專注折子的時候,也不理會衣飛石,一件事處理好了,一點兒零碎的閑暇時間就和衣飛石聊幾句。從年輕時,一直陪到垂垂老矣。終其一生,謝茂很享受這種陪伴,衣飛石亦然。第335章鄉村天王(94)公寓書房的工作臺是一個多功能輔助平臺,純修真文明產物,也可以被稱為科研型法寶。工作臺通過記錄使用者的cao作,進行自我學習與行為分析,基本上,只要是謝茂曾經進行過的測試cao作,它都能建立起邏輯自洽的思維模型,在隨后的自我cao作設定中一一判斷、重復。謝茂花費將近70分鐘,完成了魂沙和兩種噴劑的基礎認知框架建立。打好基礎之后,各類分析數據自動錄入工作臺,謝茂設定好自動測試總類目,就從案牘辛勞中解脫了出來。工作臺會自動進行測試分析,完成后向謝茂提交報告。他低頭親吻坐在門前的衣飛石。唇齒間熟悉的溫度讓謝茂一度想撂挑子不干了,好艱難才能從愛人的刻骨溫柔中掙扎起來。“保持精力,不要太疲憊?!敝x茂習慣地摩挲衣飛石臉頰,“我先出去,過會兒再進來。對了,把你身上的標準制服脫給我,我有用?!?/br>“是?!币嘛w石立刻就把一直穿在里層的內衣脫了下來。相比起時時刻刻都膩歪的謝茂,衣飛石更審時度勢,從不做不合時宜的追問。謝茂換上標準制服,往門口地墊走了兩步,又回來抱住衣飛石,很是戀戀不舍。“外面在下雨?!?/br>“……我給您找件衣裳,您擋一擋?”衣飛石檢查過整間公寓,這里沒有雨傘。不過,標準制服能隨便改變形制,弄個帶帽衫不行嗎?能擋子彈的標準制服,遮雨肯定也不成問題。衣飛石覺得,謝茂肯定是故意找自己說甜話,這是在撒嬌了。不過,謝茂閉眼撒嬌,他也不拆穿。他挺喜歡謝茂對他撒嬌。哪曉得謝茂下一句話急轉直下,簡直都沒什么關聯——“所以不讓你出去?!敝x茂說。衣飛石吃的就是眠風臥雪、夙夜禁衛這碗飯,只要天上下的不是刀子,他都得出門。謝茂這借口找得漫不經心,衣飛石很容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謝茂無非是提前告訴衣飛石,這一路上,他遭遇了一些危險,不過,他并沒想著第一時間讓衣飛石出去護衛。究其原因,無非是因為衣飛石出去了沒什么助益,反而可能“拖后腿”。“我知道了?!币嘛w石的回答很溫馴。如果謝茂判斷他留在隨身空間更安全,他完全信任服從謝茂的決定。人在獨處的時候,很容易想明白許多鉆牛角尖的問題。衣飛石知道,他和謝茂的實力相差太遠,許多謝茂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小嘍啰都能輕易取走他的性命。謝茂不在乎小嘍啰,卻極其在乎他。他不能讓自己成為謝茂的軟肋,更不能為了區區蘚疥之癢輕易殞命。衣飛石現在的目標更現實一些。他覺得,他第一步是獲取“判斷對方究竟是謝茂的蘚疥之癢還是心腹大患”的能力。蘚疥之癢就算了,真到了對方能威脅謝茂性命時,他才能拼命。——這就和打斗地主一樣,一對王炸四個二才有價值,炸出一對三,簡直心肝痛。至于謝茂是否故意把他關在隨身空間里不放出去,衣飛石真不是很在乎。新世界對他來說,意義只在于與謝茂重逢。他更不可能因為自己的無能對謝茂無理取鬧——如果他身手比謝茂好,哪怕只到不拖后腿的程度,謝茂都不會把他“保護”起來。“把珍愛之物層層包裹,仔細存放,是人的本能?!币嘛w石說。衣飛石珍重謝茂,猶如至寶。推己及人,他很能體諒謝茂的心情。至于把自己當做“珍愛之物”,他說得理直氣壯,根本沒覺得物化自己是一種自我矮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