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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男女女關在一個屋子里,七嘴八舌傳出去,豈不是更難聽了?”他把開辦作坊引導民眾的事交代給聽事司辦理,只因聽事司當家人是龍幼株,手底下中堅又多是宮婢宮監,難免會有偏向。不管是織坊、絲紡還是紙坊,聽事司都喜歡招女工,覺得男工不耐心,活兒粗糙,不如女工好管理——百姓中也多認為這種小活兒就是婦人功課,男人大多不屑于做。如今還沒民風開放到男女同居一室做活的地步,若上工的男子太少,聽事司就會安排男工集中去別的作坊工作,大抵就會出現農女口中“不許男人去”的情況。像農女這樣對女工的誤解,哪一世都曾出現,不過,人皆逐利,隨著手工作坊日益風行,百姓漸漸習以為常,這些謠言慢慢地就會消失。謝茂不想和她車轱轆認知問題,看著農女放在灶房里的瓦罐,問道:“你家腌的咸菜么?”走家串戶吃農家手工制作的咸菜,是謝茂微服的樂趣之一。農女見他很感興趣,忙起身從罐里掏了半碗,是腌蘿卜條。眼見謝茂就要伸手去捻,衣飛石先試了一口,把碗端在手里,暫時不給謝茂進口。農女不明所以,覺得這位老爺怎這么霸道?還搶東西吃。又重新給掏了半碗,送到謝茂跟前:“老爺,您吃這個?!?/br>衣飛石又要端走,農女臉都氣紅了。謝茂哈哈大笑:“水沸了,可有香米?給咱們熬些粥?!?/br>農女氣鼓鼓地回頭去淘米煮粥,依然有侍衛全程盯著她動作。稍過了片刻,親身試毒確認安全后,衣飛石才把那碗腌蘿卜端給謝茂,低聲提醒:“不怎么好吃?!?/br>謝茂不信邪地試了一口,默默地放下剩下半塊蘿卜。淡而無味,確實不好吃。糧食雖然不緊缺了,百姓吃鹽仍舊不怎么方便。謝朝并不缺乏鹽產地,也不缺制鹽技術,只是鹽稅在朝廷稅政中占據了不小的比重,商稅還沒抽起來,現在動鹽政無異于自廢武功,再者,朝中不少官員都搶了幾股鹽引,如今說要動鹽政這塊蛋糕,天時地利皆不在,反對的官員更不在少數。謝茂看著那半碗半點不好吃的腌蘿卜無奈地笑,皇帝也不能為所欲為,只能再等一等。旁人只看見皇帝在灶房里打轉,只有衣飛石知道皇帝心里淡淡的無奈滋味。他從井里汲上水來,衣長寧忙上前替他舀水,他將收在袖子里的兩個綠蟠桃洗干凈,指尖輕輕一揩,綠蟠桃上細細的絨毛就剃了個干凈?;仡^就把大的飽滿一些地遞給了謝茂。謝茂坐下吃了一口,就看見衣明聰牽著衣長寧的衣角,吸著口水盯著自己。“給他?!敝x茂看見衣飛石手里拿著另一個小桃子,吩咐道。“謝皇爺爺!”衣明聰一邊道謝,一邊就抱住衣飛石的小腿。綠蟠桃是嫁接改良后再擇優進化的品種,基因不太穩定,難得這一棵桃樹長得非常好,謝茂吃著也覺得好,吩咐衣長寧道:“帶兩個人去摘一些來,我吃著還好。這天兒熱,也解渴?!?/br>衣長寧把孩子托付給謝圓,親自帶人去摘桃子去了。謝茂則拉著衣飛石到旁邊,將桃子喂他嘴邊:“真甜?!?/br>二人站在屋角假裝旁若無人地分吃了一個桃子,屋里屋外的侍衛也都假裝沒看見。衣明聰偷偷看著兩個爺爺你一口我一口分桃子吃,懷疑自己手里的小桃子肯定沒爺爺和皇爺爺的那一個好吃——爺爺就是偏心。什么好吃的都給皇爺爺,剩下的才給聰兒。一鍋米粥還未炊熟,外邊突然狗吠聲,隨后就聽見大黃狗的嗚嗚悲鳴。衣長寧不在,謝圓與莫沙云同時出門察看情況,就看見十多個身穿皂袍的衙差提著鐵尺、套索,氣勢洶洶地走來,其中一人正在打狗,一棍子下去,敲在大黃狗的腦袋上,瞬間腦漿迸裂,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嗚嗚叫。余狗寶沖出來,看見大黃狗的慘狀,大喊道:“大黃!大黃!”他撲上去就被那大狗的衙差一腳踹開,半天都爬不起來。那衙差卻將已經死去的黃狗倒提起來,笑嘻嘻地說:“徐頭兒,兄弟們,晚上上我家里吃鍋子,我婆娘整的狗rou鍋子,那叫一個香?!?/br>謝圓在宮中也養了幾條獵犬猞猁,很明白余狗寶的心痛,怒斥道:“你們放肆了!”他一上前,幾個守在門邊的侍衛立刻緊張起來。原本謝茂此行就走得非常低調,侍衛也就帶了八個,衣長寧帶了兩個去摘桃子,皇帝身邊更是最緊要地需要護衛,莫沙云便親自帶了一個侍衛,一前一后跟在謝圓身邊,陪著他上前理論。謝圓根本不理會走在前邊的幾個衙差,穿過人群就要去找那殺狗的算賬。他是生在富貴叢中的小王子,就算父王被圈禁了十年,被皇父養在宮中的謝圓卻沒受過什么委屈——三皇兄謝沃和四皇兄謝澤都拉著他玩兒,誰也不肯得罪他。謝茂又十分寵著孩子,宮里還有誰能給他氣受?所以,謝圓是正經沖撞慣了,天底下除了皇父皇兄就是他最大,根本沒想過有人敢攔他。前面幾個衙差又豈會容他輕易過去?當即伸手欲攔。這讓謝圓十分憤怒,覺得被冒犯了,他又自認身手不凡,對著這幾個不開眼的衙差舉拳便打,背后跟著的莫沙云拉都拉不住。兩邊剛接觸,莫沙云就吃了一驚,對方居然有個高手!“起開!”莫沙云迅速推掌,直取皂袍衙差肋下,對面衙差也吃了一驚,似乎也沒想到會遇到高手。謝圓那修長的胳膊只差一點就被衙差卸下來,只是對方見莫沙云身手犀利,用得起這樣護衛的公子豈會簡單了?不欲惹是生非,所以忍了一手。哪曉得謝圓絲毫不知道根底,橫沖直撞一拳砸對方臉上,那中年衙差的臉瞬間就綠了。莫沙云連忙把謝圓護在身后,退了七八尺,低聲道:“小公子,此事小的來辦?!?/br>對面幾個衙差見領頭的挨了揍,也紛紛不干了,吵吵道:“哪里來的莽子?衙差都敢打,這是要造反嗎?這是要對抗朝廷嗎?我看你們都是不想活了!走走走,跟咱們上衙門走一趟!”謝圓出門也扮作謝茂的侄子,穿戴比衣長寧等人富貴,一行差役見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