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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回真害到刺客了。刺客的輕功,比衣飛石確實要差上那么一線。滿地珍珠亂滾,刺客有些忙亂,衣飛石其實也有點亂。他哭笑不得。他殺這刺客是板上釘釘的事,此時放緩節奏慢慢觀察,是想盡量用最少的代價去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他不想做。哪曉得簡兒以為他打不過刺客,這一匣子珍珠飛出來,刺客要小心,他同樣要小心。這不是添亂么?再不動手,那小子不知道還會扔出什么東西來。衣飛石認準時機,左肘別住刺客短劍,右手掌心短刀叮地斬斷刺客劈下的長劍,順勢狠狠插|進刺客心窩!——左邊小臂上一陣劇痛。殺得這么急,受傷是必然的。刺客眼瞳渙散,張了張嘴,大量鮮血洶涌而出:“簡、簡兒……”簡兒飛快地跑了過來。衣飛石心想,他雖欺負了簡兒,可是,對簡兒也真的很上心。簡兒對他只怕也是又恨又愛……一個念頭沒轉完,就看見簡兒撿起一個花梨木板凳,猛地砸向刺客膝蓋!那刺客本就瀕死失力,若非手中短劍還被衣飛石別在手肘間,他早就倒下去了。這一砸,不必衣飛石動手,他就松了握著短劍的手,軟倒在地上。簡兒cao起板凳照著他腦袋墩墩墩一頓亂砸,七八歲的小童,手臂能有多少力氣?竟然生生把刺客鼻梁臉頰都砸塌了下去!衣飛石深感打臉。這哪里是又恨又愛?這是恨入骨髓了。把刺客腦袋砸了個稀巴爛之后,簡兒猶豫了片刻,上前跪下:“我給恩公做童兒,能鋪床捧茶伺候筆墨,夜里也能暖床,求恩公開恩,不要殺我阿娘滅口?!彼恢睕]穿褲子,股間鮮血斑斑,“我娘……只有我一個兒子,我在恩公身邊服侍,她不會出賣恩公的?!?/br>衣飛石道:“出賣也無妨?!睔蓚€刺客,他難道還怕皇帝治罪?他動手將兩個刺客的腦袋都割了下來,扯尸體的衣裳打成包裹,提著走了兩步,又回頭問簡兒:“你在此處,能活下去嗎?”簡兒點點頭,說:“我爹只有我一個兒子?!?/br>衣飛石不懂。簡兒指了指死掉的公鴨嗓:“我爹。昝梟族族長百里烏蜻?!?/br>死掉的是公鴨嗓是昝梟族族長,金雀城城主,衣飛石不覺得奇怪。能在城主府后宅正房白日宣yin的人,不會有第二個。他驚訝的是,這個被百里烏蜻送給刺客yin樂的童兒,居然真的是百里烏蜻的兒子?親生的?“我娘是漢人?!焙唭汉苈斆?,衣飛石才露出一點兒困惑,他立刻就解釋了。金雀城由土著族長擔任族長,朝廷派屬管來治理,城主娶一位漢女作為政治交換,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墒?,金雀城的這位城主都能勾結刺客去殺皇帝了,他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漢女妻子?更加不會珍愛漢女所生的兒子了。衣飛石想了想,拿出一枚小小的銀牌,上面寫著一個“衣”字:“你若有麻煩,去建州找燕鈺將軍?!?/br>燕鈺是朝廷鎮南軍監事,也是衣大將軍帳下大將之一。這牌子也不算什么,若是簡兒混不下去了,憑著牌子,燕鈺能保他和他娘一條性命,若他聰明,想借鎮南軍在金雀城坐穩城主之位,那就得看他是否能說服燕鈺了。這孩子才七八歲,繼任城主估計難。衣飛石也沒想那么多,保條命也不錯。他拎著兩個血淋淋的腦袋往外走,簡兒在背后喊:“喂!”衣飛石回頭。簡兒已經穿好了褲子,跪下端端正正磕了頭,對他說:“我叫百里簡?!?/br>“衣飛石?!?/br>※“就沒人知道侯爺去哪兒了?”謝茂窩在暖閣里發火,他這幾天都和太后住在一起,憋了幾天,終于憋不住了。首當其沖被噴的就是沭陽侯張姿。謝茂交代他給衣飛石挑選護衛送回京城,他親自帶著衣飛石去山房勘察殺人現場,然后,就在他的眼前,衣飛石追著“刺客”跑沒影兒了。這要不是太后的人,謝茂早就發作了,憋了這么幾天,衣飛石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謝茂不擔心京城里的衣尚予收不到消息,前有聽事司動作,后有余賢從回京,這兩天謝灃帶人來皇莊“勤王”,羽林衛就地捉拿時,哨衛來報,二十里外就發現了中軍的影子。衣尚予已經聞風而動了——別人不知道衣尚予是來干什么的,一時間風聲鶴唳,謝茂就不擔心。衣尚予要反早就反了,四萬中軍在京時他不反,現在帶著三千個守衙兵造反,他腦子漚肥???謝灃帶了三家王府的私兵統共一千七百個人,前來“勤王”被捉拿之后,曾經悄悄綴在謝灃身后的中軍就撤回京城去了。謝茂都懶得跟謝灃見面。收拾這么個傻逼很有成就感么?見面聽傻子罵娘?不見。“卑職萬死?!睆堊顺苏J罪,也沒別的招兒了。就定襄侯那個輕功,他要跑,誰能追得上?別說普通羽林衛了,張姿也追不上啊。“朕知道你追不上,這么幾天了,你就沒派人去問,去找?他還能上天不成?”謝茂咕嚕咕嚕喝了一口晾涼的茶,開始胡攪蠻纏。前兩天張姿忙著清理內jian、穩定部下,這兩天又要看管謝灃帶來的一千多名私兵,哪有空去找衣飛石?照他看來,皇帝這純粹就是氣不順,隨便逮人撒氣——皇帝不就這脾氣么?余賢從不在,謝范那是兄王,就他張姿正正好。太后原本帶著謝團兒在穿堂看花,聽見聲音就回來了,皺眉吩咐張姿:“你下去吧?!?/br>這是很明顯地回護。張姿猶豫了一下,有些害怕皇帝對太后不滿。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敢在皇帝、太后跟前造次,太后的旨意很明確,他磕了頭悶不吭聲又迅速地退了出去。“飛石那身手天下少有,他自己好端端地也活了十多年,不至于要時時刻刻揣在你口袋里?!碧蠡貋?,宮人連忙送來熱茶毛巾,服侍她落座。她摸了摸皇帝身邊的茶碗,越發皺眉,“大冬天的灌冷茶,哪里養出來的毛???服侍的人呢?”今日在跟前伺候的是朱雨,嚇得連忙跪下待罪。謝茂越發覺得太后與張姿之間有貓膩??纯?,他才故意當著太后的面找了張姿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