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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馬脖子:“要!想要!”謝茂就含笑瞇眼盯著他。衣飛石小聲喊了一句,謝茂聽不清,復又趴下伏在馬背上,“你在我耳邊喊一聲,要乖乖的,甜甜的?!?/br>謝茂只比衣飛石大一歲,仗著發育早,看上去比滿臉稚氣的衣飛石成熟些。不過,也僅僅是成熟一些。此時非要在衣飛石跟前端長輩的架子,逗得衣飛石面紅耳赤,半天才吭哧吭哧地小聲喊了一句:“……舅舅?!?/br>“嗯,”衣飛石緊張地盯著謝茂,謝茂卻搖頭,“不甜么?!?/br>衣飛石也是豁出去了,打量左右離得頗遠,將嘴湊近謝茂耳邊,學著自家阿妹琉璃撒嬌的口吻,盡量甜軟地喊道:“……信王舅舅?!?/br>湊得太近,少年溫熱的嘴唇在謝茂耳尖輕輕擦過,隨之而來就是一縷熱氣。擦!謝茂頓時覺得……不、好、了。本想讓衣飛石騎自己的馳風回去,這會兒謝茂也不敢下馬了,輕咳一聲,盡量掩住身下的尷尬,說:“好吧。那小馬駒就送給你了。不過,你得親自跟我走一趟,那小馬駒是崔馬官自幼照料長大,你若要領它走,總得和它的‘崔mama’打個照面,有囑咐給你?!?/br>天真的衣飛石絲毫沒想過信王敢玩強行扣人的把戲,聽謝茂說得也在理,人家那可是神駒之后,馳風與奔雷的后代!是得去聽聽養馬官的叮囑,可別把珍貴的小馬兒養生病了!隨行侍衛讓了一匹馬給衣飛石騎著,一行人往山間的信王行宮趕回。行至半路,山間草叢抖索,謝茂一時興起,挽弓就射了一箭。侍從策馬將獵物撿來,只有兩撮兔毛。侍衛固然不敢笑,衣飛石也不敢笑,只有墜在隊伍末尾的徐屈翻了個白眼。兔子都射不中,這徒弟怎么教?謝茂跑了一會兒躁氣盡散,此時已恢復了平靜,于是滿心只想誘哄衣飛石,不動聲色地恭維道:“聽說小衣騎射出眾,不若陪舅舅去把那只掉了毛的兔子追回來?!?/br>不等衣飛石答話,謝茂豢養的獵犬已竄了回來,口中正叼著那只箭下逃生的兔子。——狗都不如。在場眾人似是更想笑了,又都努力憋著。謝茂本就不以武力見長,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對此沒有絲毫羞恥心,只問衣飛石:“怎么樣?陪舅舅打幾只獵物,晚上吃鍋子?!?/br>衣飛石近日都在父親帳下聽命,西北與南邊都在打仗,雖說他沒有經手具體的前線軍務,可同袍都在打生打死,他當然也不能和從前一樣行獵游玩。少年頑皮,怎么都覺得憋悶。此時謝茂縱著他行獵玩耍,他也有些心動,不等回答,謝茂又哄他:“馬借你騎?!?/br>衣飛石對那匹神駒眼饞了一路,又不敢讓信王下來好叫自己去騎一段兒,聞言正中下懷,立馬驚喜地保證:“是!卑職一定給王爺獵些好物回來!”話音剛落,衣飛石便飛身下馬,迫不及待地等在謝茂馬前,滿眼渴望。謝茂下馬讓了一步,扶住衣飛石的手臂小腰,很和藹地說:“小心?!?/br>衣飛石想說我六歲就在馬背上玩耍了,真不用這么扶著??墒?,謝茂才說要送小馬駒給他,又讓神駒給他騎,他就不好意思拒絕謝茂的任何“好意”,說了一聲謝,就任憑謝茂把自己“扶”上了馬背。看著謝茂幾乎摟在衣飛石腰上的手臂,徐屈僅剩的獨眼中抹過一絲深思與憂慮。——這位信王……似乎,手腳不干凈?衣飛石與謝茂一前一后奔入山林之中,隨行侍衛牽著獵犬呼嘯跟隨,在山中跑了一陣,衣飛石利索地張弓出箭,先射了兩只野兔,一只黃羊,最后竟追到了一只毛色鮮亮的紅狐貍,被他一箭射穿雙眼。獵犬叼著死去的紅狐貍歸來,衣飛石興奮地躍下馬去,說:“狐皮獻與殿下!”謝茂隨之下馬,侍衛遞來水囊,他接過送到衣飛石嘴邊,笑道:“我這外甥有孝心?!?/br>二人行獵過程中說笑幾句,衣飛石也沒了先前的拘謹,道謝一聲就接過水囊汩汩灌了兩口。這一路上,謝茂的弓就懸在馬背上當擺設,獵物是獵犬在追趕,衣飛石與之配合追擊,著實累得有點渴了。恰好此處煙草繁盛,風景秀麗,看著微微喘息的衣飛石,謝茂吩咐道:“休息片刻?!?/br>立刻就有侍衛侍從展開地氈,鋪上坐席,將帶來的酒水糕點擺上。因是騎行隊伍不方便帶行李,席上沒有屏風,而是扎上長長的幔帳,既能擋風,也能遮擋遠處窺伺的視線。謝茂履席而上,衣飛石則紅著臉站在一邊,不敢直接上去,也不肯脫鞋。“怎么?”謝茂很意外。反倒是隨行的內侍朱雨看出端倪,立刻去打了一盆水來,要請衣飛石去旁邊浴足。謝茂這才想明白怎么回事,敢情小少年是怕大汗腳丟人呢?他忙阻止道:“把水端過來,這里有席子,坐著洗?!?/br>衣飛石有心避到旁邊浴足,奈何朱雨是謝茂的內侍,只聽謝茂的吩咐,直接就把水盆送到謝茂身邊去了。他和謝茂僵持了片刻,到底還是xiele氣,低頭道:“卑職失禮?!背糁懔艘膊还治摇?/br>滿以為是個大臭腳,哪曉得衣飛石蹬掉靴子,謝茂努力嗅了嗅,也沒聞到什么味兒。衣飛石紅著臉脫掉足衣,趕忙把雙腳放進水盆里,朱雨送來香胰子,要服侍他浴足,他就不肯:“我自己來!”信王的下人,是那么好用的么?謝茂本就坐得不遠,此時很隨意地轉身湊近,幾乎就把衣飛石摟在了懷里,低頭看他水盆里粉嫩嫩的兩只玉足:“也不臭么?!痹瓉硇∫履贻p時的腳這么可愛這么乖。真想捏一捏。衣飛石被他貼在背后湊近耳邊說話,整個人都僵住了,總覺得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又覺得自己或許是想多了。軍帳里二十多個人睡在一起,大家每天不都是這么近么?不過,謝茂看了一眼,說了一句話,又轉身靠另一側的憑幾上了。衣飛石聽他似是接過侍從遞來的溫湯喝了一口,吩咐說:“切個瓜來?!庇终f湯不夠熱,又要熱巾子擦手。很是忙碌,根本顧不上自己。這才松了口氣。他的腳其實不怎么容易臭,可是,萬一臭了呢?那可太丟人了。幸好,幸好。衣飛石洗完腳,朱雨遞上干凈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