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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不羈的那人立時環腰抱起,從巨巖上跳下。越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反手抱住燎広,隨后稍稍反應過來,便幾乎能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你!這成何體統……”“我還不是這么帶你來的么?”燎広輕輕一笑,“等你自己學會了馭風,便可自行來去了,眼下如果我們靠徒步,恐怕要走到天亮才能到山頂,你就安心歇一會兒吧?!?/br>左右也是再無他法,越欽心下嘆息過后,只得妥協。精神一旦放松下來,巨大的倦意便瞬時將他裹住,拖著他沉沉睡去。而他睡去后不多時,燎広便帶著他來到了一處幽靜的院落,素雅的房間與床褥也都是水藍一色,與越欽一身藍衣相配。燎広把越欽輕輕放到床上……主魂魄睡去,壓制變低,燎広心頭一動,竟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自己那缺失的一魂一魄正在與留在身體里的二魂六魄相呼應,似乎急不可耐的想要融為一體。這一魂一魄已經丟失了一百年……魔尊大人何嘗等過如此難熬、如此痛苦的一百年?只不過,一時還急不來……而且太急,也就無趣了。燎広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翻涌的情緒,又凝視懷里越欽那張驚為天人的容顏——即使此刻瘦削憔悴,也擋不住……手一揮,燎広便封閉了越欽的五感,他慢慢低下頭去,將自己的舌尖從越欽的唇逢中緩緩探入,一點點吮吻著,仿佛這樣就可以貼的更近一點。☆、山上月(五)這一覺睡得意外香甜,連越欽自己都感到意外。他常年精神不濟,但睡眠卻也不怎么安穩,時常從睡夢中驚醒,卻又全然不記得自己夢見了些什么。多年來,未有一個完整的夢境,只有些影影綽綽記不清的模糊場景晃來晃去,如果他費神去想,便會引發頭痛。想來或許這紫楓山真是修行之地,靈氣充溢,昨晚又泡了靈泉,恐怕是真對自己這身體大有裨益吧。揉了揉額角就欲翻身起床,越欽也懶得去想自己是怎么回這房間里來的了,而也正在這時,房門被從外面吱呀一聲推開了。“越公子,您醒了?!币坏狼遒晜鱽?,越欽坐起身來,看著一個摸約十六七歲的少年正端著一盆水走進來,“我叫松木,是燎広大人身邊的小廝,他吩咐我過來伺候您?!?/br>越欽點了點頭,只覺得睡了一覺之后精神好了不少,“什么時辰了?”“還早呢,才卯時而已,入門儀式辰時開始,您還可以多休息一會兒?!彼赡臼帜_麻利的把水盆放好,給越欽擰好一條毛巾,“燎広大人都吩咐過我了,您來的匆忙,沒帶什么衣服,暫且先給您備下了四五套長衫在柜子里,山上比縣里冷一些,冬衫我再著人去給您準備,您先將就幾天?!彼衙磉f給越欽,恭敬的站到一邊,“您還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就好,現在您住的這處在山門南面,是燎広大人的院子,這邊是客房,您房門外右手邊是燎広大人的房間。辰時的入門儀式在山門東的紫盛堂,用過早飯后我帶您過去?!?/br>越欽道了聲謝,心想這孩子倒是很懂事理,幾句話就交代的清清楚楚,不似冬青那樣嘰嘰喳喳的聒噪。又想起燎広——相比若有他這種主子,底下的人也很難聒噪起來吧,恐怕他一個怒目甩過去,便能把許多人嚇得不敢說話了。看越欽洗完了臉,松木便上來幫他穿衣,那動作熟稔竟然更勝于冬青,好似習慣了越欽的每個習慣一樣,與他的動作配合的□□無縫。燎広手下的人都是這么精明能干?越欽一面穿著衣袖,一面在心里暗想。雖然伺候一個人穿衣并不算什么大事,但要恰到好處的掌握對方的每一個動作細節,要么得觀察力拔群,要么便需要十幾年的磨合。腰帶束好,松木拿起最后一件外衫為越欽撐開——“您雖然瘦了些……但還是這么……”他原先說風姿綽約,卻又覺得這次用來似乎不得當,一時間腦中滾過諸如風華絕代之類的詞,也都沒有說得出口來。“還是怎么?”穿好外衫的越欽有些疑惑的看向松木。松木低下頭笑了笑,答道:“主子說您身體不好,還需多調養,我見您這么瘦,但眉眼這么好看,想必您身體調養好了,一定更容光煥發?!?/br>越欽回以一笑,更顯容貌昳麗,說出來的話卻是調侃:“松木,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種喜歡溜須拍馬的人……是你們燎広大人教給你這么說的?”越欽雖然極少出門,但也知道自己的容貌算得上極為出眾的。只是柳府中的眾人早已經習慣,所以也不怎么將少爺的容貌作為談資。而他作為一個男人,自然也不會因為自己有張美麗的臉而過于沾沾自喜。只是被人贊美總是舒服的,染了笑意的臉更顯得他臉上多了幾分柔色。松木被他這玩笑話說的一愣,卻不禁心下感嘆,以前那位越欽大人哪有如何溫柔,讓人如沐春風的一面……以前的越欽大人永遠都是愁眉深鎖,形影相憐……“哪有?!彼赡緮[了擺手,“燎広大人最討厭我們說這些,小的是從心里覺得……”他笑了笑,沒把后面的話說完。從前燎広大人就對越欽大人看管的很嚴,就算自己曾貼身伺候他,也幾乎時刻處在燎広大人的監視下。越欽大人是美的,可是卻總美的孤獨,美的悲傷。他從未有一次見過越欽大人展露像這樣的笑顏。如果當年越欽大人也能這樣向燎広大人笑一笑……也許事情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松木退到一邊,心里縱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也知道自己這個身份的人不能逾矩,于是只后退了兩步,轉開話題道:“您先看看房間,我去拿早膳?!?/br>越欽點頭應了,看著松木反身關了門出去,才打量起這間屋子來。據松木所說,這間屋子是燎広的客房,那自己的待遇恐怕是好過頭了——這件事串聯起前后來想,著實匪夷所思,他也不得不信多年來母親的說辭了。原以為自己就會那么平淡而枯燥的早早結束一生,帶著這一副無可救藥的身子入土……卻未曾想事情這般峰回路轉。蹊蹺之處,迷惘之處……這一連串變故中有太多耐人尋味之處,也只有且行且看了。正巧這時,松木拿著早膳回來了,他把碗碟一一放到桌上,解釋道:“抱歉大人,因為長老們都早已辟谷,不需要靠尋常膳食來維持生計,所以廚房里多是些為滿足口腹之欲而制的糕點,臨時為您做了些粥,還希望合您胃口?!?/br>“沒事的,我并不挑剔……只是給你們添麻煩了?!痹綒J禮貌道,走到桌邊坐下,他反問道:“你也已經辟谷不需要吃東西了嗎?”松木有些尷尬的笑笑,但最終還是點了頭,“小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