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下來……或許不用武力,這往界眾生多的是人敬重你,何必生靈涂炭,平增殺孽?”“……”天帝忽然抬眸,犀利的視線攫住他的臉。天后坦然無懼,迎視回去:“你不僅讓自己的雙手染了鮮血,也讓你的兒子們活在了殺戮的陰影下,淪為屠戮的工具!我就硯兒這么一個兒子,他也曾心思單純過,如今就算荒唐成這樣,我依舊認他。謝臨淵也是你兒子,他對天界貢獻也不少,你何不就寬容一下他們倆?”“他可是將來要繼承我這位置的人,我怎能容他跟著硯兒胡鬧?!”天帝忽然低吼到,眼里全是克制。天后頓了頓,黯然:“你怎么不想想,當年我們走過的路又比他們順暢多少?男~妖為后……若非你當時已經坐上了天帝的位置,又以殺伐果敢治世聞名四方,你覺得那些家伙會同意留下我區區一個妖類在這天界,甚至還默許你將我立后?不過是隱忍不發罷了?!?/br>天帝聞言,默然,最后看了一眼昏迷中仍不忘皺著眉低喚沈臨硯的男人,終是疲憊的揮揮手:“罷了,既然他不愿,罷了!”直到得了天帝這一句話,天后才松口氣,眉心的擔憂有增無減,匆匆起身:“這兒你看著,硯兒那邊情況有些不對勁,我得去瞧瞧!”天帝嘆了口氣:“去吧,硯兒一生坎坷,原因多在我……錯了就是錯了,我本就不該試圖掩飾或者轉嫁無辜的旁人,我若是再逼下去,淵兒只會更痛苦,省得你看了就揪心!”天后轉身離去的步子一僵,發梢掩去了神色,唇張了張,忍不住側首輕輕道:“你若再逼下去,硯兒的身子也就沒幾日可活了,你何必……”話說到一半便沒了下文,天后哽咽咬唇,驀地轉頭別過臉去,疾步離開。“沒幾日可活?”天帝輕聲喃著,迷茫的反復念叨,忽然反應過來什么似的,臉色一白,側首朝著虛空一陣低聲吩咐,某個方向光芒一閃,他這才架起謝臨淵就往最近的一處廂房走去,眉宇不展。*************************************************************************“叩叩叩?!?/br>沈臨硯放下藥碗,沒打算理會。如果是謝臨淵,敲了一兩次不應聲,估計一腳踹門早進來了,若是陸言,他那性子門都懶得敲,直接在外頭喊人了事,裴元崢的話……現在兩人正在冷戰時期,若非例行公事,都跟約好了似的總沒有碰面獨處的機會,裴元崢又怎會突然來找他?至于林婉越,她那套傳承自長老會的邪功,那是想去哪去哪,誰都攔不住的主兒,從不會這般客氣敲門。再說了,那所謂的計劃幾乎全是林婉越頭腦發熱的一手cao辦,他充其量不過是在出現反對聲音的時候,出于“兒子”立場時不時的站出來應和幾聲,發發威,順便再尋些樂趣,攪攪渾水,他不介意當個好人,但也不排斥做壞人的興致。天界再大,規矩多總歸不是個事,他曾想過為天界的條規收斂性子,不求大富大貴,安安分分做個小卒足矣,可天界這般用了就扔的做派,生生寒了他的心。本就不是老實本分的家伙,何必再如此委屈自己?就連方才再見沈樺,他也沒了當初重逢的喜悅與感動。人心善變,唯有美酒與銀子才是最實在的東西,情之一字,虛幻縹緲,歡喜著的時候,軟語相待不離不棄,感覺淡了厭了,不惜爾虞我詐,或急于撇清或拼了個你死我活,親情尚且如此,更何況那脫離了血緣情感的愛?天后位尊,好歹他沾了光混了個紫微北帝當當。可縱使如此聽話乖覺,還不是照樣成為了那些人互相傷害利用的棋子?忽然,沉寂了多時的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沈臨硯不耐煩,一把捏碎了桌上的藥碗,沉聲低吼:“到底什么事?若是沒個理由,信不信我那銀槍能抽得你~屁~股開~花!”門外的人似乎愣了愣,才靜靜道:“硯兒,是我?!?/br>沈樺……他來干什么?他想了想,不動聲色換出術法將藥渣和藥碗碎片一應化了干凈,這才走到桌邊坐下:“門沒鎖,想進就進罷?!?/br>沈樺推門,反手將門掩好,這才尋著沈臨硯對面坐了。“找我什么事?”沈臨硯淡淡的問。沈樺看了他一會兒:“謝臨淵本想來尋你,半路昏過去了?!?/br>“什么?”沈臨硯一怔,作勢就要起身去看,被沈樺一把攔下。“他沒什么事,不過是最近太cao勞,睡一覺就好?!?/br>沈臨硯默然,回到座位坐下,不由得皺眉,頗警惕的上下打量沈樺:“你來不會就為了告訴這個事吧?”沈樺苦笑:“我就是來看看你,也不成么?”沈臨硯冷哼:“你們來,不過是為了我設計宣揚天界意欲與魔界再興戰火一事……除了這個,還能有什么?告訴你們,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打,要么降!”沈樺卻不應他的話,徑自道:“身子怎么樣了?”瞇著眼鼻子敏感的嗅了嗅空中飄散不去的藥味,神色一緊,“把你的藥方拿給我看看?!?/br>沈臨硯卻勾起嘴角,笑得好不歡暢:“怎么,怕我用了什么藥來助長功力,好讓你們天界開戰之時吃虧是不是?”“就算你不給我看藥方,我也曉得你在吃什么!”沈樺忽然變了臉,一拍桌子,“你到底要做什么?只要你說,父皇一定幫你!可你不該這般作踐自己的身子!那藥……”沈臨硯卻不耐煩了,無意再跟他就此事爭執下去:“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是你父皇!”“那又如何?”沈臨硯輕笑,繼而沉臉,“不錯,你曾經是我最為敬愛的父皇,是我心中的英雄!可在你回到天界后,以天后身份找到我并實施計劃的那一刻,你已經是沈樺……被仇恨蒙蔽了心的沈樺!意欲把親生兒子送作天帝枕邊人的你,還有什么資格……”沈臨硯面色忽然煞白,捂著心口猛地一震劇咳,止都止不住。沈樺趕緊過來扶他,他沒領情,一把推開沈樺,反倒將自己給絆倒在地,咳到最后便成了吐,泉涌般的血色,染上了剛換好的衣衫。“硯兒!”“別……過來……咳咳……”沈樺只得干著急,可又沒了辦法,只得依著沈臨硯狠厲的視線,打開屋門,退到門檻外,正焦頭爛額之際,忽然看見一個少年靜靜的立在屋外額一處廊柱后,望著屋中半昏迷半清醒的沈臨硯,那雙與沈臨硯分毫不差的清亮眼瞳,猶如一道希望照亮了沈樺。沈樺方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