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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臨硯!你以為給了我什么真氣什么仙身,就能和我一刀兩斷?!”對面鎧甲加身的那人同樣一把紅纓槍在手,直指向他。他嘆了口氣,松開捂著心口的手,緩緩站起,背脊挺直:“陸言,你執迷不悟是你的事,今日你引雷欲毀我妄墟入口,卻是不該?!?/br>“什么不該?”陸言揮槍冷笑,“你躲來躲去,也就只有這種鬼地方能容身了吧?膽小鬼!除了躲,你還會干什么?”沈臨硯皺眉:“你說我便罷,碎我玉佩作甚?”下意識的握緊了掌心用絹布包裹的碎片。“那個男人不要你,你竟還拿著咱們的定親玉佩懷念他,憑什么?”“你們說什么?”淡漠的男聲憑空插~了進來,打斷了兩人的劍拔弩張。只見袖袍紛飛,高大的男人踏空步來,周圍祥云環繞,宛若神祗,身后跟著一身白衣的沈越。“謝臨淵?”他看見來人,下意識的念了句。“這回記得我了?”謝臨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停在陸言身上,“他方才說,你碎了他的那枚血玉?”陸言不懼,冷哼一聲:“是又怎樣?”謝臨淵眼神驀地一沉,整個人瞬間化作烈焰現出畢方原形,巨大的身影攜上呼嘯的火海,奔著陸言所在就沖去。陸言一見著鋪天蓋地的火勢,當即化作一團青光,靈巧的左右閃躲,時不時還沖上去與那火團撞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青色的毛發完好如初,與當年二人對峙時的青色青狐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勁氣與兩方力量的沖撞與交織,震得他心口氣血不斷翻騰,忍了許久,嘴角還是躺下了猩紅的血絲。沈越不知何時來到他身旁,扶了他掐了個口訣,他即刻化成了一只通身火紅的赤狐,本該柔順的毛皮下傷痕遍布,因著發色紅艷,若非血塊凝結,根本看不出他傷到了什么程度。“帝君,入口已毀,待此事了結,還請帝君速速跟上!”說完,抱著那染紅了他白袍的赤狐一頭栽進變薄的結界里,隱去了身形。“沈越?!?/br>他一身狐形虛弱的躺在沈越懷里,淡淡喊了一聲。沈越腳下不停,直奔這幻境中他造出的紫微宮寢殿:“帝座請說?!?/br>“你既不遵我號令,我也沒必要再在此處待下去了,這妄墟……還你便是?!?/br>說完,已被渾濁暗色侵蝕大半的紅光往四面八方擴散,他自己造出的紫微宮宏偉氣勢的建筑全漸漸淡去,最后歸于曾經的一片荒蕪。“帝座!”沈越本來正在趕往殿內的石階上,此刻不得不停下腳步,定在一片虛無的荒海中,眉頭緊皺,“帝座這是何苦?若是氣惱臣擅自去請帝君,帝座懲罰臣下便是,不必……”“這里只你我二人,我本以為可以清凈無憂,但……”他嘆了口氣。“我知道他把狐珠融進了那血玉還我……可我早前神元受損,天帝那一掌可不是開玩笑的,如何是能用區區一個千年修為的狐珠就能了事的?陸言說得對,這些年我一直在躲,哪怕自封記憶?!?/br>沈越不解:“可帝君說是他將你的記憶封印的?!?/br>“若非我自愿,這世上誰都不能左右我?!?/br>他自負的笑笑,耷拉著沒什么精神的腦袋在爪子上趴著。“大哥雖然不懂我,但……只要他在身旁,什么煩心事都沒了。所以我不敢見他,不愿記起他,我以為這樣便能絕了他的念想,到時候我也能走的安心?!?/br>“可他實在出乎我的預料?!?/br>沈越隨手一揮,水面上即刻長出一朵寬大的蓮葉,將他輕輕的放在上頭,輕聲道:“有些事,不是你想斬斷就能斬斷的?!?/br>伸手到袖中,取出一只毛色艷麗的雀,遞到他面前。“這東西染了不少帝座的神力,顯然跟著帝座時日甚久,竟瞞得帝座半分察覺也無,想必得了它的主人安排?!?/br>他只覺得眼熟,睜著通透的狐貍眼,與那耷拉著腦袋的小雀大眼相互看了看,忍不住伸出爪子默默小雀挫敗的腦袋,忍不住笑了:“哪來的小東西?莫不是被你欺負了吧?還不快放了人家?!?/br>沈越不離,只是將這小雀往旁一旁,“砰”的一聲煙霧乍起,一個少年模樣的家伙一邊揮著難散的煙霧,一邊“呸呸呸”的吐著吸進嘴里的煙。乍一聽這聲音,沈臨硯沉默了,良久才涼颼颼道:“彥總管?”少年聞言,趕緊恭恭敬敬的立在那,話都不怎么敢說的樣子,乖覺得不行。“公、公子……”“怎么,監視我監視得不夠,還追著來了這妄墟?這么多年,你就是這樣把我的行蹤都告訴了他是不是?你……”“帝座!”“公子?!”“你們走吧……沈越,我已是強弩之末,幫不了你什么事,你在陸府這么一鬧,如今除了他陸言保去了四圣座下修行,陸家早就沒落得不成樣,你還想如何?”“怎么,原來帝座什么都看在眼里不是么?既如此,沈越有一個不情之請?!?/br>沈臨硯疲憊的閉上眼。“你說?!?/br>“帝座已萌生死志,既然生無可戀,還請帝座能允臣一魂一魄?!?/br>“放肆!”小彥猛地一把擋在他面前,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沈越,怒道,“你想搶公子的魂魄,有本事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我家主人不會放過你的!”“區區一只雀仙,也敢同我地官作對?找死!”電光火石間,沈臨硯幻出人形,拂袖一卷甩開小彥扔了出去,手掌一送現出一把銀桿□□,同那沈越便斗了起來。“你以為我為何會先將陸言引來,同你纏斗,再去找那謝臨淵?”沈臨硯此刻看上去哪還有什么重傷瀕死的樣子,一招一式皆盡狠辣干練,半點猶豫也無,勁道越發渾厚迅猛。“一箭雙雕……”沈臨硯一把架住對方方才幻化出的長劍豎劈,嗆了口血沫,咬牙道,“謝臨淵如何會栽在陸言手里?陸言就算再天有賦,也不能這么短時間內趕上謝臨淵……”沈越笑得詭異,猛地一壓,沈臨硯的□□便出現了裂紋,以自身神力所化的武器再也支撐不住,“砰”的一聲碎散在空中,化成的赤色粉末回到了他的身上。“陸言執念也不淺,你覺著,我要是給了他瞬間提升功力的丹藥,他會如何?”“沈越!”“你不是說陸言同你青梅竹馬么,用你報復陸家再好不過……”小彥沖了過來,扶著他朝沈越瞪眼:“你算什么,雖然同是狐族,可公子的事哪輪得到你來置喙?”“輪不到我置喙?”沈越冷笑,劍尖一甩直指連手抖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