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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又一口京腔,鄭文華雖不知陳星來歷,也知身份定然是不差,同他們商賈末流不一樣。“貴公子是突然生病的?還是慢慢的氣色就不好起來了?”陳星靜靜的聽完鄭文華的敘述,皺眉問道。既然大夫都差不出病因,不是中毒,便可能是陰煞,或是有人做了風水局,又或是巫蠱之類的。“不是突然病的?!编嵨娜A肯定道,雖是去年的事,他依然清楚記得。他兒子是在某日突然有些不舒服,起初以為就是小風寒,發發汗就能好,沒想到第二天就病得更重了,甚至第三天……都起不了床。他這時才意識事情不對,請來了大夫,診治出來的病癥依就是風寒,開了藥吃了,雖沒病得更重,卻也不見得好,就這么臥病在床一年有余。“這樣……”陳星瞇了瞇眼,的確是不同尋常的病,現在還不能下定論,得看過這鄭家公子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陳星復又安撫一笑,“不瞞您說,岐黃之術我也學過一些,希望能幫到貴公子?!?/br>鄭文華一怔,過后則是露出一抹大笑,“您說的可是真的?”“嗯,不過這還得回去同我師父商議一下?!标愋遣痪o不慢的道。鄭文華卻是隨即起身躬身道:“若是二位道長能幫小二治好這病,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就是要掏空我的家底也在所不惜?!?/br>陳星連忙兩盆扶起,難怪掌柜的說這鄭文華是個大善人,他的確心善,他剛剛說的那話,不是作假而是發自肺腑的,他真這么想。只要他兒子病能好,這些都算不得什么。與自己有仇的是王管家,同這鄭財主沒什么關系,這忙陳星幫了。甚至為了膈應王管家,他還要多多來此處,讓他時不時見到他,心里雖慪得很,面上卻要裝出一副友好笑臉,想想也是真夠酸爽的。“您二位住在客棧多有不便,倒不如住到我家來,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您看覺得如何?”鄭文華面上堆滿了笑容,知道自己瀕死的兒子有救了,他當然高興。“此事不急,還是等明日看過令郎再說?!标愋俏⑽⑶飞?。鄭文華重重的拍了拍自己頭,他這是高興壞了,這才說出了這么唐突的話,“是是,是我高興壞了?!?/br>“無事,貧道便先回去了?!标愋菧蕚涓孓o,這時他師父應該醒了,要是知道他來這吃吃喝喝,還不知道要如何說他呢。“好,我這就讓人套了馬車送您回去?!编嵨娜A做了個請的姿勢。陳星微微頷首,大步離去。鄭文華興奮的搓了搓手,他兒子有救了,這回是真的有救了!陳星趕著宵禁前回到客棧,大堂里已經沒人了,就他師父和掌柜的還坐著喝茶聊天。見他終于回來,掌柜的笑著迎了上來,“陳道長,你終于回來了,你師父可等你多時了?!?/br>“我知道了,灶膛填了嗎?沒填的話,給我師父上一碗餛飩上來?!标愋仟M長的眼睛微微瞇起大聲的,這是特意說給袁天罡聽的。果然袁天罡喝茶的動作一頓,繼而繼續喝著茶。掌柜的心知他們倆有話要說,也不打擾師徒倆了,往后廚去了,吩咐下一碗餛飩來。“吃飽了?”袁天罡喝著茶,掀起眼皮看了看道。“嗯嗯,可是有醉雞熏鵝呢,要不是師父在睡覺,徒兒定讓師一同前往?!?/br>明知袁天罡不吃葷腥,上午聞了熏rou的味道都差點吐了,還故意在他面上說這些菜色。袁天罡哪有好臉色給他,本來陳星就是自作主張去鄭府,犯了規矩,現在不僅不好好的承認錯誤更是往袁天罡怒火澆油,真是有把人活活氣死的本領。和陳星相處這么久,袁天罡已經心境已經煉得如火純情了,任憑陳星如何說,除了面色變冷了些,依舊能淡定的坐著,比之前暴跳如雷有了很大的進步。“說吧,鄭府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袁天罡冷聲問道。陳星正經了神色道:“應該是同道中人下了術法,但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中毒,一切還得看過才知道?!?/br>袁天罡點頭,“這鄭財主我倒是有些印象,今天你自作主張的事就算了,我也就不罰你了?!?/br>陳星驚訝問道:“怎么你還與這鄭財主有交情?”袁天罡漠然道:“并無……”“那您為何……”“道聽途說罷了?!痹祛敢婈愋沁€想問,一句話就將他堵了。如此陳星也就不好再問下去,閉上了嘴。師徒倆靜默了的對坐了一會,陳星突然想到什么問道:“還有您為何不讓我算那王管家的命格?是有什么不妥之處嗎?”袁天罡搖了搖頭,高深莫測道:“明日你仔細瞧瞧他面相就知道了,他的命格不算也罷?!?/br>陳星不解的擰起眉頭,今天他就看過王管家的面相了,實在是太普通,什么也看不出來,這才打算掐算一番,結果他師父不讓,他也沒算下去。“是你學藝不精,怪得了何人?”袁天罡漫不經心道。陳星:“……您說的都有理?!?/br>翌日清晨,師徒倆起了個早,不然等太陽出來,又有得熱了。而鄭府的馬車早已在外頭厚著,看樣子天剛亮他們就出發來這兒了。倆人也不推脫,有馬車坐誰還走路不是?到了鄭府又是鄭文華親自來接,那個王管家也跟了出來,陳星又仔細看了看,的確很普通的面相,若是光看臉還真的看不出什么,難道真是他學藝不精?這才沒能看出什么來么?袁天罡目不斜視,好似沒看到徒弟眼底的疑惑一般,依舊默默不言,做他的背景。鄭文華見狀,知道師父是想讓徒弟出手,對袁天罡恭敬的笑了笑,便同陳星說話了。“我兒氣色比之昨天好了許多,您請隨我來看看?!编嵨娜A在前頭帶路,王管家則是退下去了。還是看鄭大公子的病要緊,陳星分得輕重,這王管家的事便先放在一邊。鄭府的確大,但奈何唐朝商人的確依舊低,商人子弟甚至都不能參加科舉或是做官,那些文人也不屑與商人為伍。這對唐朝的經濟發展,束縛了諸多枷鎖,雖繁榮卻也沒能到鼎盛時期,還是后來商賈出身的女皇武則天上位后,這才有了諸多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