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關電腦，被他這么一說好像真說出她在等他的意思，尤其是她的回答還這么緊張。

    兩人中間約隔了一尺距離，顧深一雙漆黑的眸子打量著她。

    南夏手指蜷縮起來，正要說先走，顧深手機鈴聲響了。

    他終于沒再看她，按下藍牙耳機，皺了下眉，又往辦公室方向走去。

    盡頭那片兒地方又重新亮起燈。

    南夏松了口氣，翻開手機叫車，然后下樓。

    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下起了雨，還不小。

    叫車軟件刷新了一次又一次，半小時過去了，她還沒叫到車。

    南夏坐在一樓大廳等候區等著。

    “?！币宦?，電梯聲響起。

    大堂的燈早滅了一半。

    遠處的陰影里有個熟悉的身形慢悠悠往外走。

    他從暗處走到燈光底下，一眼看見南夏，笑了。

    “還在等我？”

    他身形高大，走到她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南夏站起來解釋：“不是，雨太大，叫不到車?！?/br>
    窗外的雨仿佛應和她似的，噼里啪啦聲更響。

    顧深轉頭掃了窗外一眼：“倒是個好借口?！?/br>
    “……”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認定了她還對他有想法。

    既然三番四次都解釋不清楚，南夏干脆也懶得解釋了。

    顧深甩了甩手上鑰匙，看她一眼：“那走吧？”

    南夏：“去哪兒？”

    顧深嘖一聲：“當然是送你回家，總不能讓你白等這么久?！?/br>
    南夏無語：“不用?！?/br>
    顧深揚眉：“你確定？上次有個同事深夜加班下雨打車，聽說一直到夜里三點車才來?！?/br>
    南夏微微動了動嘴唇，拒絕的話卻說不出口。

    要真等到三點，她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顧深也不急，就站那兒等她想。

    片刻后，南夏看著還在刷新的打車軟件，直接取消了打車。

    “那麻煩顧總了?！?/br>
    顧深又帶她進了電梯，到B2層。

    南夏看著車燈閃著的勞斯萊斯，想了想，打開車后門。

    顧深在前頭看見她動作：“南夏你什么意思？把我當司機了？”

    南夏：“不是，我是怕不方便?！?/br>
    顧深氣笑了：“哪兒不方便？”

    南夏只好坐回副駕。

    這么多年，她再次坐在了他車的副駕上。

    以前大學時他愛玩車，賽車機車都玩，也經常開賽車帶她跑賽道。

    他那會兒年少輕狂，意氣風發，賽車場上總能跑第一。

    跑完后還摘下頭盔，捏著她下巴尖問：“怕不怕？”

    南夏搖頭。

    她一點兒也不怕，還覺得興奮和刺激。

    顧深會湊過來親她一口：“不愧是我的女人?！?/br>
    車燈亮起，南夏從回憶中抽離。

    顧深把外套往后座一扔，目視前方，說：“安全帶?！?/br>
    以前都是他給她系。

    南夏連忙把安全帶系好。

    車子緩緩開進雨夜里。

    也許因為下雨，顧深開得不快，車速只有八十。

    車里安安靜靜的，只能聽見雨聲。

    外頭車輛很少，只有孤獨的路燈佇立在路邊，灑下昏黃的燈光。

    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么開了一段兒路。

    車子在一個紅燈停下。

    顧深突然開口：“說話?！?/br>
    南夏：“嗯？”

    顧深打了個哈欠：“你不說話我都要睡著了，不能疲勞駕駛，懂么？”

    疲勞駕駛是這個意思嗎？

    南夏無語，但看他的確有些困的模樣，還是開始跟他聊天兒。

    “你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顧深語氣敷衍：“挺好，你呢？”

    南夏：“我也還行?！?/br>
    典型的尬聊。

    片刻后，南夏又說：“那個聚餐的錢你收——”

    顧深視線掃過來，語氣不太正經：“不必了呢，有你的愛慕者替你付過了?！?/br>
    南夏狐疑道：“誰付的？”

    顧深“嘖”一聲，“我哪兒知道呢，頭像我沒見過，畢竟你這么受歡迎?！?/br>
    “……”

    南夏：“你怎么亂收別人錢？這樣，你把錢退給他收我的，或者你把他微信推給我?！?/br>
    顧深：“喔，想跟你的愛慕者交流一下？”

    南夏：“不是?！?/br>
    顧深遺憾道：“那真是可惜，我已經把他刪了?！?/br>
    “……”

    南夏看了他一會兒。

    猜測剛才他說的大約不是真的。

    她想了想，也沒再糾結這頓飯錢，換了話題：“我還以為大學畢業后你會當職業賽車手，沒想到你會來服裝行業?！?/br>
    顧深稍頓。

    綠燈亮起，車子重新啟動。

    顧深笑笑：“我也沒想到?！?/br>
    尷尬的氣氛稍緩。

    南夏又主動詢問起他的傷勢：“你燙傷的地方好些了嗎？”

    顧深轉頭看她一眼，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沒?！?/br>
    南夏有些意外：“沒好轉嗎？怎么會，都這么多天了——”

    顧深：“怎么？你需要親自看一眼確認下？”

    “……”

    南夏默默收回質疑：“不用?！?/br>
    她抿了抿微干的唇。

    剛才加班的時候忙著工作，水都忘記喝了。

    剛巧前頭有個麥當勞。

    顧深踩下剎車：“我去買點兒東西?！?/br>
    他穿上外套，下車從后備箱里拿了把黑色的傘，高大的身影走進雨簾里。

    南夏就這么注視著他。

    沒幾分鐘，他出來了，手里拎著個袋子。

    他把傘放進后備箱，再次上車，把手上飲料遞給她。

    溫熱的。

    南夏還以為他順路要給女友買東西回去，沒想到是給她的，怔住。

    顧深應該很少干這事兒，臉色不太自在：“熱牛奶?！?/br>
    南夏伸手接過，指尖擦過他掌心。

    “謝謝?！?/br>
    他淋了雨，頭發有點兒濕，隨意一甩更顯放蕩不羈，額間的水珠貼著麥色肌膚往下滑。

    南夏順手扯了兩張車上紙巾遞給他。

    車子重新啟動。

    顧深余光看見紙巾：“我開車，沒手?！?/br>
    南夏手在半空停了一會兒，試探地問：“那我幫你？”

    顧深嗯了聲。

    南夏拿起紙巾，將他右邊臉上雨水擦干，說：“稍微低下頭?！?/br>
    她指尖溫熱，像是帶了電。

    顧深呼吸緊促，稍低下頭。

    她手腕貼著他下巴擦過，繞到他左半邊臉擦拭片刻：“好了?！?/br>
    然后把兩張用過的紙巾，放在了手包里。

    還是以前熟悉的習慣。

    顧深嘴角劃過一個極淺的笑容。

    下著雨，這回顧深直接把她送到了樓下。

    南夏舉了下手里的牛奶：“謝謝?！?/br>
    路上喝了幾口，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