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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氣風發的模樣,便很是嘆氣。駱鴻和林齡那頂綠帽子當真是要了他的命。“閱兒,你今年十七了吧?!本肝牡弁蝗粏柕?,蕭閱點了點了頭,“過了中秋便十七了?!?/br>“都這么大了,這幾年朕一直病著,倒將你的終身大事給耽擱了?!?/br>蕭閱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靖文帝的意思,早兩年皇后也說過此事,只一直被自己用靖文帝的病擋著才沒有落實,如今靖文帝也這么說,可不是個好現象。“此事不急,待父皇痊愈了再說也不遲?!?/br>蕭閱拿捏著措辭,且不說自己不喜歡女人,就當下這個局面也不是個成親的好時候啊。“朕像你這么大時,阿齡的孩子…李原靖都已出世了?!毖约按?,靖文帝的眉頭皺了起來,蕭閱假裝沒聽見。“也罷,朕是過來人,此事強行不得,若哪日你遇到心儀的人,自己做主便是?!?/br>蕭閱到沒想到靖文帝如此開明,忙謝了恩。但靖文帝仍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蕭閱正奇怪,便聽德喜小步邁進,說是柳妃送羹湯來了,正在殿外侯著。一聽柳妃的名字,蕭閱心里沉了沉,面上卻無旁的表情,只起身道:“兒臣先行告退?!?/br>靖文帝揮手讓他退下。蕭閱出去時正好與柳妃碰見。“太子殿下?!绷苑髁朔?。蕭閱見她一身碧藍羅裙,瞧著倒很是溫婉,笑道:“柳妃娘娘好,娘娘每日給父皇送羹湯也是辛苦了?!?/br>“哪里辛苦,這羹湯也不是我親手熬的,殿下特意請進宮的江南大廚熬制的營養羹湯,我可不敢搶了功勞?!?/br>“也是,這楊師傅可是我五年前到京安城去溜達,機緣巧合碰見的,人從江南來京安玩一趟也不容易,就這么被我拐進宮了?!?/br>蕭閱笑著,這五年他一得空就往外跑,起初皇后還要說幾句,久而久之的,皇后便也不再管,任由他去。只是蕭閱每出去幾趟,總能找些個能人回來,說是為了靖文帝的病,膳食湯藥馬虎不得,宮中御廚在宮里待久了,有些民間方子怕是會忘了。這理由聽著有些無理,但蕭閱是太子,靖文帝又將權利給了他,不過召幾個人進宮,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如此一來,靖文帝的衣食住行倒變成被太子承包了。并且,蕭閱還興起的下了一道指令,宮女可與禁軍侍衛成婚,也可于太監對食,不必遵著以前,宮女都是皇上的人,不得與人私通的規矩。這指令一下,整個皇宮奴仆對蕭閱是感恩戴德。所謂人心有時候就是這么簡單。柳妃看著蕭閱,瞇了眼笑道:“太子孝感動天,萬事皆周到?!?/br>蕭閱呵呵了一聲,看著很隨意,實則不想再與柳妃閑扯,這個曾經在宮中如透明人一樣的女人,不知何時已是后宮中只在皇后之下的妃嬪了。讓了柳妃進去,蕭閱嘴里掛著抹意味深長的笑邁步離開,可走了不遠又被退出來的德喜喚住。“德公公?!睂Φ孪?,蕭閱一向很是敬重。“殿下,皇后娘娘命宮女送了一道點心來,殿下不如親自給皇上送去?”德喜笑著說道,蕭閱看了一眼,果然見端鳳宮內一宮女正提著食盒站在殿門外。如此看著,倒是德喜故意叫住了她,好讓自己去送。“德公公,柳妃娘娘送的湯父皇還要喝一陣?!?/br>德喜躬著身,臉色突然有些沉重,“那便委屈殿下在外間略等等?!?/br>蕭閱狐疑,上前提了那食盒進去,悄無聲息的站在外間。起先里頭只有靖文帝喝湯的聲音,蕭閱站了一會兒才聽到柳妃的聲音,“皇上,桓兒下江南治理水患,還有三日便回來了?!?/br>“嗯,桓兒這次差事做的不錯?!本肝牡壅f著,頓了頓,蕭閱才又聽他道:“和閱兒也兄弟情深,閱兒有他當助手,大周一定會更好?!?/br>柳妃笑了笑,說著些客氣話,并沒有什么特別。蕭閱正疑惑著,卻聽靖文帝說了一句讓自己腦袋嗡鳴,幾乎站立不穩的話來。“駱鴻昨兒遞了封信來,說明日是少津的忌日,他想去影門拜拜?!?/br>柳妃頓了頓,“不過一個衣冠冢有何可拜的?”聽了此言,靖文帝語氣有些不快,“駱鴻是駱鴻,少津是少津,不管如何,少津忠心可表,他已死了五年,駱鴻想去看看他,也是情理之中?!?/br>“皇上的意思,是讓駱鴻離開皇陵?”靖文帝一哂,“不可能。你一向聰慧,朕想問問你可有什么兩全的法子,此事不可外宣,尤其不能讓太子知道,也不知過了五年,他可有忘記少津?!?/br>柳妃垂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方道:“既然少津死時尸骨全無,影門那兒也只不過是個衣冠冢,不如就讓駱鴻在皇陵外重給他立個,既可了了他的心愿,也能讓他父子永世守護著皇陵,再干不出背叛等事來?!?/br>言訖,柳妃溫柔的看著靖文帝,靖文帝思索了會兒才道了一個好字。蕭閱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胸腔里憋著一口酸脹氣,待走出長樂宮許久才突然雙腿發軟的站不住。德喜扶住了他,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德喜,壓低聲音問道:“德公公,可是真的?”德喜不言,只扶著他。蕭閱緊緊拽著德喜的胳膊,只覺的身子沉的直不起腰,躬著身抬起臉慟道:“不會的,阿駱怎么會……公公,怎么可能,是為什么,是父皇?”德喜看著他,表情有些松動,手掌輕微的搖了搖。“是誰?”蕭閱紅著眼,只覺的體內有一股燒的翻滾的怒氣要破體而出。然而德喜卻只恭敬的笑著開口道:“殿下走好,奴才進去伺候皇上了?!?/br>回去的路上,蕭閱有些失神,卻盡量讓自己看著無任何異樣,他家屬下跟他說過,無論何時,只有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旁人才抓不住你的弱點。這幾年他倒是做的很不錯,只是此刻卻突然覺的有什么崩塌了一般,讓他有些悲憤無措。駱少津杳無音訊五年,他不是沒想過他是否出了什么意外。只是,那日駱少津給他的那封唯一的家書讓他信著他,安著心。如此五年,他帶著駱少津給他的那讓他震驚的消息,一直忍耐著,暗中觀察著。這突然告訴他,那一直是他的主心骨的屬下已經沒了,這讓蕭閱心口被剜著一般痛。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么突然。五年,靖文帝竟瞞得這樣好,自己竟什么都不知道。尸骨全無,是誰殺了阿駱?。?!蕭閱突然站住,雙眸猩紅,一向待人溫和的他,竟一身的戾氣,嚇的一旁跟著的奴才忙不迭的跪了一地。“太子殿下?!币宦暢练€的呼喚讓蕭閱抬起了眼,一看,竟是那琉璃國的安王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