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不是神父,我不要做!”神父猛地跳起來,目光忙亂地看著神殿,想要往出沖被恩特捉住,強行扣在懷里。“神父…雅伯爾,你不是還要天祭嗎?你準備去哪?”一句話,像是定身咒般扼制住神父的動作,他無助地看著恩特,后退著坐倒在神座上,“你走吧…你走吧…我為什么要復活你?我為什么要讓你留下來?!?/br>恩特垂首退到門口,“因為我從始至終陪著您,我是您的侍從,從您存在就一直陪著您,這個世界只有我懂您,也只有我不會死,不會背棄您?!?/br>神父雙手死死握住把手,身體不住顫抖,崩潰的身體不斷泄出神力,如利箭般穿透窗戶。“??!”神父從椅子上滾下來,身體痛苦地蜷縮。恩特掩住門站在殿內,卻不上前安撫。他看著神父丑態百出,苦苦掙扎,卻不聲不響。他憑什么去安慰他?他有用什么身份去安慰他?恩特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跟個女人似得和斯洛特爭風吃醋,他一定是瘋了!“斯洛特…”神力把墻壁砸出一個大坑,侍衛在外面問發生了什么,恩特沉聲阻止他們進來,進來做什么?是能讓這個暴走的家伙停下,還是去把另一個混蛋弄了。因為他神亂了,沒有信仰了,成了一個追的別人屁股后面搖尾巴的狗!恩特把人踹翻了踩住他的腹部,“你以為自己是什么,他有什么心愿他都準備幫他實現對嗎?你要開天祭我心疼你,但我贊成。你不是他一個人的神,他可以為你死而不是你為他死,你聽懂了沒有?!”神父在他的腳下,神力再次暴走,將恩特掀翻在地,神父走到他身邊蹲下,面無表情地將他拽起來。“地上臟,起來吧?!?/br>“魂淡!”神父重新坐下,神力落在恩特身邊,砸出一個巴掌大的坑,“閉嘴。無論我現在怎樣,你都得聽我的?!?/br>第52章重塑亦日即是舊年最后一天,終日被長夜吞噬。神父站在第七天的祭祀臺上,方形的四角立起半人高的火臺。神父站在祭祀臺的中心,雪白的長衣上點綴著一枝梅花。他握緊手中的手杖,碧綠的寶石組成無數天空星象。頂端的寶石被荊棘纏繞著,一直到底端。他輕聲吟唱,臺下漸漸聚集的天使紛紛跪拜。恩特將人強行拽過來,摁在地上使勁磕。那人正是斯洛特,斯洛特掙扎著站起來,萬人跪拜中唯他一人跪拜,恩特在他身邊跪下,身體似是凝固成了一具彎曲的石像。“雅伯爾?!?/br>無人回應。斯洛特愣愣地看著這一切,他渺小,無能,只是這腥風血雨中的一枚棋子。神父左手握緊權杖支撐身體,右手搭在心臟的位置,垂眸吟唱,聲音低沉婉轉,卻是葬歌。他是在向兩界一切亡靈墓哀,這些忠誠的亡靈并不知曉自己為何而戰,他們戰死沙場,卻不知道這些毫無意義。這既是信仰,又是愚昧。神父換換睜開雙眼,神力從他的身體四散,劈開長夜,他看見唯一站立的人,目光卻越過了他的身體,看向遠方。植被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覆蓋血腥的戰場,被血玷污的河流一點點恢復恢復純凈。斑駁的影凝聚成死去的亡靈,跪拜的天使不斷有人失控站起,與重生的親人,朋友擁抱。這是真正的重生,他們在飛雪中遺忘過去的傷痛,一切就都會回到開始。他們沒有看見祭祀臺上的神漸漸與世界融合,飄散在各地的神力送來陣陣暖風。斯洛特追著神跡飛遠,神跡穿過云層飛往下界,停留在迪斯科蘭河畔,“雅伯爾?”神跡沒有固定的形狀,更像是一團霧,散發著金黃的光芒。那團霧漸漸凝聚成人形,雅伯爾示意他噤聲,蹲下身把手貼在河面上。亡靈撐著身子爬上河畔,墮天使的亡靈驚訝地看著他們,被蘇凡無聲帶走。蘇凡一身黑衣撐著傘現在大雪中,鵝毛大雪紛紛揚揚,掩蓋了他走來的腳印。雅伯爾主動走到斯洛特身邊,一手攬住他的腰,笑說瘦了,另一只手遮住他的眼,含住他的唇,“斯洛特…你的心愿我滿足了,我不欠你什么了吧?”他的聲音十分微弱。斯洛特無論如何用力也無法發出聲音,只能痛苦地點了點頭。不欠了,什么都不欠了…雅伯爾滿意地放開他,“不欠了就好…我重生了這個世界,清洗了所有人的記憶,你說這個結局好不好?”“好…”斯洛特無論雅伯爾說什么都同意,無條件的贊同。他沒有告訴雅伯爾自己為什么這樣對他,他的身體越發透明,像是馬上就要融于天地。他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但他根本無力阻止。他身子搖晃著跪倒在地上,眼前天旋地轉,他的靈魂被生硬撕扯著。他眼睜睜他看著雅伯爾的身體漸漸模糊,半透明的手穿透他的衣擺,斯洛特輕輕笑了一下,‘‘再見了……’’神跡重新回歸無形,斯洛特茫然地看著這個世界。他不知道以為為什么會在這里,也不記得過去發生了什么,他重新回歸第一天,卻莫名空出一個房間,他不知道這個房間為什么空下,就像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自己在等一個人回來?;蛟S十年?;蛟S百年。但他一定會回來,那是他最后挽救的機會。第53章輪回漢白玉的雕花柱上爬滿青藤。一塊石碑立在石柱后。這地方無論刮風下雨都可以依靠植被遮擋,是處不錯的避風港。而且人很少,雅伯爾喜歡清凈,這處地方他一定會滿意。恩特一直覺得自己很矛盾,怎么會喜歡上自己呢?還喜歡的這么愚蠢,神父在制造他出來的時候究竟是怎么想的?當真如他所說,就只是出于好玩?當然這些問題神父不會回答他,他也沒臉問他。恩特跪在石碑前,將準備的祭品一一拿出,好在雅伯爾和神父是一個人,喜好相同,所以喜歡吃甜食和奶制品的天性沒有變。簡直就像個孩子。恩特失聲笑出來。他收起笑顏怔怔地看著墓碑上的名字,細小的聲音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值得嗎?”“為我處理后事值得嗎?”恩特詫異地抬起頭,墓碑前前后后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神父抬起手,微風在恩特肩上留下幾分重量。他看著石碑上寫著雅伯爾的名字,笑了。恩特對這個人果然耿耿于懷,如果不是斯洛特的突然闖入,雅伯爾肯定不會離開恩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