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賁總、安海網的宋總、網絡文化協會的程會長和中瑞會計事務所的盧總。除了他和統戰小jiejie之外，舉座全是政協委員，賁總、冒總和盧總甚至是政協常委。

    聽完統戰小jiejie的介紹，盧總不禁笑道：“曉武，這么說我們算半個同行？”

    “差不多，我之前確實經常跟會所打交道?！?/br>
    “你打交道的全是大所，我們這樣的小所你一定是看不上?！?/br>
    “盧哥，您這是說哪里話？”韓曉武連忙放下筷子，端起酒真誠地說：“來前嬋娟就介紹過，她說安海有上百家企業請您代賬，每年開出去的票上百億，如果連這都是小所，那還有什么大所？”

    “曉武說得對，盧總，你就不用謙虛了?！钡曰塾鹿笮?。

    盧克虎沒急著喝酒，直接向韓曉武提問：“提起投行，提起發債，我突然想起件事。有個AA區縣級城投公司客戶想發債，問我能發什么樣的債？這我哪懂！曉武，能認識你真是緣分，你說他們能不能發？”

    儲嬋娟意識到盧總這是在試探小跟班的底細，不禁抿起嘴唇、眼角帶笑地看向他們。

    賁總和冒總也相繼放下筷子，笑瞇瞇地轉過頭來。

    韓曉武不想故弄玄虛，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好特別顯擺的，畢竟那是曾經的一份工作。但他同樣不想丟人，干脆放下酒杯，不急不徐地說：“這要看那家城投公司的底層資產和擔保情況，如果收入結構滿足單50%，可以考慮交易所證監會條線的一般公司債券；如果不滿足，可以考慮發行項目收益公司債券，也可以考慮發改委條線的一般企業債券，甚至可以考慮銀行間產品，比如中票、短融或PPN?！?/br>
    行家一開口，便知有沒有。

    盧克虎不再懷疑韓曉武的專業水準，他饒有興致地追問：“曉武，中票、短融和PPN有什么區別？”

    “審批機關都是交易商協會，審核方式都是注冊制，交易場所都是銀行間交易市場，發行人也都是具有法人資格的非金融企業。但在發行期限、規模、時間、方式、募集資金投向、信息披露和評級要求上有所區別……”

    韓曉武侃侃而談，盧克虎頻頻點頭，公司在創業板上市的賁總似懂非懂。冒總、翟總、宋總和程會長等人聽得云里霧里，基本一句也沒聽懂，只感覺很專業，很高大上。

    “盧總，您就別再考韓秘書長了，您不想吃飯，我們還想吃飯呢。這么多好菜，再不吃都涼了?！眱染暌娝麄兞牡媚敲磳Ｗ?，忍不住打斷了他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是在考曉武，我是實心實意向他請教！”盧克虎反應過來，連忙端起酒杯，“曉武，今天我們先幫翟總慶祝，等你哪天有時間，我一定要請你去所里給大家做個專題講座，好好跟我們講講?！?/br>
    “盧總，您太抬舉我了，我就懂點皮毛?！?/br>
    “這可不是皮毛，全是干貨！我們畢竟在小地方呆久了，眼眶兒淺，需要拓展提升啊?！?/br>
    “秘書長，盧總那兒不但經常開講座，每年還會搞一兩期會計培訓?！?/br>
    “我又不是會計師，我連會計證都沒有?！表n曉武不由想起了“金剛芭比娃娃”張枚，她是如假包換的注冊會計師，涉及財務方面的事真沒她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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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有資源要利用

    在飯桌上雖然被盧總考了下，但韓曉武依然覺得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并且有很大收獲。

    儲嬋娟晚上沒開車，吃完飯一起步行回去，剛走出幾步，她突然回頭問：“秘書長，您是不是忘了件事？”

    “什么事？”

    “打包呀！”

    韓曉武樂了，邊走邊笑道：“實不相瞞，我已經打包打成習慣了，這件事還真沒忘了?？擅翱傄呀洿虬?，我總不能跟主人搶著打包吧?！?/br>
    “冒總打包了？”

    “打包了，不然她能讓我們先走？”

    “哎呦，真可惜?！?/br>
    “一點也不可惜，誰打包都一樣，只要不浪費就行?！表n曉武笑了笑，旋即好奇地問：“領導，翟哥每天出去拍照片，有時候去鄉鎮一去就是一天，光忙著宣傳安海，甚至三天兩頭上大媒頭版甚至頭條，市里有沒有點獎勵，比如在上發表一幅安海的照片給多少錢？”

    “照理說應該有，可據我所知好像沒有。市領導去他們那兒參觀過好多次，還請他去文化藝術中心辦過一場‘大媒看安?！臄z影展，反正看了之后都說好，也說過要扶持要獎勵，可事實上很難落到實處?！?/br>
    “他辦的那份雜志呢，也是宣傳安海的，有沒有資金扶持？”

    “沒有?！?/br>
    韓曉武低聲問：“那翟哥不是白折騰了？”

    “這就是情懷！”儲嬋娟笑了笑，想想又說道：“賁總那邊好像有資金扶持，但相比她在宣傳文化上的投入，政府給的那點錢堪稱杯水車薪。還有海迅電梯的仲總，也是自己掏錢興建魏建功博物館?！?/br>
    “魏建功是誰？”

    “開始我也不知道，后來上網搜了搜，才知道是我們安海的一個名人，著名的語言文字學家，是現代語言學的開拓者，我們用過的就是魏建功先生主持編纂的?！?/br>
    “這么厲害！”韓曉武大吃一驚，想想又問道：“宋總呢？”

    想到這些人全是正在籌建的新聯會主要成員，儲嬋娟很樂意回答他的問題：“宋總和冒總雖然經營的都是民營網站，但為政府、為家鄉做了很多事，不過政府對他們好像也沒資金扶持?！?/br>
    韓曉武追問道：“義工聯有沒有經費？”

    “義工聯以前沒有，后來見她們的志愿者越來越多，影響越來越大，民政局和慈善總會一家一年給她們三萬，加起來一共六萬。但她們人多、活動多，而且是正規化運作的，經常組織志愿者培訓，所以六萬也不夠?！?/br>
    “沒錢她們是怎么資助貧困學生的？”

    “她們的經費主要來自愛心企業家捐贈，她們資助的每一個學生，一年花掉多少錢，一筆一筆全有賬。每年都要審計的，王會長她們不但沒一分錢報酬，甚至要倒貼錢?！?/br>
    想到吃飯時張莉莉發來的微信，韓曉武又問道：“網絡作家協會呢，網絡作家協會有沒有經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