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4
。要不然怎么會突然想不開收個徒弟?任誰都知道,如今修仙界里,葉非折便是最目無王法,最不喜歡被束縛拖累的那一個。想讓他認個師弟,只怕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難。紹孤光唯恐自己的言語戳傷葉少主那顆嬌貴的水晶玻璃心,連忙補充道:“當然,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為難的事都可以說出來,大家都是朋友嘛!有什么不好開口的!”葉非折冷幽幽掃了紹孤光一眼。在他看來,認識紹孤光這等傻子朋友,就挺不好意思開口,挺難以啟齒的。“非折?!?/br>江墨斗不愧是上下祖孫三代都不靠譜的墜青天里唯一清流,一開口,就比紹孤光有條理得多:“你突發奇想代師收了個徒弟,確實是自己主動攬麻煩上身?!?/br>他搖頭一嘆,也不去置評:“不過好在我與顧院長合力占過,你師弟應當靠譜,來歷清白,資質又高,費不了你什么心?!?/br>葉非折先是一怔,隨即很快沉下面色:“你們占我師弟來歷?”難怪葉非折會不愉快。當世論起衍算,居首的無疑是江墨斗與顧遲筆兩個,他們若是合力推算,別說是大體是非,就是許多細枝末節,亦逃不過他們眼睛。而是個人,總歸會有點秘密,會有點不想讓人看見的東西。假如換做是葉非折被人這樣推算,只怕是早就翻臉,拔劍動手了。顧遲筆平平無波開了口:“你收師弟收得蹊蹺,又恰逢仙首大典的關頭,出不得叉子。所以江墨斗找上門來請我一同合力推算的時候,我也應了?!?/br>說到這里,她看葉非折神色似有不虞,也不禁放緩語氣:“我不知你為何會代師收徒,亦不想深究其中原因。但是我和江墨斗,都不希望你的一番真心去成全別人的別有用心?!?/br>被她屢次提及的江墨斗僵硬扯上一抹笑容:“不錯。事實證明的確是我們多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應該給你賠個不是?!?/br>“別跟我賠不是?!?/br>葉非折瞥他一眼,眼波瀲滟又逼人,看不出究竟生沒生氣:“你們窺探的不是我,要賠不是,就和那位正主,我師弟,去賠不是?!?/br>江墨斗還在糾結這樣做會不會太丟面子,太丟份時,就聽顧遲筆干脆道:“好?!?/br>葉非折望著他嗤笑:“又不是阿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窺探他的,讓你賠句不是沒委屈你吧?”江墨斗一想是這個理,就沒在糾結下去,轉了個話題:“說起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代師收徒?”他問的這個話題人人好奇。方漸鴻抓耳撓腮地想知道,臨云鶴話本一本接一本地出,其中少不了顧遲筆的背后指點,就連一向冷若冰霜,寡言少語的懷霜澗也旁敲側擊過好幾回。這種群體性的八卦行為無疑感染了江墨斗,讓他從嚴肅古板的宗主角色中脫身而出,不可免俗地好奇起來。其實葉非折自己也答不上來。論悲慘,修仙界億萬人眾,總能找到幾個和楚佑差不多慘,甚至比他更慘的。論容貌,修仙界從來不缺出眾的美人,楚佑長得好看歸好看,離冠絕古今,驚世駭俗這個檔次到底還是差點火候。論天資,好吧,這個或許是真沒得挑剔,但問題是葉非折收楚佑那會兒,根本沒留神分辨過他天資根骨。想來想去,是一環扣一環的巧合環環推動,才讓他生了收師弟的念頭。說及楚佑,葉非折臉上明明白白寫的拔劍兩個字倒是沒了,他眉心舒展,變得平和許多,淺淺笑道:“或許真的是命定的緣分罷?!?/br>那時候,葉非折對命理一說,尚且沒有多大感覺,更無論是愛憎。因為由他看來,命理這玩意兒,和劍道、和修為、和他想要的許許多多東西都是一樣,最終會臣服于他,會由他支配,會任他捏成想要的模樣。當然不會有太多感覺。所以葉非折對命中注定這種詞,更沒有什么排斥厭惡,或是被支配戲弄的無奈。不過是可信可不信,愿意相信時錦上添花的東西。說得自然輕松,也自然平和。******江墨斗和顧遲筆身為一宗之主,自是言出必行,說給楚佑賠不是,就不會顧左右而言他百般推遲。再加上幾人常來玄妙峰,一來二去的,就和楚佑熟絡起來,有幾分把他當自家師弟的意思。葉非折冷眼看著,著實覺得楚佑性子比他原來所想的要豐富有意思。旁人都說是外冷內熱,偏偏他楚佑是外熱內冷。他對所有人都是一派溫煦,一派風度翩翩的模樣,對江墨斗幾個更是不乏尊敬,把幾個人哄得都開開心心,直把他當自家晚輩看待。若是葉非折不曾最先遇到楚佑,不曾看見他跪在地上低眼時的一抹冷芒,說不定也會真信了楚佑的表現。而不是認為諸般種種皆是楚佑刻意表現,他內心實則仍懷著警惕,疏離地審視著幾人。葉非折一貫不喜歡表里不一的性子。要說話便說,要拔劍便拔,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磨磨蹭蹭,平白讓人看不起?可是這種表里不一到楚佑身上時,葉非折只剩下拿他沒辦法。算了,他揉揉眉心想,楚佑在楚家那等泥潭似的地方長了十七年,來玄山才幾天,對人有戒心很正常,要不然楚佑怎么能在楚家活下去?對旁人是兩面三刀,對楚佑卻是生存必須,怪不得他。他只望著幾人談笑,等人散去,玄妙峰上只剩下他和楚佑兩個時,方道:“旁人也就算了,我不多說。但你我師兄弟,你在我面前想是什么樣便是什么樣。我認的是師弟,又不是端方君子,更不是哄我開心的人,無需太有負累,太端著?!?/br>“沒有!”楚佑幾乎是立即道。葉非折訝異地微微抬眼。他很少見到楚佑如此斷然,如此急不可耐的時候。不,應該是說從未更恰當。楚佑心知肚明自己絕不是自己表現出來得那么完美,恰恰相反,他遠為冷血,也遠為卑劣。獨獨在葉非折面前,楚佑不是想用他表現出來的人格謀取點什么。葉非折為他做了那么多,楚佑不想讓他知道他救的人是塊捂不熱的石頭,是個不斷算計的小人。他很鄭重地說道:“師兄放心,我是真心的?!?/br>如表現出來的這些能讓葉非折覺得他師弟不丟他的臉,欣慰他師弟能和他好友好好相處——那楚佑自然是真心的。葉非折未說話,只是支在唇角上的手指撐開一個無奈的笑。******仙首大典到底還是如期而至,八方來客,轟動天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