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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一句:“那我一同前去?!?/br>“恰好,我有位老朋友算算時日也要到了,他對易容換形之術爐火純青,孰真孰假,一看便知?!?/br>葉非折聽到最后,不禁眼睫一揚,神色清澈如初:“我也與師尊一同前去?!?/br>“禍世與我有宿怨在,我是一定要去尋出真的來,好好一算這筆賬的?!?/br>☆、第40章第40章“老朋友?”玄渚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到四方宗主口中的老朋友身上去。四方宗主貴為仙道之首,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被他稱作老朋友的。玄渚不免問道:“不知仙首口中的老朋友,是哪位貴客?”興趣來得快,退得也快。玄渚對真假蕭漸羽之事已不算太在意。不過是個化神期的小輩罷了,值得他費多少心思?至于蕭漸羽口中的禍世——玄渚根本沒把這消息當過真。如今王城中十個鬧事的有九個說是為了禍世,就指望著拿免死金牌推卸責任。他玄渚看上去難道那么像會輕易上當受騙的妖尊嗎???才不會相信蕭漸羽的鬼話!“是我一位老朋友?!?/br>顯然那人與四方宗主私交甚度,他提起來時,神態語氣都尚算溫和:“梁西遲,妖尊應當聽過他這個人。他幾個時辰前與我發過傳訊符,說要前來這次上神大典,按他速度,如今應到。?!?/br>“……”不知是不是葉非折的錯覺,四方宗主一提到梁西遲這個人,全場的神情好像都不對勁了。池空明和大長老兩個臉色rou眼可見地灰敗絕望起來。池空明勉強道:“是嘛,梁道友能來那可真是件大好事?!?/br>如果把“能來”兩個字換成“不來”,葉非折也許就信了池空明所說。阮秋辭和溫愧云遮遮掩掩,吞吞吐吐,仿佛是過去遭受過什么慘痛經歷。阮秋辭口不應心:“真是難為梁師叔百忙之中還能抽空前來?!?/br>看她那副表情,像是恨不得把梁西遲按在他家里,讓他永遠也別出來似的。就連玄渚態度,也變得微妙許多。他干笑兩聲:“原來是梁道友,呵……呵呵?!?/br>葉非折不可免俗地好奇起梁西遲。果然,四方宗主所預計的時間不錯。他們一言難盡的表情還殘留在臉上,通傳梁西遲到來的侍從已跨入宮殿。隨著一番通傳折騰,葉非折終于見到了梁西遲其人。他青衣寬袖,皮膚冷白,長相清俊有落拓之氣,極有隱居山林的名士風范,連神態也是眉頭要蹙不蹙的冷淡嫌惡。葉非折很快意識到,眾人對他如此一言難盡,避之不及不是沒有理由的。尋常來說,梁西遲既與四方宗主是熟人關系,又與這屋子中大半人認識,少不得一番應酬寒暄。而梁西遲不走尋常路。他見玄渚的第一句話,堵死之后所有應酬寒暄的套路。只見梁西遲掃過玄渚一眼,淡淡道:“妖尊最好最近小心,否則我看妖尊黑云罩頂,似有禍事臨頭?!?/br>“……”玄渚笑容隱隱發青。如果不是有個四方宗主在這站著…如果不是有個禍世在后面等著…玄渚不教教梁西遲后悔這兩個字怎么寫,也就沒臉做他的妖尊了。溫愧云和葉非折不愧是親的師兄弟。既然在這般局勢下,他依然不忘拉葉非折一把,輕聲道:“梁師叔天生天賦異稟,在觀氣運這方面上,無論是人是物是事是天的氣運,皆是天下獨步的造詣,連精于卜算的**宗主也難以與梁師叔相提并論?!?/br>葉非折瞬間懂了眾人為什么心情那么復雜。當有人時不時冷不防沖你來一句,“我觀你烏云罩頂”,這種烏云罩頂萬一還好死不死成了真的話,是個人都不會太好受的。偏偏梁西遲有大乘修為,在這方面又著實厲害。打不過他的人不敢打,打得過他的人要顧忌著留下梁西遲算算大事……也不敢打。“大膽!”玄渚未必把梁西遲的判語多當真,大長老卻是聽得毛發一悚。玄渚可不最近是要有禍事臨頭?要緊的是這禍事,還是自己一手策劃的。他強忍心虛,斥道:“妖尊身份何等尊貴?修為何等超絕?豈容你來說三道四,你說有禍事臨頭,就有禍事臨頭?”梁西遲慢吞吞道:“是啊?!?/br>大長老:“……”他回想起梁西遲這張烏鴉嘴好像的確是百發百中,搞得修仙界中人對他又愛又恨。有事時恨不得跪下來求梁西遲,沒事時恨不得直接毒啞梁西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能做到這兩個極端的,也算是個人物。梁西遲自認自己提醒過,盡了應有之義,又轉身向大長老,繼續提醒道:“你身上也有烏云罩頂,也有禍事臨頭,比妖尊的還要更重一點?!?/br>大長老:“……”他這次不提心吊膽了。他想手撕梁西遲。梁西遲不去理會面色僵硬發青的玄渚和大長老,自己踱步到葉非折面前。反正蕭姚在葉非折聽到蕭漸羽消息后,就自己找了個身體不適的借口溜出去。眾人體諒她差點淪為山大王的口糧,自是沒誰說不好。蕭姚不在殿內,葉非折沒什么后顧之憂,自是由梁西遲打量。梁西遲定定注視了一會兒他,瞇了瞇眼睛,側首問四方宗主道:“新收的徒弟?”“是新收的徒弟?!?/br>只說這一句,四方宗主仿佛覺得很不過癮,又是矜持,又是含蓄,又是滿懷暗示地補了一句道:“你倒也不必看非折很久?!?/br>他除了能從梁西遲口中聽到對自己徒弟的夸贊,還能聽到別的東西嗎?唉,人生啊,真是無趣。總是聽到對葉非折不絕于耳的夸贊,他也會有點厭倦。不過也不能怪他們,畢竟除了夸贊葉非折,誰還能狠心想得出第二句詆毀之言呢?梁西遲:“???”他以他敏銳的直覺,洞察出自己的老朋友有點不大對勁。但梁西遲想了想,仍是如實回答四方宗主道:“你這個徒弟,很不省心?!?/br>四方宗主沒說話,玄渚和池空明倒是差點抹了一把淚。可不是不省心嘛!叫人天天為他擔驚受怕的,唯恐遭殃到自己身上。他們看向梁西遲的目光無比親切,仿佛忘卻之前蠢蠢欲動的敵意。終于有人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