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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廢的事情,不愧是楚家鼎鼎大名的廢物干的出來的?!?/br>“行了!”楚文喝道。他望著楚佑,莫名有種不安的預兆,煩躁道:“他再活得不如狗,也是家主的兒子,平時欺負他也就算了,明顯這回是要鬧出性命。我們先走,回頭追究到我們頭上來就有麻煩了?!?/br>他那群跟班一聽這話六神無主,跟著楚文掉頭就走留下楚佑躺在原地,繼續忍受著疼痛的煎熬,和幾乎將他沖昏的巨大喜悅。十七年了……他盼修行盼了十七年了,日思夜想,做夢夢見的也全是修行。終于盼到。楚修錦院落中。葉非折像是被楚修錦放的狠話嚇到,眼睫撲棱幾下,如同暮色下寒鴉振翅的翎羽,里頭波光細碎,要哭不哭的樣子楚楚動人。楚修錦看他看得入了迷。白得如雪般幾欲化開的肌膚好看,烏黑如墨,光鑒動人的長發好看。最好看的是那副五官,平平淡淡的言語姿態往那兒一浸,都能浸出勾魂奪魄的樣兒來。葉非折小聲道:“你讓守衛們退下,我什么都答應你?!?/br>他說到最后,因為不好意思的緣故,聲若蚊吶,幾不可聞,雙頰飛紅,如雪地里開出的一點紅梅。楚修錦色迷心竅,聽得大喜過望,哪里還顧得著其他許多?當即揮揮手示意守衛全部退下。“美人兒?!?/br>他拇指擦過葉非折的臉頰,整個人迫不及待想要湊上去一親芳澤:“你方才脾氣那么大,我可不信,先把這酒喝了再說?!?/br>到時候,不管葉非折真心假意,一旦喝了這酒,便只能任他擺布。“乖,聽話點不會虧待你的,來,喝了?!?/br>葉非折冷笑一聲,與方才楚楚動人的姿態判若兩人:“喝你媽個頭!”原本圍在殿下的守衛統統散了出去,葉非折自恃不能以一敵數十,收拾個煉氣前期的楚修錦還是不在話下。楚修錦脖頸一涼,顧不上去計較葉非折的一反常態,顫顫巍巍低頭往下看。他看見葉非折捏著薄薄刀片的手。那雙手明明生得如雕如琢,纖美得容不下分毫增減,握著刀刃時屈起的指節間,莫名給了旁人一種殺伐決斷的氣魄。仿佛是……天下蒼生命數,盡縛于一人指掌之間。楚修錦搖搖頭,努力想要去甩到這個可笑到荒謬的念頭。他不動則已,一動脖子自己主動送上刃口,擦出一串殷紅血珠滾落在地,疼得楚修錦絲絲倒吸起了涼氣,鵪鶉般縮在原地,更不敢輕舉妄動。葉非折劈手奪過他手中酒壺,不緊不慢往空的琉璃盞中斟了一杯:“來,那么喜歡勸別人酒,不如自己先喝一杯?”楚修錦拼命往后縮,沒了剛見面那會兒頤指氣使的勁,眼淚都快出來了:“不,不要?!?/br>他張嘴,拼命想辯解什么似的:“我父親是楚家家主,你不能動我,他不會輕饒你的?!?/br>葉非折驚奇挑了挑眉:“倘若你父親不是楚家家主,你以為你還能好端端站在這里?”“或者說——”他沉吟片刻:“你父親本來就打算打斷我四肢,挑斷我手筋腳筋,我不對你動手他就會輕饒我?”楚修錦抖成篩子,哆哆嗦嗦保證道:“你若是不動我,我一定盡力在父親面前替你美言。自從你到我這兒來后,我只是看中你的顏色,別的方面可對你不薄,沒叫人過來傷害你?!?/br>“確實對我不薄?!?/br>葉非折慢條斯理道。他冷不丁一抬手,琉璃盞直接砸上楚修錦額頭!這一下不曾留力,琉璃盞頓時應聲四分五裂,酒水混著血水一同淋漓滴落在楚修錦前襟,最后與沾血碎片安靜臥于地毯之上,將榴紅色的厚重錦緞洇濕一灘,猶如血染。楚修錦疼得眉目扭曲,顧忌著葉非折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始終不敢痛呼出聲。葉非折撣了撣衣袖,道:“畢竟酒水里下的藥呢,是最下三濫的門路。一旦飲下,整個人經脈全廢,難以行動,只能淪為用來承歡的工具。過去那些不入流的家族,倒是常常用這么一招來對付自己豢養的不聽話的爐鼎?!?/br>他每說一個字,楚修錦的臉色便要白上一分。等到葉非折說完,楚修錦面色白如金紙,心知肚明葉非折對他所想所做一清二楚,絕無善了之可能。葉非折端起僅存的一只酒杯,莞爾一笑。他的所作所為在楚修錦看來與索命修羅鬼魅無異,笑起來時,杯盞酒液倒映出的顏色卻勝過天上朝霞彩云。“從這點上來說,你和你爹倒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楚少主你說是不是?我一個小門小派長大的人,見識得不多,楚少主你可別騙我?!?/br>葉非折一句楚少主一出,叫得楚修錦雙腿都不爭氣地軟了。葉非折喝道:“跪下!”楚修錦雙腿更軟,膝蓋不聽使喚地直直下落,撞到地面上。葉非折目光一凝!他修為不在,神識依舊敏銳,聽見有人快步穿過長廊,轉眼間已至門口。叫楚修錦放話攔住已經來不及,來人修為逼近筑基,放在以前,是葉非折一個眼神能死一大片的那種人。而現在嘛——就算他手里拿著楚修錦為質,對方約莫也有一百種辦法能夠在葉非折發難,楚修錦身死前從他手下救下楚修錦。虎落平陽被犬欺,莫過如是。葉非折心念電轉,很快手中利刃一松,指尖輕推,最后一點雪亮的光隱在他鮮紅衣袖間,合上眼睛,找了處尚且完好的地方往后一倒,裝作人事不知的樣子。楚修錦還沒反應過來這瞬息萬變的局勢,便看見自己最倚重的長老進了室內,當即欣喜若狂!這位長老修為將近筑基,葉非折再反常,再豁出去不要性命,能在長老面前翻出什么花?他拍案狂喜道:“阿伯,你來得正好,這小子一身反骨,膽大包天,你替我廢他修為,折他羽翼,挑去他手腳筋脈,灌上啞藥,最后再讓他喝下特制的密藥—”楚修錦以為自己能見到葉非折痛哭流涕,悔不當初地下跪求饒。結果裝死的人依然在裝死。楚家長老咳嗽一聲,打斷他道:“少主,老朽此番冒昧求見,來不及向少主通稟,實在是有要事相商?!?/br>他側眼覷了楚修錦那邊兩眼,心里想著這次少主玩得還挺激烈,自己的臉上都有血糊著鼻涕眼淚到處都是。不過楚修錦是什么鬼德性楚家長老清楚得很,不再與他在風月事上多糾纏,開門見山道:“少主,楚佑那邊出大事了?”楚修錦喜道:“那礙眼玩意兒終于死了?”葉非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