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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眼巴巴地看著裴懷溫,裴懷溫無可奈何地決定將他帶回院子里,看樣子不這樣這人也不可能走了,果然讓梁景云知道了就是麻煩。不過……看著眼前的梁景云,裴懷溫的眼里掠過一絲復雜。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梁景云如此信任了?明明是一個深沉暴戾的皇帝。第26章悵然若失梁景云跟著裴懷溫進了屋后,還沒說上一句話,就看到嵐芙從側室出來。見到裴懷溫,嵐芙愣了愣,“少爺?您回來了?”裴懷溫看了眼嵐芙手里的茶壺,“有客?”嵐芙知道裴懷溫不喜外人隨意進院,忙道:“是顧大夫,等了有一會兒了?!?/br>裴懷溫眉間微松,“去沏壺新茶吧,少放點茶葉?!?/br>“是,少爺?!睄管綉寺?,等裴懷溫踏入側室,她才看見后面的梁景云,不禁驚訝,來不及行禮就瞧著梁景云很快越過她幾大步追上裴懷溫,甚至很自然地在他一步后。嵐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噬??少爺什么時候對皇上如此隨意了?裴懷溫屋里的側室是通往外院的涼亭的,如今正值夏季,亭邊湖面蓮花成群綻放,沒在室內見到顧長安,裴懷溫就知道他肯定是去那涼亭了。“顧長安他經常來嗎?”梁景云突然向前跨了一步走在裴懷溫身邊,狀似不在意地問了一句。“嗯?!?/br>“你們關系很好啊?!绷壕霸菩?。“嗯?!?/br>“他已經知道了?”“……”裴懷溫轉過頭看他,一副疑惑的樣子。“別裝了?!绷壕霸戚p聲笑了笑,突然上前靠近裴懷溫,呼吸幾乎擦過他的臉頰,裴懷溫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為什么不告訴我?”或許是沒有了被裴懷溫誤會厭惡的恐懼,梁景云突然貪婪得想要的更多,想到顧長安都知道,他卻不知道裴懷溫是戚云這件事,他就煩躁不堪。見躲不過去,裴懷溫便收了疑惑的表情,溫和的眉眼間帶著絲淡漠,“抱歉?!?/br>得到了道歉后梁景云更不悅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梁景云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看向朝他們走過來的顧長安。“懷溫?!鳖欓L安先是走到裴懷溫面前,看著他單薄的身子皺了皺眉,“回屋吧,外面冷?!?/br>“不觀蓮?”裴懷溫輕聲笑了笑,眉間帶了絲放松的調笑。顧長安喜愛觀看蓮花,但也不過是喜愛外表,倒是沒什么深層的含義?!耙院笥械氖菚r間看,難不成你還敢不陪我?”顧長安也笑了,清冷的眉眼在裴懷溫面前顯得十分柔和。兩人之間熟稔的關系和氣氛讓梁景云心底很不舒服,他置于袖里的手慢慢收緊,嘴唇也抿的很緊,看向顧長安的眼神帶了絲寒意,顧長安看見后表情倒是沒有變化,心里卻有些發冷。梁景云這性子真是沒變,不對,可以說自戚云死后就變本加厲了,或許趙老說的沒錯,梁景云心里的暴戾是根本不可能改變的,特別是在親眼看見戚云死去一次后,這樣的執著與瘋狂太過可怕,遇上外表溫和其實內心薄涼的裴懷溫,顧長安不可能不擔心。他真是怕梁景云一時發瘋就傷了裴懷溫,上次不就是嗎?顧長安想到那次刺殺之下差點沒活過來的裴懷溫,就不禁后怕,當時并不知道是戚云,現在回想起,只覺得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他了,甚至可能連戚云重生在他身邊都一無所知。一想到,心里就一陣冰涼,和那密密麻麻的愧疚一起,讓他幾乎忍不住每天都要來看看他,檢查他的身體是否無恙。而對于如今虛弱的裴懷溫,顧長安更不放心他在梁景云身邊。梁景云已經知道了裴懷溫的身份,肯定是不會放手的,或許不久之后就會坦白心意,那然后呢?得不到裴懷溫的梁景云會做些什么,顧長安根本想都不敢想,梁景云這個人什么都做得出來。“懷溫,進屋去吧,我再給你把一次脈?!?/br>裴懷溫看著突然一臉緊張地顧長安,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又低頭輕咳了一聲,咳聲急促,他好不容易停下來,睜開眼睛就看見兩個人站在面前,一副緊張地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怎么了?”梁景云抿唇,忽的拉住他手臂,什么話也不說就往屋內走,裴懷溫被他拉得有點疼,皺了皺眉,就見梁景云有些無措的松了松,“弄疼你了么?”裴懷溫沉默得看了他半晌,微微垂眸不看那人小心翼翼的神情,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不,更加小心翼翼了,是因為他死過一次嗎?可是明明在以前戚云也并非有對他多好啊,梁景云登基后兩人就疏遠了不是嗎?裴懷溫是個涼薄的人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對于梁淮音的莫名執著在三世的折磨中消逝,剩下的也就只有疲憊和無謂。其實他真心在意的人沒有幾個,對于梁景云他當然在意,畢竟是相處過多年一起長大的孩子,但要說特別在意卻又不見得。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裴懷溫如是想。然而,即使裴懷溫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在梁景云心里他一定很重要,這是他想要忽視也忽視不了的??墒菫槭裁茨?,裴懷溫并不明白。他看著梁景云的眉眼,唇邊緩緩勾起一抹溫和笑容,眼底卻仍是平靜,“我沒事?!?/br>不明白就不明白,裴懷溫懶得去追想,又或許是現在還不在意吧,裴懷溫笑容的溫雅下其實藏著一顆涼薄無比的心。北域與大梁的關系在北域大王爺宮衡到達大梁求娶長公主不得后一直處于僵持階段,但身處其中的宮衡卻不甚在意,除非偶爾必要也不會出席宮中的宴會或是和大梁臣子交往。梁淮音曾經去拜訪過,但宮衡對誰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對梁淮音自然也不例外。僵持著的形勢對大梁并不是個好的征兆,起碼面對這北域虎視眈眈似乎隨時會攻打進來的軍馬,朝中也是會有臣子害怕的,特別是突然一日大梁邊境有一村莊遭到了北域流民的血洗。這件事被報到朝堂之后引起一片嘩然,之后便是大片大片的奏折呈上,千篇一律的全是勸皇上將長公主嫁過去和親的意見,梁景云冷著臉將奏折扔在地上。地上的奏折已經堆滿了,梁景云的眼底壓抑著陰郁暴戾,在德福敲門的時候沒有抑制住吼道:“滾!”敲門聲戛然而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來,若不是梁景云練過武聽力過人也不會聽見那人在說什么?!叭羰遣槐?,我就回去了,麻煩德福公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