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一旁的田然身上，刀子一樣。

他知道霍寧川不抽煙，也知道他討厭煙味兒，但這幾天因為田然把他擠下位的事，心里一直郁結，緊要關頭竟把這茬給忘了……

霍寧川高傲的很，人也不太好相與，再加上方才那一場疏忽，杜明成識趣的跟一名代表調換了座位，從霍寧川身邊挪走了。

一名代表向霍寧川敬酒，霍寧川皺了下眉：“都是老合作商了，不用走這道程序，直接開門見山吧?！?/br>
談完生意，他還要回家收拾房間，準備讓小男友搬過來呢。

“Winner科技的廣告招標會上，咱們已經談好了價位，并在樣片基礎上給出了個幾個修改意向?！被魧幋◤腅lsa手里接過一份合同，翻了翻，道，“但你們后期又以我們要求太高，完成難度較大為理由，出樣板合同的時候，在原本的價位上提高了五個百分點，這種臨時變卦的行為是不是不太好？”

杜明成笑道：“霍總您不干廣告業，可能不知道，要想完美的貼合您提出的那幾個修改意向，我們這邊確實要費不少力氣，提高的那五個百分點，也不過是為員工們爭取個加班費。而且我們寄合同的時候說了，那只是樣板合同，讓您先過過眼，咱們雙方協商通過后才奏效，所以也談不上臨時變卦吧?！?/br>
杜明成一發話，在場不少代表都跟著附和起來，沒附和的，也在頻頻點頭，很顯然，他們都是杜明成的人。

霍寧川看了眼左邊一直在品酒的總負責人田然，冷冷道：“你什么意見？”

田然依舊維持著那副假笑：“一切由明成哥說的算，我沒什么意見?！?/br>
田然說話總是輕飄飄的，看似春風拂面，但總給人一種特別陰森的感覺?？傊?，杜明成很反感這種語氣。他道：“畢竟事關公司員工的利益，小然你作為集團繼承人，還是需要有一點個人見解，怎么叫一切我說的算呢?！?/br>
話音剛落，在場眾人就一臉不滿的嘀咕起來。

“是啊，好歹是集團繼承人，這么沒主見，我們以后怎么放心跟著你啊?！?/br>
“還是年紀小，沒經過事兒，也沒見過什么世面?！?/br>
“說是小時候家教沒跟上也有可能，畢竟那種環境下……”

“別說了，不管小時候怎么樣，人家現在照樣騎咱頭上?！?/br>
田然嘴角依舊勾著，輕輕搖動手里的高腳杯，喝了一口。

“這里不是小區公園的茶話會，有什么廢話請諸位存著回家聊?！被魧幋ㄒ皇种ь^，不耐煩道，“我今天是來談生意的，勞煩諸位認真一點，不要偏題?！?/br>
嘰嘰喳喳，沒格調……等包間安靜下來，霍寧川扭頭看了眼田然，冷漠道：“還有謝小先生，身為這次項目的總負責人，我希望你也可以認真一點，要知道，你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不僅是對我這個甲方的不尊重，也是對你名下項目組組員的不尊重?！?/br>
“我看了你們修改后的二版樣片，確實不錯，如果成片出來也是這個質量的話，加價不是問題?！被魧幋ㄉ焓?，從Elsa手里接過一份合同，遞給田然，“這是我詳細了解貴公司情況，并對同類型公司進行詳細調查之后修改的合同，相較原價位提高了兩個百分點，也是我能接受的最高價位?！?/br>
田然接過合同，皺了下眉，旋即又沖霍寧川輕輕笑了下，眼底情緒晦暗不明……

半小時后，Elsa將那份田然簽過字的修改合同裝進公文包，跟霍寧川一同出了包間。

離開餐廳前，霍寧川去了趟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杜明成正在門口等他。

霍寧川整了下領帶，冷聲道，“合同已經敲定，其他人也都走了，杜總怎么還在這里？”

杜明成露出一個長輩式微笑：“叫杜總多生分，等薇薇跟寧逸結了婚，咱們就是親家，到時候你還得叫我聲叔叔呢，怎么，叔叔想跟你說兩句還不行??？”

霍寧川皺了下眉：“杜薇要跟寧逸結婚？”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杜明成笑道：“是啊，你奶奶把日子都定下來了?！?/br>
霍寧川臉立刻冷了下來：“你在這兒等我難道就是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倍琶鞒傻?，“你不是最喜歡吃牛排嘛，我訂了隔壁餐廳，咱們要不去續個攤，邊吃邊說？”

“不用了，我手頭還有事，就在這說吧?！被魧幋ɡ淅涞?。

杜明成笑了笑，道：“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小川你能不能看在咱們以后是親家的份上……借我點資金？”

霍寧川瞇細眼：“你缺錢？”

杜明成嘆了口氣：“有點急用，手頭暫時周轉不過來?！?/br>
霍寧川：“借多少？”

杜明成伸了個貳：“兩千萬?！?/br>
杜明成心里那些小九九霍寧川都知道，他瞟了杜明成一眼，冷冷道：“謝文山只有田然這一個兒子，他一旦去世，肯定會把所有股份都給田然，到時候田然就成了謝氏集團第一大股東，就算你把田然以外的所有股份集中起來，也依舊被田然壓一頭，再加上謝文山這些年培養出來的幾個職業經理人，你想反吞謝氏完全沒可能。所以你想趁著田然還沒在業內站穩腳跟，借自己現在的人脈從謝氏分出去，自立門戶，但你流動資金不夠，所以就去找奶奶說了這件事，奶奶就讓你來找我借？”

如果沒有奶奶的授意，杜明成不敢直接張口跟他要錢。

霍寧川能猜出原因，杜明成一點都不奇怪，但杜明成沒料到他會這么直截了當的說出來，臉上有點掛不?。骸罢f是自立門戶不太合適吧，只是管理理念不同，好聚好散而已?！?/br>
“好聚好散？呵。杜先生，恕我直言，你那些人脈看似很廣，但都是通過謝文山搭起來的，他一旦去世，你那些人脈在業內也并不占什么優勢，分出來自立門戶顯然沒有繼續留在謝氏要好?！被魧幋鏌o表情道。

旁邊沒別人，霍寧川也不打算給杜明成留太多面子，有一說一：“至于田然，他在生意上比你磊落，如果讓我在你跟他之間選長期合作對象，我肯定不會選你，我相信其他公司也一樣?！?/br>
“……”杜明成有點氣急敗壞，專挑霍寧川的憤怒點來，“小川你可別忘了，他先前可是跟那個叫程亦州的小明星傳過不少緋聞，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