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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骷髏們sao動開始就進行了預判,亂象開始的時候,她拉過愛格伯特——看上去是想帶他一起逃跑,其實是用他當盾牌。 這么一個不是人的家伙,用來當盾牌還是挺好用的,如她所想,這些骷髏根本就不會傷害愛格伯特。 她拉著愛格伯特躲到了窗玻璃的夾縫里,問他:“你喜歡這所教堂嗎?” 愛格伯特正看著那些人慌不擇路的被骷髏啃腦子,尖叫聲回蕩在空曠教堂里不停重疊,他仿佛欣賞音樂劇一般聽著,心情愉悅地隨口回答道:“不喜歡?!?/br> “好?!鼻胤浅L饎偛旁诮锹淅飺斓降囊粋€小神像當做武器,重重砸在玻璃窗上。漂亮的玻璃窗應聲碎裂。 玻璃碎裂的聲音格外清晰,壓過了幾個人的尖叫,吸引了注意力。還活著的人看見秦非常砸開的玻璃窗,掙扎著跑過來。 在他們領著骷髏們聚集過來之前,秦非常已經當先從破開的玻璃窗逃了出去。 他們的命運會是如何,秦非常不清楚,但最壞的家伙已經跟著她一起離開教堂了。 “你把教堂的窗戶砸破了?!睈鄹癫卣f。 “你不是不喜歡教堂?”秦非常反問。那她砸了應該不會觸發他的死亡條件。 “所以我就不怪你了?!睈鄹癫仃幓瓴簧⒌馗谒砗?。殺了這么多人之后,他已經完全不再掩飾自己的異常與瘋狂。 按照從前的習慣,他會留在死亡的地點觀看那些人臨死前的反應,只是他看了這么多年,發現人死前的模樣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他已經開始覺得厭煩了,還不如這個看上去普通卻反應極快的女孩有意思。 痛苦怎么比得上掙扎有趣,就是可惜一直以來,來到這個死寂無趣之地的人,連掙扎都不會多掙扎。 離開教堂,秦非常的腳步慢下來。她換了個方向,開始探索自己還沒有去過的其他地方。她心里清楚這里是個必死之局,但她不習慣過早放棄,仍然想把這個地方探索清楚。 路過宴會大廳附近,她在路邊看到一具尸體,尸體的肚子微鼓,嘴邊帶血,附近還有咳出來的玻璃渣。這是昨天晚上吃了那些餐桌上食物的人之一??梢钥吹贸鰜?,她從宴會廳跑出來,來到這里,吐出這些玻璃,期間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秦非常沉默片刻,腳步仍然不停,繼續往前走。 “一共五十多人,如今已經快死光了吧?!?/br> 愛格伯特伸手碰了碰路邊嬌艷的玫瑰,“確實差不多了,還剩下四個人……噢,現在是三個了?!?/br> . 實在渴得無法忍受,再顧不得什么優雅儀態和講究,長相俊朗的男青年狼狽地捧起水池里的水喝了一口,緩解嗓子里幾乎冒煙的干渴。 只是,清涼過后,他從喉嚨里生出一股癢意,那股癢意越來越嚴重,讓他忍不住抓撓起自己的喉嚨。太癢了,他恨不得把手指扣進去。 “唔……嘔……”他掐著自己的脖子,無法控制地把嘴張開到最大,源源不斷吐出一灘灘清澈的水。他的身體rou眼可見變得干癟起來,隨著他的嘔吐失去了所有的水分。 這些水很快浸潤土地,被附近的藤蔓和玫瑰吸收,只剩下一具干癟得看不清原貌的尸體倒伏在地。 秦非常經過附近,看到了這一幕,同時聽到身后的愛格伯特數道:“二?!?/br> 往前走,到達一座龐大的玫瑰園,郁郁蔥蔥的玫瑰幾乎要長成迷宮。這些本該形容嬌弱的花,長勢洶洶,枝干和葉子都長成了猙獰兇狠的模樣,唯獨枝上開的花,還是柔弱艷麗——就像是愛格伯特給人的感覺一樣。 秦非常直覺這里或許會有些特別的東西。秦家人的直覺往往是對的,因為在這種無法捉摸的“直覺”背后,往往是來自于他們老祖宗氏神的無聲指引。雖然她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但她仍然愿意相信這樣的直覺。 “你要進去?” 愛格伯特這句似是而非的問題,對他來說有些多此一舉。并不十分確定的秦非常,從他的突然出聲詢問里,確定這里面有特殊之物。 “這里面可是很危險的,說不定進去就會死?!睈鄹癫芈犐先ニ坪鹾苁菫樗?,但眼睛里惡劣的光芒不加掩飾。 秦非常已經不止一次地覺得這漂亮的小東西欠教訓了,她沒有理會,走進荊棘叢生的玫瑰園。愛格伯特停在玫瑰園外,沒有跟著她一起走進去,只是在秦非常走進去之后,緩緩說道:“一?!?/br> ☆、07 玫瑰園 秦非常聽到了那個“一”, 但她已經沒有最開始那種焦慮。 她猜到在這里的一次死亡恐怕并不代表結束。這個詛咒,才剛開始。她現在該做的,就是先探索這里所有的異常, 然后進行分析,為之后可能發生的事做準備。 玫瑰園里的玫瑰枝上長著許多的刺, 碰到就能輕易在身上劃出一道血痕。發現它們緩緩動起來之后,秦非常就知道自己要死在這里。 是個糟糕的死法。但是死亡應該有價值,她要在死亡之前到達玫瑰園深處。 她狂奔的背影在玫瑰花枝的掩映下, 像是一幅被框進畫框里的裝飾畫。 愛格伯特同樣走在開滿玫瑰的荊棘道路上,不過他走過時,所有的刺都會避開他, 所有的花都溫馴垂在他身邊。如果忽視那些花蕊中咕嚕嚕轉動的眼睛, 這應當是相當美麗的畫面。 透過無處不在的眼睛,愛格伯特可以看見秦非常的一舉一動, 如果他想,他可以馬上讓周圍的荊棘穿透這個女孩的身軀,將她殺死在這里。 只是,他有些猶豫, 這一次這些人死得太快了, 他或許應該再給這個最后的幸存者一點時間, 讓她再陪著玩一會兒。 好吧,那就再給她一會兒——讓他看看最后這個人臉上露出失望不甘的表情。 . 秦非常穿著的白襯衫上透出一道道血色的痕跡, 連臉上都有劃痕在溢出點點血珠。 這座玫瑰園面積很大,道路雜亂, 容易迷路。不過秦非常恰巧非常擅長記憶和分析, 她的方向感也是絕佳,因此在力竭之前, 她成功闖過重重棘刺,來到了玫瑰園深處。 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途中,但那些荊棘并沒有很認真地攻擊她,它們只是逗弄一般在她身上弄出些小傷口,又像是并不把她放在眼里,耍著她、驅趕著她讓她通過。 這比阻攔她把她殺死在半途還令她覺得惱怒。 作為秦氏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代表渝州秦氏與其他州交流的領導者,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么戲耍過。雖然沒有在臉上表露出憤怒,但秦非常眼鏡下的眼睛里都是壓抑的冷光。 她在玫瑰園的中心深處,見到了一座雕刻得異常生動的圣母像,這座圣母像,就是這里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