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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偷吃。另一個偷偷玩手機,玩的和她meimei從前一樣的少女養成游戲,也讓她印象深刻。 兩個小姑娘很少看見氏神,突然接過了氏女的重擔,忐忑不安但強裝鎮定。 氏神對兩位老邁的氏女抬抬手,她們卸下擔子后過兩天就要走了,此時雙眼通紅,虔誠地望著他們的神靈。氏神如同安撫兩個孩子,在她們布滿時光痕跡的額頭上點了兩下。 這是他的賜福。長久的生命里,從來沒有能一直陪伴他的存在,哪怕是這些孩子的一生,對他來說也就是短短的幾十年而已。他經歷了無數個這樣的一生。 “這幾十年,多謝您的照顧,但是我們沒能照顧好您……實在慚愧,希望您日后能更加開心?!眱晌焕咸K于還是流下了眼淚,望了眼在旁邊靜靜看著的羅玉安,第一次沒有露出挑剔的神色,反而是有些欣慰安心。 兩位氏女退休,新的氏女上任。大約是每一任氏女都要求端莊穩重,不茍言笑,兩個十八九歲私底下還喜歡說說笑笑的姑娘,一進神龕就板起臉,規規矩矩地學著從前的兩位老氏女。 不過,在羅玉安看來,她們兩個這樣子,實在像小孩子。她看著她們,總想起自己meimei,所以愛屋及烏,對待她們很是溫柔。 兩個小氏女聽著氏神的各種可怕傳聞長大,對比之下羅玉安這個夫人顯得溫柔可親,再加上氣質實在太無害,因此沒過多久,兩個小姑娘在沒有氏神在場的情況下,就能和她說笑了。 不過那個“沒有氏神在場的情況”指的是“兩個小氏女看不見氏神的情況”。兩個小姑娘坐在外院瞧著羅玉安玩游戲,和她討論游戲,隨便聊天,渾然不覺她們又敬又畏的氏神就飄在一邊。 雖然有著一張冷漠的面具,但羅玉安總感覺二哥比從前更喜歡待在自己身邊……也有可能是手機的魅力,她到外院來充電,他也會跟著,只是隱藏了身形沒讓人看見而已。 “安姐,你這樣每天在外面充電也挺麻煩的,不如叫人來在神龕里面裝上電?!苯忻鬈畹男」媚锝ㄗh。當然,如果沒有羅玉安,她絕對不敢提這種“大逆不道”的建議,因為神龕里任何的變化都令人害怕。 羅玉安說:“還是算了,也不怎么麻煩?!逼鋵?,她是覺得有點網癮老年趨勢的二哥,在手機沒電時默默跟著她跑到外面來充電的樣子,非??蓯?。 “安姐,外賣我拿回來了!”明黃提著一大堆外賣回來,快手快腳地把那些小吃都擺上,一邊擺一邊吸口水,“以前上學的時候偶爾還能偷偷吃一點,自從到了舊宅,這些都吃不上了,壓根沒有外賣會配送到這邊,要興師動眾每天讓人去買來又覺得不太好意思,嘿嘿,現在終于能跟著安姐蹭到吃的了?!?/br> “安姐,你現在吃這些還能嘗到味道嗎?” “能啊,就是沒有飽腹感,吃了和沒吃一樣?!?/br> “這樣多好啊,都不會長胖,而且胡吃胡喝也不用擔心鬧肚子,真是極致的享受?!?/br> 羅玉安瞧著她們笑,但看一眼旁邊飄著的二哥,心里又覺得難受。要是他能嘗到這些味道就好了。 涼涼的手安撫地摸了一下她的臉頰。 “安姐,我一直有個疑問,你能不能給我解答一下?”明黃忽然鬼鬼祟祟地小聲湊過來問。 “什么?” “我絕對、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就是特別好奇!” “好,我不生氣,你問吧?!?/br> “你跟……”明黃小聲而謹慎地指了指神龕方向,眼中充滿了求知的渴望和八卦的光輝,“是夫妻關系,那你們有沒有那個夫妻生活???和咱們人類一樣的形式嗎?” 現在的孩子,真是什么都敢問啊。 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感覺二哥的袖子搭在肩上,手指碰了碰她的脖子,輕輕喚了她一聲:“安?!?/br> 被這一聲喊得心里一動,羅玉安吸一口氣,把手里的雞翅放到明黃面前,“多吃點?!?/br> 明黃哼哼唧唧還想求個明白,她按著肩上無人看見的袖子笑了一下,嚇唬小孩:“再問下去,會被詛咒的?!?/br> 明黃立即慫成一團,對著神龕拜了兩拜,“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爺爺:你怎么給祖宗發紅包!你這是賄賂! 孫子:上供的事,怎么能說賄賂! ☆、18 秦稚 羅玉安在神龕院落有單獨的房間,但她大部分時間都不在那個房間,而是更喜歡待在神龕里。這個對其他人來說神秘可怕的地方,最令她覺得安心。 冷漠的氏神,頂著一張冷漠的臉,做著完全不冷漠的事情,甚至似有若無地表現出一些纏人的意味。 羅玉安晚上偶爾回到自己房間里靜靜休息,但沒過多久,就會感覺氏神悄無聲息從神龕飄到她的房間里,飄到她身邊,也不說話,就那么飄在一旁,然后她就被勾回神龕里去陪他了。 這么怕寂寞的話,從前那么久的時間他是怎么過來的?羅玉安牽著白色的袖子回到神龕,瞧著氏神雕像一般在那一動不動坐了一夜。在她不主動做些什么的時候,氏神都是這個狀態,當她做出什么動作,氏神才會被她吸引視線,仿佛雕像活了過來。 每次看到氏神充滿神性的樣子,羅玉安心里都有種不可言說的萌動。漫漫的長夜,就像漫長的生命一樣。她將腦袋靠在氏神膝上,蜷縮在他身邊,聽著外面夜風簌簌。 她摸到氏神的袖子,將手伸進去漫無目的地摸索。摸到他的手還有手臂,在這身白色的衣服之下,他的身軀大部分時間都和普通人類相差不大,只是從無人敢覬覦也無人敢探索。羅玉安在袖子里悄悄摸他的手,想起初次見他,從袖子里蠕動出的無數紅線,有些好奇那些紅線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藏在身體里?還是藏在手臂里? 既然沒有被阻止,她就慢吞吞地一點點摸索過去。還好袖子寬大,隨她怎么折騰都行。摸著摸著,她兩只手臂全都伸了進去,突然間,她感覺手里撫摸著的手臂消失了! 突然落空的手被袖子里的線綁住,那種被束縛的感覺非常鮮明。她吃了一驚半坐起身,想也不想將自己的手從白袖子里拉出來,果然手上連著密密麻麻的紅線。 這先前能將人切割成碎塊的邪異紅線,此時如同最普通的紅線一樣綁著她的手指手臂,松松地打著許多結,還是蝴蝶結。 氏神閉著眼睛。 “二哥?”羅玉安晃了晃手上的紅線們,它們一動不動。 她不自覺地笑起來,扒拉開寬大的袖子,直接把腦袋鉆進去——她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樣子。 白色的世界里紅線錯亂糾結,找不到來處,她試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