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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生氣。“走路速度都跟我一樣?!?/br>林子獄盯著木偶的腳道,他高中時候不趕時間,會下意識走得慢些,每次放學從這條路上走過,都會有無數人超過他走遠。這些人偶爾會有一兩個朝林子獄斜上一眼,而林子獄從來都只專注自己的腳下,不會去在意周圍的人來人往。木偶又朝前走了幾步,對頭路上出現了個新的木偶,也穿著一樣的校服,單肩背著一個包,緩緩走來。兩個木偶走向彼此、經過彼此……然后什么都沒發生。如林子獄所回憶的,代表他的這個木偶對周圍漠不關心,有沒有人經過對它而言都沒什么區別,只一味向前。而新來的木偶卻是頓住腳步,扭頭朝后望了一眼,這一眼很短暫,估計也只能看到個大概的輪廓而已。它的視線很快移到地面上,剛才“林子獄”所經過的地面上有一片落葉,看似悶頭向前的木偶偏偏避開了這片落葉,沒有直接踩踏碾過。這個發現大概也只是個沒什么意義的插曲,新來的木偶收回視線,繼續走它的路。木偶們漸行漸遠,林子獄跟花齋沉默了片刻之后,花齋幽幽開口:“看來我還真的跟你是同一所高中的?!?/br>這個新出來的木偶,十有八九就是花齋。花齋的記憶是從進入關卡開始起始的,他不記得自己在現實中真正的身份,不知道自己經歷過什么,不知道是否有人掛念過他。他自己沒有什么去探索真相的執念,只以自己的關卡記憶為基礎活著,眼下卻猝不及防在這個關卡中窺到了一絲過去。因為花齋的介入,林子獄的關卡被拆分成了兩段,第一段是不存在的現實,第二段則是林子獄的過去,兩段關卡糅在一起抽絲拔繭般地向花齋展示——他確確實實存在過,他也有過去可追溯。他們在校園中轉了一圈,等到天色徹底黯淡無光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開始如水洗般消失,直至蕩然無存……第104章開始與結束(二)一陣旋轉,他們周圍的場景被徹底洗牌完全變了個模樣。林蔭的小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寬敞的階梯教室,連排的桌椅杯固定得整整齊齊,少說能塞下百來號人——是間典型的大學教室,還是上大課的那種。教室里依然沒有其他活物的影子,倒是在第三排的中央位置又看到了木偶的身影。此時的木偶沒有穿校服,套的是一身寬松輕便的衣服,一手夾著筆,另一手還摁著一本書。林子獄走過去,將木偶手下的書拿出來一看,還是英文的,大概就是本犯罪學相關的書。……林子獄知道此時的時間點了——是在他大學期間,有個學期的周末全校性選修,他選過這門犯罪學基礎。而授課的教授……正是易教授,這位有很大幾率是花齋父親的人。不過眼下沒有易教授,只有個不會喜怒的木偶。木偶暫時沒有動靜,任由林子獄擺弄。“你大學上課還挺認真?”花齋也走過來,隨口說了一句。這么大的公共教室,又是跟專業無關的選修課,大部分人的目的無非是混個學分,從上到下都不會太認真去計較,可林子獄還是坐在了這么靠前的位置。而且木偶拿的這本書……這不是核心教材,還是全英文,一般法學專業的本科生也不一定會做這種程度的伸展。跟高中簡直是個截然不同的畫風。林子獄翻著書,書的封面很還原,不過里面卻是一片空白。“不一樣?!睂踊卦?,林子獄解釋,“這是我自己選的課?!?/br>花齋明白了,高中時期是不得不做,林子獄可以做好,卻難有熱情。而到了大學,專業是他自己選的,專業外的選修也是他自己選的,從出發點來看就已經大不相同,林子獄愿意投入的精力自然不可比擬。木偶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兩人便離開了教室。這棟公共教學樓附近就是法學院的辦公樓,中間只隔了一條綠化帶。他們走在綠化帶的青石板上,這里夠安靜,環境也好,兩人一前一后,明明不過是正常地行走,可被迎面的微風一吹,再聞著若有如無的花香……天地之間只剩了他們兩人,有些感覺不自覺地開始偏了。林子獄余光掃了花齋一眼,“這里就是我們學校的情人坡?!?/br>情人坡的傳說在各大高校經年不衰,形形色色的小情侶都愛來這里踩個點。地方不見得有多美妙,也不會真有人在這里海誓山盟,更多的還是跟個風,順路過來逗個樂子。花齋從后一把抓住林子獄的手指,“嗯,那就補個約會?!?/br>從高中到大學……如果他們提早認識,他們的故事會以另一種方式打開。他們會在高中相識相遇,甚至可能偷偷摸摸早戀,然后一起跨入這所大學,選同樣的選修,在一百多人的大教室中規規矩矩上課,交換著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林子獄閑閑地一想,“不過我以前來情人坡都是曬太陽看書的?!?/br>花齋:“……”情人坡地勢好,日光足,離教學樓又近,林子獄隔三差五就會拎本書出來找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散漫地磨幾個小時。他這才說完,教學樓里的木偶同學也走了出來,像是要印證林子獄所說的話一般,木偶還真背著書包、夾著本書,一步一步朝著坡上走去,最后在一個平坦些的位置盤膝坐下。“就是這樣?!绷肿营z很滿意,覺得木偶十分還原。花齋:“……”按照上一個情景的經驗,代表花齋的木偶也應該會出現,并且兩個木偶之間還能有點交集。果然,沒等多久,另一個木偶就出現了。木偶花齋從青石板的另一頭走了過來,它斜挎著一個包,走得挺慢,還時不時朝左右看看,像是個游客一般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等它走得近了些,林子獄發現這木偶的手上竟然在流血——當然木偶理應是沒血沒rou的,手背上這點血色的印記更像是紅漆。它手上的“血”并不多,差不多就是擦破皮的程度,紅漆之下的木頭竟然也缺了一小塊。若真的傷在血rou上,這道口子不需要上藥幾天也能愈合,但消毒處理一下還是必須的。不過木偶它一點管一管這個傷口的意思都沒有,大刺刺地向前,也不知道是無所謂還是沒留心。林子獄看了一眼花齋……還真是花齋會做的事,畢竟這個人還可以自己朝著刀口上撞。對此花齋只輕輕搖了搖頭,他完全沒有關于這一段經歷的記憶。花齋并不是這所大學的學生——這一點林子獄還是知道的,花齋消失之后,林子獄還去花齋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