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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振,他雖然不知道韓隸為什么突然轉變了態度,但是現在事情卻在向著有利于自己的方向發展,所以他這次一定要抓住機會,而且只要那個機械音還沒有響起,就說明韓隸的懷疑還沒有完全被證實,那就意味著事情還有轉機,只要在基本脈絡上保證人設不出現崩塌,不讓對方找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他甚至可以在一些非決定性的地方自我發揮一下……畢竟,沈空雖然不知道怎么作為被包養的小明星討好金主。但是論調情,他的經驗可是頗為豐富。沈空向著韓隸的方向微微傾身,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到了親密的程度,抬手輕輕拍了拍韓隸袖上落下的煙灰,溫熱的指尖若有若無地掃過他冰冷的手背,清朗的聲音中帶著顆粒般的沙啞微啞,帶著隱晦的暗示:“那……不知道韓總喜歡那種報酬?”青年的輪廓優美的顴骨上繃著層薄薄的皮膚,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微微的紅暈,一雙琥珀色的眼眸避也不避地直視著他,他妝容未卸,狹長流暢的眼線向上勾挑,唇邊帶著些曖昧的淺淡笑意,目光仿佛巖漿般灼熱明亮,有種漫不經心的挑逗意味。沒有什么蠱惑人心的勾人媚意,但是韓隸就是不由得心口一跳。他不動聲色地向后微微傾身,仿佛這樣才能避開空氣中流動的曖昧而粘稠的氣息。韓隸將自己的目光從沈空的臉上挪開,聲音依舊沉著平靜:“你的戲份什么時候結束?”沈空低下頭翻了翻自己剛剛拿到手的臺本,有些訝然:“第一部分的戲份在今天就差不多結束了,接下來再等到我出場……”他向后翻動著頁數,草草地瀏覽著上面的內容,最終在十幾頁之后停了下來:“……就要到下個星期了?!?/br>看來自己終于能有個小假期了。韓隸點點頭:“好,你去換衣服吧,等下到門口我來接你?!?/br>沈空故作為難地皺起眉頭,有些猶豫地說道:“雖然我要到下個星期才有戲份,但是……裴導給我接下來的時間表里安排了好多課程……您看……?”韓隸顯然毫無障礙地領會到了沈空話語中的暗示,他輕輕地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杖尖:“我會去跟他說的?!?/br>——脫離劇組目的達成。沈空拉開和韓隸的距離,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好的,那我去換衣服了,馬上就來?!?/br>他轉身向著等在不遠處的助理快步走去,寬大的衣擺和袖袍隨著他的步伐鼓動著,猶如振翅欲飛的鳥。韓隸定定地注視著他遠去的背影,低頭看向夾在自己指尖逐漸燃盡的香煙,一點猩紅的光點忽明忽暗。在即將燒到自己指尖的前一秒,韓隸將它在身旁的墻上按滅,只留下些灰白色的燃燒余燼從短短的煙頭上撲簌簌的落下。韓隸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在沈空換好衣服從更衣室出來前,經紀人的消息就發過來告訴他接下來一個星期的課程都被取消了,讓他好好休息。還沒有等沈空把手機重新揣回口袋里,手機就突然開始嗡嗡地震動起來,他動作一頓,低頭一看,目光停留在了屏幕上顯示的未知來電上。他眸色微深,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果然傳來了唐哥熟悉的聲音。沈空從云霧山脈下來的那天開始,韓子濯的人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他,這是幾個月來,他收到的唯一一則來電。而唐哥這次的吩咐也非常簡單,他們需要現在韓隸手下公司即將運行的一項策劃的具體情報,由于其他門道和資源都無法接觸到這種非常高層的信息,所以只好來借助孟明軒這個被安插在韓隸私生活中,甚至還頗為受寵的的棋子了。而在沈空用自己還沒有得到韓隸信任的理由試探性地拒絕之后,對方的語氣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別忘了你現在的資源和地位是來自于誰的,你現在之所以能有現在的生活條件全都是因為你對我們還有用——所以你要給我們證明你有這樣的價值,懂嗎?要知道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br>說完這番近乎威脅的話后,唐哥的語氣又緩和了下來:“小孟啊,你不要被這位韓總的臉和寵愛迷惑住了,他說到底喜歡的是你那張和他心上人相似的臉而已,你要明白自己的地位和位置,知道嗎?以及你真的以為韓隸本人就是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嗎?你一旦你是我們這方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你真以為這位心狠手辣的韓大總裁會放過你?”在說完這番意味深長的話后,對方就掛斷了電話。幾分鐘后,沈空的手機就嗡嗡地震動了兩聲,幾份來自匿名聯系人的信息被發送了過來,點開之后,里面竟然是數份新聞,全都是韓隸的競爭對手因為意外而慘死的消息,在被打過碼的新聞圖片背后,冷冰冰的數字和文字都暗示著同一個信息——在這些所有的“事故”中,只有韓隸的公司是唯一受益者。里面的種種手段,無一不是喪心病狂,狠辣無情。沈空微微瞇起雙眼,淺色的眼珠在光線下泛著無機質的微光,他的腦海中下意識地回想起韓隸今天帶著的手杖。如果這么長時間以來他的眼力沒有退化的話,那次拍攝的機場圖片中,手杖內是并未藏有武器的,而這次韓隸隨身攜著的這只,卻是非常明顯的藏著致命的器械。為了自保嗎?手杖和新聞中的一系列事件指尖非常顯然是有著某種內在關聯的,并且很有可能和唐哥派他去竊取的那份文件也有著微妙的聯系,不管究竟是因為些什么,現在形勢的平靜表面下,有暗涌的波濤在旋轉奔流,卷起深處的暗潮和逆流,在這段他被困在劇組中的時間里,一定出現了什么急轉直下的狀況,猶如重力般牽引著世界線向著原劇情靠近。沈空記得這種情況。在那個無星無月的深夜,那只本不該出現的子彈穿透車門的鐵皮,刁鉆地射入韓隸的膝蓋。沈空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眸中復雜的神色。他將手機塞入口袋當中,彎腰系緊了鞋帶,然后拎出了自己的背包,邁步向外走去。即使是沈空自己都沒有覺察到,在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