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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隸抿著唇,眼中帶著水光,虛弱地說道:“……不去醫院?!?/br>青年深吸一口氣,強行命令自己把目光從對方身上挪開,在心里催眠道——這不是我的老板這不是我的老板這不是我的老板……沈空擰起眉頭:“你發燒沒事?”韓隸將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沙啞而模糊:“……醫院不管用,我睡一覺就好?!?/br>沈空本來就皮糙rou厚,心也足夠大,他點點頭:“那行,你家住址在哪里,告訴這位……”“趙筠?!鼻嗄赀B忙報上自己名字。韓隸此刻卻沒聲了。沈空伸手把他的臉扳了起來,只見他眼皮緊閉,睫毛靜靜地垂著,臉頰guntang火熱。似乎已經昏睡了過去。趙筠:“……”明明剛才還有力氣瞪我的。沈空有些頭大,但是又不好在中眾目睽睽下強行把他搞醒,只好扭頭對趙筠說道:“算了,我帶他去我家吧?!?/br>說畢,他便將熟練地報出了一串地址。趙筠不敢怠慢,連忙找人準備車輛,剛剛轉過身去,他剛才臉上的鎮靜就崩塌成了碎片,露出了一副天踏下來的表情——完蛋了,今天竟然目睹了冷酷老板在線撒嬌,要被滅口了?。?!沈空把韓隸攙到了車上,自己則是從另外一側上車。車輛從puzzel的門口緩緩駛離,印在車窗上的闌珊燈火隨著速度的加快而變得模糊起來,猶如被拉長的金色銀線似的涂抹在光滑冰冷的窗戶上。他扭頭看向昏睡在后座上的韓隸,微微瞇起眼眸,似乎在思考什么。就在這時,裝死已久的系統在沈空的腦海中蹦了出來,硬生生把機械而平淡的語氣說出了痛心疾首的意味:“這是多好的一個孩子啊,矯正員你忍心再用之前那種冷漠消極的態度對待他嗎?現在改變他的三觀還不晚,能避免他未來被眾叛親離,孤獨死去的命運,而且一旦任務失敗,矯正員你的積分也會隨之清零,得不償失啊?!?/br>“你在拐彎抹角說我消極怠工咯?”沈空一針見血。系統:……難道你不是嗎?它早就見識過沈空顛倒是非的抓重點能力,只好忍氣吞聲地繼續說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作為輔助系統,我建議矯正員應該和任務目標多接觸才行,三觀的形成和糾正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僅僅防止任務目標按照劇情被欺侮也是不夠的,矯正元你要用自己的耐心和細心感化他,讓他從此走上健康正常的道路啊?!?/br>車身顛簸了一下,韓隸歪在座椅背后的頭顱被晃的滑了下來,漆黑的額發散亂地鋪下,擋住了他緊閉的雙眼。車窗外閃爍綿延的霓虹從他的燒紅的面頰上劃過,給他輪廓深刻的五官投下深深的陰影,依稀間似乎仍然能夠看到當初那個滿面淚痕,卻仍舊倔強地一聲不吭的小男孩的影子。沈空微微地瞇起雙眼,細細地審視了會兒韓隸平靜的面容。他難得地猶豫了一下,然后在心中對系統淡淡地說道:“好吧,這次我就試試你的建議,但是,有一個條件——我的行事方法你不要干涉?!?/br>沈空低下眼簾,唇邊叼著的香煙向下垂著,手掌虛虛地半攏著。“嚓”的一聲,青藍色的火苗從金屬的打火機內竄起,在他的臉上印下搖曳的火光。窗外夜色淡薄,斑駁老舊的窗子半開著,寂靜的夜風從窗外拂來,將淡白飄渺的煙霧拽扯吹散。韓隸醒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瘦削的少年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細長的香煙夾在指間。煙霧中,斯文清俊的五官顯露出冰冷的疏離感,眼皮半掩著望向窗外,帶著某種什么事情都無法上心的散漫和漠然。韓隸定定地凝視著他,好半天才緩緩地呼出一口氣。他用胳膊撐起上半身,緩緩地爬了起來,環視了一周,辨認出來自己正躺在程晨家中的床上。指尖下傳來被漿洗過的被罩柔軟的觸感,仿佛依稀間仍然能夠嗅到少年身上令人安心的淺淡氣息。韓隸皺皺眉頭,努力回想著之前的記憶。或許是由于高燒的原因,之前的記憶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層模糊的霧氣,幾乎讓他產生猶在夢中的錯覺。腦海中的最后一幕就是他被程晨扶到了車中,緊接著,他之前強行維持的清醒狀態就被洶涌而來的昏沉和疲倦淹沒,隨著車輛的啟動而迅速地失去了意識。出乎意料的是,在韓隸陷入沉眠后,那個不停重復的詭異逼真的噩夢沒有再出現,夢到了什么別的韓隸已經記不清了,只能模模糊糊地回憶起一些破碎零散的片段——霧蒙蒙的陰雨,濕漉漉的手指,以及碾碎在指尖的青草味。19、第19章第十九章沈空似乎覺察到了那邊的動靜,抬眸看了過來。屋子里燈沒亮,只有玄關的燈開著,將整個房間照的昏暗而朦朧,只有一點猩紅色的煙頭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在夜色和煙霧的掩映下,他的眸子如印星河,有種驚心動魄的沖擊感,幾乎讓人的心口傳來微微疼痛,仿佛害怕被刺傷一般,韓隸不由自主別過了視線。沈空站起身來,邁步走到床邊,抬手觸了觸韓隸的額頭——已經不燒了。他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床邊,從口袋中摸出一盒藥扔到韓隸的膝頭,然后用夾著香煙的指尖指了指床頭上放著的一杯水,言簡意賅地說道:“喝?!?/br>韓隸垂下眼,伸手將藥盒的包裝拆開,掰出兩粒膠囊倒到掌心里,就著水吞服了下去。沈空懶懶地將腳翹到床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煙,眼眸半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冷不丁地開口問道:“還有人找你麻煩嗎?”韓隸被剛剛入口的水一嗆,咳嗽了兩聲,用手背擦干唇邊的水漬,心思如電轉,幾乎在瞬間就想到了回應的方式。他沒有回答,一雙漆黑的眼眸有些躲閃,微微地抿緊了唇,,手指有些不安地摩挲了一下杯壁,然后猶豫地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還帶著病后的虛弱,又隱忍又可憐。沈空掃了他一眼,伸手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