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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直這樣。這種地方月夜在以前是根本不會踏進的,他的前十七年就是被他哥給寵壞了,養成了各種壞習慣,可現在,他哪還會講究那么多,跟著石霖,什么都不想就走進去了。“爸,我回來了!”石嘉文的房間門沒有關,他坐在書桌旁邊,盯著電腦屏幕,聽到聲音才轉頭,那是張清秀的臉龐,他笑容卻僵到了臉上。月夜一進門就看到他了,那是個消瘦的男子,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人,看起來身體確實不太好,月夜看到他的那一瞬間,覺得心里特別難受,而看到他的床頭放的那張照片,終于忍不住涌起了淚意,他一向覺得自己是冷漠的人,可在血緣面前,終究忍不住。上一世是在半年多以后月默才查到月夜的家人,上一世的石霖也像今天一樣邀請過他來他家,而月夜那時候是連話都懶得和他說的,更是在之后石霖幾次示好的情況下,像個高傲的孔雀般,連話語都不賜予他。而知道一切后,他才開始正視這個血緣上的哥哥。不得不說,這個哥哥也是極好的,月默去世后,是他一直照顧他,那時候他要高考了,可還是在月夜一次次跑出去后去找他,甚至最后也為了他死。他的家人就在這個地方,月夜卻連叫出一聲“爸”的勇氣都沒有,他背著他兩,將淚水抹去。“不好意思,家里的菜不多,下次請你的時候我一定多準備些菜!”比起月默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石嘉文做的飯實在是丑了許多,剛炒出來的綠綠的兩個菜擺在了月夜前面,而距離月夜較遠的地方,擺了半碟子的剩菜,月夜看著這一幕,實在吃不下去,不是因為菜色單一,而是他的親人過著這么苦的日子。石嘉文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站在餐桌旁緊張卻依舊偷偷看月夜。這頓飯月夜吃的無比心塞,他的父親顯得小心翼翼的,他卻沒辦法,他能做的只有偶爾過來陪陪他,因為他現在已經有了新家庭,況且以后會發生的事,他也無法確保能否護的了他們。月夜知道石霖生活的不好,可他不知道該怎么幫他,他的生活從來都是衣食無憂的,就算沒有了月默,石霖也把他顧的很好,三餐更是換著花樣來,就怕他鬧脾氣不吃餓壞了身體,而最后那幾年,那人喜歡他的身體,更是好吃好喝待著,所以在月夜記憶里,他就沒有因為生活有過不如意!這時候見到石霖還在過著這樣的日子,他很不忍心,可他不知道怎么辦,用什么方法才能不傷害到他?月夜從石霖家出來后沒有回學校,而是一直在街上溜達著,直到快到放學時間,才到學校門口,他正到處找月默的車,結果月默沒找著,倒看到一輛熟悉的摩托,以及摩托旁邊那痞痞的男子,那是他的車!“嘿,月夜,這兒!”月夜本來往那邊邁的腿有些遲疑了,他恨不得把任煊從他的車上踢下去,誰許他騎著自己車來的?哥沒來,他倒來了,意思是今天他來接?月夜只想罵娘,早知道下午時他哥來不了,他早上就自己騎車過來了,家離得太遠,兩條腿根本走不回去,而他不愿意打車,出租車太多人坐過,對他來說太臟!任煊根本沒看清月夜是如何將頭盔奪過去的,他傻愣愣的看著月夜推開他,把頭盔戴到了頭上,還沒反應過來呢,人就在發動車了?!翱?,你等我上去后再發動不行???”而這句話還沒說完,人家車就已經開走了,任煊根本沒反應過來,怎么什么都不說就走了?把來接他的自己丟下了?靠!身上沒帶錢??!月夜回到家第一件事就去洗澡,每年下半年那個學期開學幾天的天氣總讓他無法忍耐,明明已經過了一年中最熱的那幾天,可天氣炎熱的讓人受不了。他不是容易出汗的體質,可連吹在身上的風都是熱的,好像旁邊總是跟了個人不停的對著他呼吸,他想想都覺得惡心。他進門時就把家里的空調打開了,溫度還開的很低,因此剛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冷。月夜邊擦著頭發,邊往沙發走,頭發的水已經被毛巾吸走了,可頭發依舊濕漉漉的,月夜把頭發往腦后捋,閉目養神。客廳里安靜極了,月夜家的別墅本就是在郊外,環境安靜那是自不必說的,可他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聽到“咚咚!”的砸門聲。月夜不知不覺就想到被丟在學校門口的任煊,直覺告訴他門外就是他,想到他那樣子,月夜就覺得好笑,他也不急,慢條斯理的起身走過去。“靠!月夜,你真行!”門外的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可月夜只是看了一眼,就確定他沒有生氣,他知道的,所以才敢那么放肆直接將人丟下。“快點給我錢,我打的過來的還沒給錢!”任煊也沒進屋,就看著月夜像個貴公子一樣邁著步子,慢悠悠的回了房,“哎喲祖宗,您倒是快點呀!”任煊真是恨不得將人提過來趴在腿上狠狠打他屁股一頓,這小孩兒怎么被月默養成了這樣?看著就氣人!月夜的床頭柜里有不少錢,月夜拉開柜子時都嚇了一跳,月默怕他不好意思要錢,總會隔幾天就往里面放些錢,他這么久了還沒打開來看過,這怎么也有好幾千吧?月夜在想他哥是不是花錢有些厲害???任煊想把找回的錢給月夜,可他根本沒有接錢的意思,他也就不自討沒趣了,將錢放到了茶幾上。然后就坐到了月夜身邊,極其自然的把腿伸到了茶幾的一角,不住的抖著。月夜極其嫌棄的看著身邊這人,他想不通之前怎么會覺得這人不討厭了?還有,這他媽什么味兒?傳說中的腳臭?任煊這人怎么能不修邊幅到這種地步?月夜挪到了離他有夠遠的地方,可他覺得空氣里似乎都散發著任煊的腳上的味兒,他實在受不了了,他想不通他怎么會放這么個人進來!“你哥這幾天去榮城了,他不放心你,我就在這兒住幾天!”哥,你真不是我親哥!月夜欲哭無淚,他寧愿自己一個人住??!他一點也不記得上輩子有過這樣的事,他上輩子一直跟任煊沒有接觸,應該說他對月默以外的人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與任煊只有一次接觸,那一次,是他唯一一次見著他哥對別人發火了,之后就是任煊被趕走。其實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很簡單的局,但當初在中間卻覺得自己就是個受害者,一點兒都沒有考慮其他的東西。“你今天這樣不對??!我大老遠去接你你還把我丟在那兒,今天要是雅杰,你小子絕對要被他狠狠收拾一頓?!?/br>“你可以了!”又一次聽到那個名字,月夜變得煩躁起來,他別開頭,不讓任煊可以看到他的表情,語氣不自覺都冷了幾分,等他意識,想要調整,可心中滔天的恨意讓他真的做不到放松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