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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認錯?!?/br> 劉盈便一行哭一行往外走去。 他一走,呂雉渾身的力氣也散了,靠在meimei懷里,長嘆一聲,道:“我怎么就養出這么個糊涂兒子來!”又咬牙切齒道:“我原還想留那對母子的性命,沒料到那戚夫人又私下來蠱惑我的兒,這回我是再留不得他們了!” 劉邦死后,劉盈繼任為漢王,可是他年歲尚小,府中自然都還是呂雉說了算。除了戚夫人因為曾想謀奪劉盈繼承權,被呂雉深恨忌憚,因而發出府去,令擇院落居住之外,從前劉邦的姬妾,倒都還留在府中,至少平安到老是沒問題的。 呂嬃撫著呂雉的背,道:“好jiejie,別氣了——”于是把劉螢告之的好消息復述了一遍。 呂雉一聽,果然歡喜,暫時把糊涂兒子的事情拋在一旁,振奮起來,張羅該用物品,入宮去見太子妃,母女私下自然另有一番教導學習,倒也不必細說。 滿城風雨中,皇帝的鑾駕終于回到了咸陽。 眾人都翹首觀望著皇帝的動向。 誰知道皇帝回來第一件事,便是盛宴款待了匈奴來的使者。 胡亥微笑看著狼吞虎咽的匈奴使者,又示意趙高奉上美酒。 那使者兩大塊方rou下肚,才騰出嘴來說話,用生澀的中原官話吹著鑲金的牛逼,“我們冒頓單于,了不起!很久很久以前,他想要獨霸草原,他就占領了月氏,打敗了婁煩、白羊……現在,他要占領中原,很快——他很快!” 趙高在旁揶揄道:“男人可不能很快……” 那使者聽不明白。 胡亥咳嗽一聲,溫和道:“這樓煩與河南白羊王部,從前我們秦軍也與他們交戰過。他們不行,被我們打敗了。我想,單于與他們交戰之時,他們的力量還沒能恢復?!?/br> 那使者思考了一番,像是掉線了兩分鐘才明白過來,瞪起眼睛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們單于叫太陽都顫抖,叫大地都崩裂的能力嗎?” 胡亥心中感嘆,瞧瞧人家這用詞兒,得記下來,回頭叫叔孫通和夏臨淵給他吹牛逼的時候也用上。 “豈敢豈敢?!焙ッξ⑿?。 那使者酒足飯飽,道:“既然你們愿意臣服,那么,美貌的妾室,我什么時候帶走?” 胡亥慢悠悠道:“不急嘛。讓您空著手回去多不好意思?總要給朕一點時間,籌集一點金銀表達敬意,再給廣陵侯一點時間,學習你們的語言,到時候也能更好得服侍你們的單于?!?/br> 那使者滿意了,退下后給單于回信,把胡亥謙卑的態度更夸大了十分。 劉螢開始奉召跟隨匈奴使者學習胡語。 皇帝回咸陽后,沒有召見她。 她本就不算豐腴,如今更是rou眼可見得消瘦下去。 而草原上的冒頓單于,收到使者接二連三的好消息,卻是越發感覺不對勁了。 他率軍退出三十里,摸不清這大秦的皇帝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可是有一點他很清楚,能夠從中原那樣的戰亂中勝出的王者,一定不是等閑之輩。 如今,冒頓更能再確定一點,那就是這個秦朝皇帝,一定是個很能忍的君主。 同樣身為一個能忍的單于,冒頓很清楚,他這次遇上的,是足夠匹敵的對手。 冒頓的視線在輿圖上掃來掃去,心里盤算著,也許把目光落在南邊不是個好主意,也許他應該先把漠北吃下來……可南邊的水草豐茂,實在誘人;而中原人又富足,叫人割舍不下。 與此同時,收到皇帝最新指示的李由,已經準備好了進攻。 哪怕拼著傷亡,也要有一場勝利! 要打到匈奴痛! 哪怕是慘勝! 年輕的李甲率領兩萬精銳,趁夜摸上了冒頓前鋒軍駐扎的烏桓山。 兩軍僵持中,冒頓前鋒軍萬萬沒想到秦軍會發動著何等自殺式攻擊。 一夜血戰,死傷無數。 至天明,秦軍因為先發優勢,勉強占領了山頭。 冒頓前鋒軍十不存一,倉皇后撤。 冒頓接到消息,大為驚痛,這是跟隨他征戰草原,最得力的精兵!中原皇帝如此狡猾,愚弄了他! 而秦軍清點人馬,兩萬精銳,只剩三千。 可是來自最高意志的命令,總算是實現了! 一場勝利! 咸陽宮中,胡亥捏著那薄薄的奏章,卻宛若千鈞之重,連手指都在微微發顫。 接下來,才是更艱難的路! 第172章 與匈奴的戰爭, 胡亥最初定下的戰略方針便是“以戰促和”。 如今, 李由李甲兄弟倆領兵, 用大秦子弟鮮血換回來的這場勝利,該是能讓匈奴感到足夠痛苦, 使得他們的單于正視南方的鄰居了。 接下來最難的,便是這個“和”要怎么談。 胡亥把前線發回來的戰報遞給重臣傳閱, 起身繞殿走動著, 思考著,在眾臣紛擾的議論聲中, 他的聲音像隔著水的鐘聲, 是從來沒有過的低沉而又清晰。 胡亥沉聲道:“看看李由寫來的戰況。兩萬精銳,只剩了三千人。再看看留守的士卒, 十個人里面就會有兩三個人凍傷了手指?!?/br> 隆冬時分,北地嚴寒的天氣是比胡人更可怕的存在。 這種天氣狀況下, 不用交戰, 秦兵的戰斗力就已經削弱到只剩三成了。 “都說說?!焙テv地按住了眼窩。 叔孫通先道:“陛下, 這些胡人乃是化外蠻夷, 跟他們講仁義, 是講不通的。如今若要以武力征服,卻也是千難萬險。其實……”他猶豫了一瞬, 仍是道:“其實照臣看來,此前那匈奴單于索取妾室,卻也是個辦法。陛下不如擇宗室女子,賞賜單于冒頓為閼氏, 如此一來,等其誕下子女,成了匈奴新的單于——也就是說,匈奴的單于就會成為與陛下有血親的人。豈非不戰而盡收匈奴之地?” 滿殿臣子竟然也都安靜了,似乎以為叔孫通的辦法值得一試。 胡亥冷淡道:“你可知道如今的冒頓是怎么做了單于?他是殺了自己的父親!你以為匈奴人在乎什么血親么?”可是他話鋒一轉,又道:“從前春秋戰國之時,各國之間互為姻親,結果如何?可見姻親一事,只能暫緩形勢,最終還是要落在真刀真槍的戰爭上面?!?/br> 胡亥不得不承認,從為大秦爭取時間這一點上來說,與匈奴締結姻親,不失為一條經受得住歷史檢驗的辦法。 眾臣摸不準皇帝的心意,一時各有思量。 大殿上短暫的安靜后,蕭何先出列,道:“陛下,連年征戰,已無余糧。如今再往黔首中征斂,恐激起民怨,招致禍患?!?/br> 剛好挨上這戰亂十年的黔首,只能怪自己命運不好。 在歷史的長河中,這或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