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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男人的正常反應。 劉螢貌美溫婉,可同時她也工于心計,能伸能屈,是胡亥的得力干將,也就意味著她是個成功的政治人物。 而一個成功的政治人物,是叫人不敢親近的,更不敢放做枕邊人。 當然,一個成功的政治人物,也不屑于做這等“枕邊人”便是了。 所以盡管韓信與劉螢,一個俊秀,一個貌美,性情地位都匹配,卻也只適合做同僚,不適合做夫妻了。 既然胡亥主動提到了婚嫁之時,韓信也就順著問道:“那么陛下您呢?” 他這是問出了諸多朝臣想問而沒敢問的話。 “什么?”胡亥一時沒能會意。 韓信道:“如今天下已定,陛下膝下只有一子,后宮空虛——”他頓了頓,又道:“楚地女子多貌美纖質,陛下可愿一觀?” 胡亥聽他夸楚地女子,笑了笑。 兩人緩緩行走在草木之間,淡白的月亮已經貼在了半空。 胡亥久違地身處自然之中,忽然升起了傾吐的欲望。 他淡聲道:“人這一生太短暫,而其中大半又為欲望驅使,不得自由。凡是正常男子,沒有不想要夜夜歡愉,廣納姬妾的??蛇@真的是‘我’所想要的嗎?不過是本能欲望驅使罷了,而‘我’只是本能的工具?!?/br> 韓信已是聽得愣住。 胡亥頓了頓,自失一笑,道:“朕一時說得深了——還是說說你的封賞……” 第168章 韓信卻還陷在皇帝方才的自我剖析中, 疑惑道:“可若人沒了本能欲望, 卻又與草木何異? 胡亥失笑,道:“本能欲望是永不會消散的。人之所以為人, 便在于能馭使欲望,而不是反過來, 為其所制?!?/br> 這個話題談下去, 談到極深處也難得正解。 胡亥擺手,示意到此為止, 又問道:“你這里還缺什么嗎?” 韓信知道這是在說封賞一事,忙道:“什么都不缺。其實臣原本想著, 若陛下要追究鐘離昧一事,臣便拿平臨江王的戰功抵了??墒潜菹聦捜?nbsp;,已經赦免了他的罪過……” 胡亥眸中閃過一絲不悅。 軍功也好,封賞也罷, 那都是朝廷承認才算數的。 韓信卻要拿軍功來跟他討價還價,為的還是私人恩怨。 未免把朝廷法度看得太過兒戲了。 韓信渾然不知皇帝心思,因為皇帝赦免了鐘離昧, 便以為皇帝真的毫不介懷了。 他還繼續往下說, “臣想著平定臨江王,救了一方百姓, 總抵得過鐘離昧一人的性命。這卻是臣想岔了, 其實陛下哪里會因為一個小小的鐘離昧而不悅呢?” 皇帝能容得下項羽,自然也容得下鐘離昧。 然而韓信未曾想到,他這樣自驕的心態, 才是皇帝容不下的。 胡亥緩緩而行,走在韓信前面,雖然知道他看不見自己面色,仍是先露了個微笑,才道:“朕知道這鐘離昧。從前在巴郡江州,你剛跟著朕的那半年里,咱們倆私下說話,你提到從前在項羽旗下的生活,就曾說過,這鐘離昧與黥布等人一般,是能打仗的;又曾說過,這鐘離昧當時賞識你,只是項羽不肯用你……” 韓信恍然,不意多年前閑聊絮語,皇帝竟然都還記得。 想起當初在江州艱難經營的日子,再看如今打下的大好河山,兩人都是百感交集。 “鐘離昧知道陛下赦免了他的罪過,想要親自見您謝恩呢?!表n信道:“不知道陛下是否愿意見他?” 胡亥微笑道:“有何不可?”又道:“閱兵之時,朕與你一同見他一面便是了?!?/br> 胡亥上一次閱兵,還是當初微服出巡,與章邯匯合之時。 當時他還特意學了軍中旗語。 帳下萬千士卒隨著他的旗幟指示,布陣列隊,叫他豪情頓生。 轉眼間,章邯廢丘自殺。 而帶兵之人成了韓信。 有了上次閱兵的經驗,這一次胡亥更是駕輕就熟了。 韓信帳下士卒,目光追著胡亥手中黑旗,動作整齊劃一,口號震破天際。 最終,胡亥放下手中黑旗,眾士卒也便齊齊跪倒,山呼萬歲。 胡亥微笑道:“列位身經百戰,都是大秦的好兒郎,軍功爵位,朕都少不了你們的。一場辛苦,都起來?!?/br> 他話音落下,校場一片寂靜,底下士卒卻無一人起身。 胡亥微愣,看向韓信。 韓信自自然然上前,朗聲道:“這是陛下的恩典,都起身!” 底下士卒這才齊齊起身,吶喊道:“謝陛下!謝將軍!” 雖然韓信已封為楚王,底下士卒卻還是以“將軍”相稱。 胡亥心中微沉,面上不動聲色,仍是笑道:“朕的兵仙,治軍有方吶?!?/br> “他們有眼不識泰山——陛下恕罪!” 胡亥看了韓信一眼,見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著“恕罪”,可是自矜驕傲之色,卻是掩飾不住的。 胡亥咳嗽了一聲,道:“進盞湯水來,給朕和楚王都解解渴?!?/br> 趙高這次爭取到了伴駕的名額,正愁沒地兒獻殷勤呢,聞言忙道:“小臣這就去準備?!?/br> 韓信笑道:“陛下想來不慣在戶外,經風吹日曬?!彼值溃骸俺紖s是不妨,激戰之時,便是一日一夜不喝水也熬得住?!?/br> 胡亥笑道:“論體質,朕自然比不得兵仙?!庇值?,“底下左首站著的,可是你的將領們?也等了大半日了,都叫到跟前來,叫朕仔細瞧瞧?!?/br> 韓信命人去傳信。 不一刻,韓信手下得力干將,如孔藂等人便列隊上前,排在最末尾的乃是鐘離昧。 胡亥一一見了,各自勉勵幾句,到了鐘離昧,也一視同仁,笑道:“朕來之前還想著,該是怎樣的人物,能叫朕的兵仙引作好友。今日一見,才知楚王留你,乃是為世間留了一位人杰?!?/br> 鐘離昧感愧道:“臣從前誤入歧途,托賴陛下洪恩,并不追究,乃有再生之機緣?!?/br> 原來這鐘離昧此前激烈反對韓信忠心于大秦皇帝,又表現得好似痛恨大秦、此生難滅一般,其實深究原因,倒并非為了盡忠于項羽又或是盡忠于故土。 而是單純因為,這鐘離昧看來,大秦皇帝是絕對容不下他這樣一個楚國逃將的。 所以在他看來,韓信只要不反,那么他鐘離昧的性命便難保。 他對于胡亥的激烈詆毀,實在是出于求生欲。 日前胡亥赦免的旨意一到,鐘離昧的立場便立時轉換了。 胡亥淡聲道:“漫漫人生路,誰能不錯幾步呢?”卻是說了個冷笑話。 眾人不知是該迎合笑起來,還是要惶恐認罪,正在尷尬中,趙高領著倆內侍托著湯水盞兒上前來,正好聽到胡亥最后一句,忙笑道:“正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