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斕裙,挪步之間,云錦閃爍瑰麗,熠熠生輝。 七寶本就絕色天生的,只稍微裝扮,更如圖畫中走出來的人。 謝老夫人上下看了一眼,見她烏發梳做雙環髻,分別用九顆海珠鑲嵌的綰發簪住,除此之外,通身上下竟再也沒有別的首飾,卻更見干凈俏麗。 謝老夫人反而笑說道:“這樣就很好,七丫頭生得好,稍微一收拾就很了不得,若是再多戴了首飾,只怕更招人的眼了,反而喧賓奪主?!?/br> 因為宮內貴妃的事才過去不久,畢竟不好大cao大辦的轟動,今日謝老夫人只帶了苗夫人跟七寶跟隨,周綺跟周蘋等卻仍在家里。 一路上,老夫人叮囑七寶,到了張府,該如何應對之類。素來去別的什么人家,老太太從來不多說話,頂多只笑說叫七寶不要胡鬧,這一次卻一反常態,流露出正經鄭重之意。 七寶看了出來,因記得昨兒跟同春的話,便也格外的乖巧答應。 末了,謝老夫人撫著七寶垂在肩頭緞子似的頭發,笑道:“我的寶丫頭生得人見人愛,若有人不喜歡,才是他們走了寶了?!?/br> 來至張府門口,早有門口的仆人接了,同春早早下車來伺候七寶,百忙中抬頭看了一眼,卻見這傳說中的張府,門首倒也是一般,并不見如何的顯赫驚人,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到了什么尋常的勛貴之家呢。 同春自然不知道,越是那些老資歷的簪纓世族,越是不肯轟轟烈烈的張揚,只有那些新貴門第,才巴不得顯赫的讓世人皆知。 同春扶了七寶,里頭早有府內的仆婦出來迎接,眾人進了儀門,望內又過了一重廳,才見門口處有許多青衣的內宅丫鬟婆子們站著,過來換迎了。 同春看她們的行事,一個個沉穩大方,伶俐之極,看打扮只不過是二三等的丫鬟,但這樣的氣度,已經比威國公府的二等丫頭還要出色了。 終于到了內廳,里頭張府的老夫人聽了報,也早站起身來,還未挪步到廳門口,謝老夫人已經邁步進門。 兩人的爵位雖是相同,但畢竟一位是長姊,且門第也放在這里,所以不必緊著恭迎出廳門。 謝老夫人心中也知道,畢竟在他們謝府里,雖然同是謝府的女孩兒,卻也因為出身、資質等各有不同的講究。 大家寒暄了一回,謝老夫人回頭叫七寶上前拜見,苗夫人早領了七寶上前。 張府的丫鬟放了錦墊,七寶跪地行禮。 七寶畢竟也是出身公族,一應禮節是通曉的,只不過她平日里不肯講究,府內又縱容,所以才每每不肯按照規矩行事,如今進了張府,又有老夫人路上的叮囑,所以七寶也格外留心,一舉一動,不出任何差錯。 其實在七寶才進門的時候,張家的眾女眷、跟前來拜賀的眾家夫人都不禁眼前一亮,見這少女娉婷纖裊,膚若初雪,毫無瑕疵,眸如秋水,盈盈有光,螓首修頸,桃腮櫻唇,真是美不勝收,看著這般絕色姿容,縱然是同為女子,都不由心生歡悅之意,真真的“我見尤憐”。 又看七寶跪地行禮,聲音清麗,越發大愛了,恨不得自己前去將她攙扶起來。 張家老夫人垂首望著,也忙叫身邊的女眷親自將七寶扶起,又笑對謝老夫人道:“前兩年見過這七丫頭,當時就很出色了,沒想到過了兩年,越發出落的如神仙中人,怪不得你對她愛若至寶的。連我們看了,也喜歡的了不得?!?/br> 謝老夫人聽她滿口夸贊,卻只謙虛笑道:“她只是模樣生得好些罷了,畢竟年紀還小,有許多地方還要好生教導,才得出息呢?!?/br> 張家老夫人道:“她如此難得,若是在我們府里養著,我也是一樣的疼寵?!?/br> 于是各自落了座,又叫張家的幾個女孩子出來跟七寶見面,卻都是些品貌端莊之輩,雖然容貌上皆都不如七寶,但待人接物,天衣無縫,一看就知道是習慣如此,不是七寶這樣遇到場合才裝出來的。 七寶只跟她們才一接觸,就知道都不是自己一樣的人,一個個眼神厲害心思深沉,剎那間七寶有些后悔,本該攛掇老太太,把周蘋跟周綺一塊兒帶來的,這樣的話至少不用自己出頭應付。 于是把素日那種淘氣頑皮的樣子緊緊收斂起來,只謹謹慎慎地微微垂首,別人問話自己才回答,若是沒有人跟她說話,她就低著頭裝作很乖巧的樣子,豎起耳朵聽廳內的聲響。 苗夫人在旁瞅著她如此乖巧溫馴的,驚訝之余心中暗暗發笑。 眾人又坐了會兒,外頭突然說道:“葉翰林夫人同小姐到?!?/br> 七寶聞聽,吃驚的抬起頭來,心中還猜測是不是葉若蓁來了。 不多會兒,外頭果然是葉夫人領著葉若蓁走了進來,七寶臉上忍不住流露笑意。 葉若蓁卻垂眉斂目,不曾看見過七寶,只剩下拜見老夫人完畢,被領到旁邊落座。 頃刻,覺著有人輕輕地拉扯自己的衣袖,葉若蓁甚是驚愕,回頭看時,卻才瞧見旁邊的七寶,一時也禁不住流露笑意。 眼見將要開宴,外頭有嬤嬤來說道:“府內的幾位爺,在廳外頭給老夫人叩頭了?!?/br> 張家老誥命一笑:“知道了,讓他們好生招待來客要緊?!?/br> 旁邊一位女眷問道:“錦哥兒回來了沒有?” 那嬤嬤含笑回道:“太太放心,已經回來半個時辰了,也正在外頭磕頭呢?!?/br> 原來問話的這位,正是張制錦的繼母,靖安侯的夫人宋氏。 張老誥命道:“你也多心了,錦哥兒畢竟是個懂事知禮的,這種時候,不管他戶部如何忙碌,他必回來,我是知道的?!?/br> 宋夫人笑道:“還是老太太最知道他?!?/br> 嬤嬤退后,謝老夫人道:“這說的可是戶部的張侍郎?” 老誥命道:“可不正是他嗎?先前連著數日不曾回來了,聽聞晚上都在戶部歇著,所以他們擔心今兒他也不得閑回來?!?/br> 謝老夫人笑道:“先前我們府里四丫頭下聘的時候,張侍郎突然前去,那會兒戶部尚書夫人還抱怨說,他們老尚書做壽,侍郎也不得閑去呢??梢娒β?,只不過是祖母的壽辰,自然是知道不能缺席的?!?/br> 老誥命聽到這里,便笑道:“這闔府之中,錦哥兒是最令人放心,也最令人cao心的。令人放心的,是他的行事為人,另人不放心的,卻也是這個?!?/br> 這會兒寧國公夫人道:“貴府的這位侍郎,的確是出色之極,據我所知人人提起來都得稱贊,上回在威國公府里做的那海棠詩最佳,連我們老公爺也求了他親抄寫了,如今還掛在公府的書房里,但凡去的賓客,無不贊賞。怎么卻說他不放心呢?” 老誥命含笑道:“他的不讓人放心處,卻也不好說出來?!?/br> 寧國公夫人道:“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