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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托住他的腿窩:“你別松手啊,我就帶你跑一千米,多了我也跑不動?!?/br>祁忌陰謀得逞,嘿嘿的笑了兩聲,猝然沉腰揮手打了他一下屁股,豪放的喊了一聲:“嘚~~~駕!”騎馬的主人命令,馬兒一個箭步向前沖了過去。看臺上,光頭男趙鐸和張亮剛跑完三千米,擰開水瓶喝了幾口水,脫力的癱在椅子上。“都過去一個月了,沒,沒咱們的事兒吧?”張亮猶猶豫豫的說。“你別一直這樣緊張兮兮的行嗎,搞得像是我們也參與了似的,你只記住我們只是他的室友,和李晨沒有交集,很少接觸,明白嗎?”趙鐸不耐煩,天天被念叨煩了,恨不得拿塊抹布塞在他的口中。“哦,知道了??墒?,”張亮看了眼cao場上興奮的騎著周霖跑的祁忌,“祁忌最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而且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他最近一直播放李晨被打的視頻,還發出那種恐怖的笑聲,聽得我全身發毛,特別瘆人?!?/br>趙鐸一個哆嗦,顯然也是遭遇了張亮同樣的經歷,他咳了一聲,故作老大般鎮定地作派:“不用管他,怕他干啥,以后躲他遠點就是了?!?/br>他們想要躲遠點,可某人偏偏不如他們的愿。下了‘馬’的祁忌一副燦爛的笑容向看臺上的趙鐸和張亮揮了揮手,隨后指了指耳朵,不等這兩人弄明白什么意思,便聽到學校cao場的廣播喇叭內本來播放激昂奮進的音樂立馬轉了個彎,是他們所熟悉的叫罵聲。“媽的,李晨,你竟然忘了給我洗衣服,是不是又想在廁所里睡一宿?!?/br>“對不起,我,我錯了,我馬上,馬上去洗?!?/br>“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不行。cao,你還敢后退,看爺爺我不打死你?!?/br>————“李晨,來給爺爺按摩按摩肩膀?!?/br>“是~~~”“今天你媽給你打了這個月的生活費了沒?”“沒,沒~~~”“都學會撒謊了啊,想蒙我,門都沒有,把銀行卡給我拿過來,你躲什么躲,亮子,給我按住他,把他衣服扒光踢出宿舍?!?/br>————“不許睡,給爺爺扇一晚上,用點力,你手沒勁是咋的,又想挨揍了是不是?”————“聽說你被徐剛他們打了,是因為王麗娜?哈哈哈,就你這德性配喜歡她,也不照照鏡子,娘們唧唧的?!?/br>“我不喜歡,他們冤枉我了?!?/br>“嗯,這個我倒是猜到了,你喜歡男人嘛,對吧?”“趙哥,真的?我靠,這么刺激,那李晨今晚可得讓我好好爽爽,有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是不是?”————“去哪去?”“頂樓天臺?!?/br>“跳樓?快去死吧,早死早投胎,現在活著也是遭罪。去去去~”…………廣播中的對話停止,又恢復了原本激昂的音樂,cao場上一片寂靜。張亮被嚇得癱在地上哆嗦成一團,趙鐸倒是沒有癱倒在地,不過全身像是被雨水澆透了似的,濕噠噠的衣服粘在身上,手腳止不住的發抖,猛然對上祁忌的笑容,哽咽了一聲昏死過去。等他們再次醒來是在校醫診室內,旁邊站著他們的導員及校領導,還有兩個年輕的警察,趙鐸心知他的大學之路算是走到頭了,就算不會進局子怕是也會被學校開除學籍。這能怨誰?趙鐸想到了祁忌燦爛的笑容,怨他?有了這種想法的他心口一陣刺痛,直叫他恨不得當場捅死自己。不怨,不敢怨!心痛感緩解,趙鐸冷汗嘩啦啦的流下,怨自己,太惡心。這段錄音在校園的cao場播放室內沒有留下任何人播放的痕跡,憑空冒出似的,有外行人說這是成了植物人的李晨魂魄作祟,過來報復了。四零一宿舍又添了一人,是休學的小椿,周霖原本是頂了他的空位,不過因為趙鐸和張亮兩人被學校勸退空出了兩個床位,小椿回來倒是不愁沒地方住,于此還剩下了一個床位,便被一直纏著要與師父在一起的陶風插進去了。·早上學校的三樓食堂內,周霖遞給了祁忌一個去了殼的雞蛋,祁忌毫不客氣的填進嘴里,禮尚往來,他把自己吃了一半的火腿腸給了周霖,連帶著火腿腸上的小牙印,周霖沒有一絲嫌棄幾口吃完繼續喝粥。一改往日的孤孤單單,周霖如今有了朋友們的陪伴且相處融洽,他與祁忌,以及放下痞子作派的陶風在工管專業A班組成了牢固的鐵三角,當然除了班級,還有同宿舍的美術系的小椿與他們也玩到了一起。“快快快,周霖再快點——”cao場的草坪上,祁忌對跑道上奔跑的周霖催促,他與第一名只差不到十米。五千米長跑,最后一圈,周霖氣喘吁吁,耳邊響是祁忌催促的聲音,他勾了勾唇,再加一把勁,長腿大邁,臨到終點線并齊,到達終點線時以半步之遙奪得了第一名。“啊啊啊——周霖,你太棒了?!逼罴膳d奮的狂奔撲了上去,周霖措不及防被撲了個正著,環抱住他的腰當了rou墊倒在草坪上,身上的祁忌還在胡亂撲騰著,抱著他的臉頰狠狠的親了一口,一口不夠又親了一口,彎著眼角配上他開懷大笑的聲音,如仙魔之音讓人沉迷。周霖抱了個人形暖寶寶,當暖寶寶從他身上移開,他身上早被捂得發熱發燙,眼前似乎飄過一個冒著濃煙的小火車,拉著響笛徐徐飄過,臉頰也被火車冒出來的蒸汽燒的通紅。陶風把他拉起,拍了拍的他肩膀:“早知當初我也報五千米長跑,師父的這一口,香吧?”周霖一只大手捂著嘴巴連帶著遮住了臉頰,不吭一聲,看了一眼準備撐桿跳的祁忌,用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回答了一個字:“嗯?!?/br>·大學四年,畢業各奔東西,大學校園內的友誼是最后的純真,再邁入社會后就算是再純真的心也會被社會的大染缸沾上幾滴墨。離校時,四人去了KTV歡唱了一晚上,除了祁忌百年不變的棉花糖和棒棒糖以外,其他的零食很少動,酒水便已足以飽腹了。陶風和小椿四仰八叉的打著呼嚕仰躺在沙發上,包廂內的音響唱著梁靜茹,不喝酒的祁忌以及喝了半醉但有一絲清醒的周霖默默的對坐著。祁忌伸手去拿桌上的一瓶飲料,周霖直接握住他的手往身邊拽了拽,祁忌不明所以歪頭看著他,等著他說話。“要是永遠這樣下去該多好,你說是不是,小忌?”周霖說話間酒氣直撲祁忌的面龐。祁忌揮手散了散:“人啊,不可能永遠停留在一個時刻,總要向前看的,這個道理你難道不知道嗎?”“我知道,可是我畏縮了?!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