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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璽兒三個字:趙墨陽?!蹦角噙h鄭重地說了出來,“無論何時你都不要辜負了他,他與你之間微弱的聯系永遠都不可能取代血脈相連的力量,可是如今……是以你便該清楚長安為你而舍棄的是什么?!?/br>慕美璽忽然怔住了,他的確忘了這個道理,那么他便要教沈長安同樣永遠不會后悔!“我懂了?!蹦矫拉t叩了一首,“那皇伯可否告知您為何要選我呢?”慕青遠一怔,一時竟不知應當如何回答了,密室之中只余下一陣沉默……“美璽告退?!蹦矫拉t起身,眸中含淚,他有些迷糊地相信了那個血脈相連的道理,可是此時他想得更多的是,沈長安。慕美璽再出密室時心中已對沈長安生出些許歉意,是以抬目過處方見人暈倒在地便趕緊將人抱起,親自將人送回了水閣,又極是精心地為人處理了傷口。月色下,慕美璽看著這略帶朦朧的精美側顏,神思不覺已然飄遠——皇伯說得簡明確切,此子舍棄的是封王拜相的捷徑,舍棄的是故國親人,那么美璽便絕不可辜負他!“蘇文,好生照看?!蹦矫拉t又看了一眼榻上之人,“他若好些了便來知會一聲?!?/br>蘇文點了點頭,頗識情勢地將人送至水閣外,又極是恭敬地行禮說了句“殿下慢走”,至于話中的埋怨意味,慕美璽聽完也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待沈長安悠悠醒轉,見到一直守在床榻邊的蘇文后也不由得甚為感動地開口安慰道:“古書有言‘五臟所藏: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腎藏志?!L安不慎暈倒也不過是這些時日心境不曾通達,倒不至于當真傷了五臟廟,并不礙事的,阿文不必介意?!?/br>“公子向來嘴上厲害?!碧K文嗔怒,“可是寒疾又犯了?公子也不必瞞我,每次聽你說完總以為你是什么醫藥大家,可到底還是不懂如何照看自己!”“咳咳,如此竟是當真瞞不過你了?!鄙蜷L安輕輕笑了笑,才將手露了出來,卻被人火急火燎地塞進了被窩里,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讓沈長安心頭五味。“你瞧,又咳了!可不是寒疾又犯了?”蘇文趕緊去倒茶,粗魯地灌了幾口茶水,“明日若還不見起色,說不定我也打你一頓!”“哪有這樣快呢?”沈長安苦笑,“看來阿文是打定了心思要長安難堪啊?!?/br>蘇文聽后也是跟著笑了,甚至干脆去了鞋襪蹭到了被窩里,不想沈長安的冷手冷腳一下子也貼了上來,差點就把他給凍出了個噴嚏來!“公子是冰雕的嘛!真后悔鉆了進來!”蘇文趕緊挪了點位子,“公子!”嬉笑了少許,沈長安忽然翻了個身,蘇文趕緊貼了上去,畢竟進了風可不行。“阿文,你說我若可以一直這樣該多好???”聽得出,他又開始自怨自艾了,不過他側過身卻是為了默默淌一行淚,藏在發絲間,不輕易將軟弱示與人前,縱是蘇文也不行……第55章血染墨香哭亂冢(5)“公子?”蘇文湊近了些,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了。“太子殿下不曾辜負我,我卻這般害他……可是這天下也只會有一個王,而我注定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吧?”沈長安又嘆了一口氣,“我到底不過是個陰詭之人,陰詭之術乃奪、權利器,既已明知余生之路該當如何,我今時所為在旁人看來想必是矯情多些?!?/br>此時蘇文伸出手來想拍拍沈長安的背,就像當初公子安慰自己一樣,可到最后他還是收了回來,只輕輕喚了聲“公子”便任人將淚水揮灑——公子在心里憋了太久,如今夜深人靜,旁人不會知曉,而他,也不會點破。“公子不負本心即可,至少你的心意,蘇文是知道的?!碧K文淡淡地開口,全沒了適才的嬉笑無賴模樣,又或許是經歷了一場生死離別之后就真的看透了很多東西。“阿文?!鄙蜷L安也只是淡淡喚了聲,而后偏過頭去再無言語。可是蘇文卻是明白的,沈長安心思細密,有時手筆更是狠辣決絕,越是令人心驚的謀局他越是自苦,或許這也便是沈長安遲遲不愿將那些心思付諸于現實的原因吧,成為一個謀士或許是他這一生最大的不幸……翌日醒轉之時,慕美璽已經坐在榻前了,沈長安略顯虛弱地看了看屋外,“殿下此時出現在這里實在不妥啊?!?/br>“放心,我是翻墻而入,無人察覺?!彼麥\淺一笑,沈長安卻是明顯一愣——“翻墻”?這會是雍王干的事兒?當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便好?!鄙蜷L安輕輕點了點頭,“今日便是殿下發光之日,不知殿下可否準備好了?”“有勞長安cao心了,這些日子以來的準備……成敗在此一舉了?!蹦矫拉t目光炯炯。沈長安卻是輕笑了一聲,“殿下當可放心,此舉成則權傾天下,敗不過負高氣而志靖難,再創一個全新局面罷了。難不成殿下還會舉不起手中銀槍了?”慕美璽眸光一閃,更加堅定地看向了沈長安,卻是欲言又止,不過沈長安此時卻是沒心思來仔細計較這些的,畢竟……天太冷了,實在是要凍死他了!見人終于意氣滿滿地走了,沈長安也恢復了他本來的慵懶模樣,“阿文,再添個火盆唄?”“公子!”蘇文真是懷疑昨夜為天下大義偷偷躲在被窩里哭的那個人和眼前這個無賴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了,真是……“殿下如何真的不用擔心,我昨兒探過太子殿下的口風了,他主張什么推恩令曲線削藩,看看如今的情形,也不過是在效仿建文帝的敗局罷了?!鄙蜷L安忽然輕嘲地笑了兩聲,“何況我也提醒過他了,至于他信或不信那就是他的事了……不過我倒是希望他這次千萬別聽我的,否則下次我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害他死得更快些呢,又或者說我自己也遲早得死在他手上?!?/br>“什么意思?”蘇文明顯呆了一下,“王爺若是知道可不是又要責罰公子了?”沈長安輕嘆了一口氣,“我既答應了襄助雍王殿下便絕不會食言,難不成你以為我是那種首鼠兩端的小人?”蘇文如此聽來便不再擔心了,于是干脆倒了壺茶陪人一起坐了來,順便大大方方地請教了起來:“公子且說此次的撤藩和建文帝的先例有何關聯?如今又是個什么情形?”第56章血染墨香哭亂冢(6)“其實縱觀古今,歷史總是出奇的相似?!鄙蜷L安接過茶飲了幾口,“今日得空便與你多說些吧,你可知如今情勢之下義父為何會主張撤藩?”見人搖了搖頭,沈長安也只好對著茶杯苦苦笑了笑,道:“太子殿下仁善卻終非帝王之材,且說如今形勢,雍安以武震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