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李朝舟皺眉，不解道：“科室聚會？”

    戚樂收回視線平視前方：“是慶祝我出院，他們徹底解放?！?/br>
    李朝舟：“……？”

    戚樂說：“做人嘛，少不得七情六欲忌恨妒怨，別人怎么看待我，我是不太在意的。但我總覺得，你不能吧?！?/br>
    “就算所有人都覺得我脾氣古怪是個難纏又可惡的病人，你不能這么覺著?！闭f道后頭，戚樂甚至加重了音，“你不能覺得我惹人煩?！?/br>
    李朝舟怔?。骸八浴?/br>
    戚樂道：“這種活動，不參加不太好。但我得跟著你一起去，這樣的話，就不能算你和他們是一堆的?！逼輼废氲姆浅Ｖ艿?，“就算一起聚餐，也是你和我一邊?！?/br>
    李朝舟：“……”

    李朝舟頗為哭笑不得：“就這樣？”

    戚樂：“就這樣?！?/br>
    她見李朝舟沉默，不免也皺起了眉頭，語氣也不太好了：“怎么，不行？”

    李朝舟看了戚樂一眼，他給自己科室的同事打了電話，戚樂聽見他和同事們說自己有些家事去不了了，為了表示歉意，他愿意付了今晚所有的費用。李朝舟人緣本來就好，他這么一說，科里的同事們沒有為難他的，都笑著讓他處理家里的事，實在來不及，明天還愿意替他頂班。

    戚樂在一旁聽完了整通電話，沉吟道：“喜歡你的人挺多啊?！?/br>
    李朝舟看了戚樂一眼，沒回答她。

    戚樂不太滿意，她說：“這時候你不該說也有人喜歡我嗎？”

    李朝舟重新發動了車子，眼角都沒給戚樂一個，他說：“我這么說，你不是又會問我這人是誰？”

    戚樂道：“對呀，這人是誰？”

    李朝舟：“……”我就不該接口。

    李朝舟閉口不肯說話，戚樂逗夠了也不再去揶揄他。李朝舟不去了聚會，就得解決戚樂的晚餐，他和戚樂兩人去繞了一大圈又回到小區旁的超市，買了食材回家。

    到了家，李朝舟挽起袖子開始準備晚餐，戚樂在這方面幫不了忙，也就非常乖地坐在客廳里用李朝舟的平板先處理工作上的郵件。等她將工作處理的差不多，李朝舟也做完了晚餐。

    在做飯上，李朝舟真的很有天賦。握著手術刀的手切起rou來也很順手。戚樂同白婉說李朝舟的廚藝比她家的阿姨好也不是全哄她的。

    吃完了飯，戚樂幫著將餐盤丟進了洗碗機里，等李朝舟收拾完了，問她準備幾點回家。

    戚樂嗯了一聲，然后問道：“我早餐怎么辦?！?/br>
    李朝舟困惑：“早餐？”

    戚樂一臉坦然：“我沒和你說過嗎？我家的阿姨請假了?！?/br>
    李朝舟：“所以……？”

    戚樂：“請了一個月，我明早也沒東西吃?！?/br>
    李朝舟：“……”

    李朝舟陷入了沉默，戚樂瞅了他一眼，說：“早餐也沒什么所謂，我去公司路上隨便買點也行的，你送我回家吧?！?/br>
    李朝舟問：“路邊的早餐店你愿意進去吃？”

    戚樂：“……不吃也行吧?！?/br>
    李朝舟看了戚樂一眼，他在戚樂滿含笑意的眼神中，一點一點地說出了她想要的話。

    李朝舟慢聲說：“你住下吧?！?/br>
    戚樂點了點頭，又問：“沒別的了？”

    李朝舟：“……戚樂，我還沒見過你父親，你也還沒再見見我的父母?！?/br>
    戚樂嘆了口氣，她看著李朝舟，認認真真地說：“李大夫，9102年了?！?/br>
    李朝舟蹙眉，戚樂說：“大清早亡了?！?/br>
    李朝舟：“……”

    李朝舟的耳朵幾乎在一瞬間變得通紅，他低聲道：“……戚樂！”

    戚樂瞧著他，從眉眼瞧到因緊張而滾動的咽喉，再往松開的領口下多瞧了一眼。他穿著襯衣，戚樂瞧著領口漏出星點的鎖骨，忍不住去想這衣服料子怎么樣，沾水之后能不能透出來。

    ……應該是能的吧。

    戚樂說：“李朝舟，你看嗎？”

    李朝舟：“……不怎么看，怎么了？”

    戚樂說：“那挺好，那這對你應該挺新鮮?！?/br>
    戚樂伸手抓住了李朝舟的手，不等他反應便不容反抗的扯著他往浴室的方向去。李朝舟又羞又急：“戚樂，你想做什么？”

    戚樂故意說：“你說我想做什么？”

    李朝舟：“……”

    戚樂一把將他扯進了浴室里，甚至將人迫近了浴缸里頭，這浴缸對李朝舟而言算小了些，戚樂將他壓進去，他半個后背都抵在浴室的墻壁上。戚樂一手按著李朝舟，不讓他掙扎，一手去摸花灑的水籠頭。

    她一把打開了籠頭，即刻便被冰冷的水澆了滿頭滿臉，凍得一個哆嗦。

    李朝舟看見她，想笑又不敢笑，看了戚樂一眼，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往熱水的方向掰了一寸。

    戚樂：“……”

    李朝舟問：“起來嗎？”

    戚樂居高臨下，一手開始解自己身上濕透的衣服，一手抵著李朝舟的胸口，她說：

    “你試試?！?/br>
    第二天，李朝舟還是沒能去上班。他和同事說了抱歉，請對方替他值了上午的班。戚樂醒來的時候，李朝舟已經在廚房燉著早餐。

    戚樂拖著有些酸痛的身體走出房門兩步，就能瞧見李朝舟站在廚房里，食物折騰的熱氣幾乎要將他籠住，他握著手機的手指干凈修長，就是無名指上有個礙眼的牙印。

    ——那是戚樂咬的。

    戚樂沒有去叫他，就這么倚在餐廳的門邊，看著李朝舟站在自己的不遠處，神情平和，屋子內外都充滿了食物的甜香。直到李朝舟轉過了身，瞧見了衣衫不整的她，忍不住皺眉問她怎么了，戚樂才慢慢道：“在想我國的法律?！?/br>
    李朝舟：“……？”

    “非法囚禁得判多少年？”倚著門框的女霸總喃喃自語，“買醫院的話，能算是合法囚禁嗎？”

    李朝舟：“……”

    李朝舟冷靜地提醒：“公立醫院你買不了?！?/br>
    戚樂：“嘖?！?/br>
    李朝舟回過身去看奶鍋里燉著的銀耳羹，漫不經心道：“但也不是沒有合法化的辦法?！?/br>
    戚樂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她走了過去，攀著李朝舟的肩膀瞇著眼問：“那我能不能先申請一個月的額度？”

    李朝舟：“……一個月？”

    戚樂嘆了口氣：“這不是怕你不給續，讓你有個反悔的機會?！?/br>
    李朝舟：“……戚樂?！?/br>
    戚樂蹭了蹭李朝舟的脖頸，“嗯”了一聲。

    李朝舟道：“再給你一次機會?！?/br>
    戚樂瞥了一眼鍋里正燉著的早餐，她嘆了口氣，說：“我給過你機會啦?！?/br>
    李朝舟靜靜地側首看著她，戚樂能從他的眼睛里清楚地看見自己。

    非常清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