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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著扇子含笑,她并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藙诘轮坏盟妓髌?,回答道:“您的身份與先前已有所不同,所以回程應當要更為謹慎。依照屬下的看法,最好先書信奧格洛夫大公,請他再撥一支騎兵隊前來護送比較穩妥?!?/br> 克勞德有事說事:“至于國王的儀仗,可以等在伊卡的城門前。您認為呢?” 戚樂笑了笑,她說:“您的思慮總是周詳的,那么,便請您書信奧格洛夫大公,請他再派遣一支騎兵隊了?!?/br> 克勞德看了一會兒戚樂,方才道:“陛下,這樣的國事信件還是由您寫給奧格洛夫大人比較合適。我不過只是小小的禁軍校尉,實在是沒有資格向大公書信?!?/br> 戚樂聞言頗不在意,她看了克勞德一眼,漫不經心道:“這有什么關系呢,奧格洛夫大人應該已經習慣收到您的信件了,多這樣的一封,也該是無關緊要的事?!?/br> 克勞德心中一頓,聽到戚樂這樣的話,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是自己被針對了。他有些無奈,卻又不得不向女王解釋:“陛下,我不知您誤會了什么,但奧格洛夫大公確實只給我下達了保護您的使命,從無……‘監視’的意思?!?/br> 戚樂瞧了克勞德一眼,他微彎著腰行禮,面上神情真切,的確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戚樂也不認為他在說謊。 但是—— 戚樂道:“奧格洛夫大公當然不會給您下達這樣的使命,若是他給您下達了,就是給我留下把柄,這可不是他會做的事情。他是否給您下了這道命令,與他是否達成了‘監視’的目的之間并不沖突?!逼輼沸Φ溃骸斑€是您能再一次地向我起誓,在這一路上,您確實沒有給奧格洛夫大公寄過一份私信?” ——當然寄過。那些信件都是克勞德向奧格洛夫報平安的信件,但在信件里,克勞德不可避免地也要提及到王后的情況,如果只是說奧格洛夫有無從他這里得到王后的消息,那答案又是肯定的。 克勞德沉默片刻,他有些冒犯地詢問:“殿下選擇我,是因為您認定我是奧格洛夫大人的監視者,出于報復嗎?” “您如今召見我,是為了除掉我嗎?”克勞德道,“畢竟我存在著,便是您對巴德親王、對奧格洛夫大公施以了名為‘假象’的陰謀見證者?!?/br> 戚樂驚訝道:“您怎么會這么想?!彼撉榧僖獾溃骸澳墒潜Wo了我,我非常地感激您?!?/br> 克勞德淡聲道:“那么陛下又為什么選中了我呢?” 戚樂看了一會兒面前的士兵。他長得是不錯,但瞧起來卻十分地令人感到無趣。無論是他平平的眼角還是毫無起伏的唇峰,都讓人覺得他這個人沒意思透頂,找他玩樂怕還不如放棄玩樂??蓮钠輼返慕涷瀬砜?,越是這樣的人,很可能就越有趣。 就好像在巴德攻來時,這人顧不得流言蜚語,在馬車門內向她允諾要保護她一樣。 戚樂想了一會兒,她說:“官方的原因是因為你最可靠。奧格洛夫信任你到將帶著國王戒指的我交付,可見你對于命令的執行度應該是他所認識的人中最高的。那么,只要從你口中得到‘保護’的允諾,當我受到生命威脅時,最可能會出現在我身邊,并且能夠拋卻所有規則以保護我為最先的人,一定是你?!?/br> 她用著一種近乎冷酷的理智分析:“你身上的意外性是最低的,所以才是第一人選?!?/br> 這么說,還要怪他恪盡職守了? 克勞德眼中忍不出浮出情緒,戚樂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她又說:“私人的理由,您要不要也聽一聽?” 克勞德抬眸,便見窗邊的女王笑容不變道:“您擾了我兩次玩雪的興致,我才報復回來一次而已?!?/br> 克勞德:“……?”他一開始沒明白戚樂的意思,又細想了想后,才想起來伊卡宮中他與這位王后的兩次相遇。 那兩次她都衣裳單薄、行在滿是白雪的回廊外,看起來就是個十足的、因為失去丈夫而悲傷哀慟到的女人。但現在想想,能在亞諾王死后不過幾日,就決定要改變自己的信仰、甚至知道去要會見奧格洛夫大公的女人,怎么會有功夫沉湎于丈夫的去世?!麄兊母星檫€不好。 克勞德想到奧格洛夫的叮囑,他緩聲道:“那么這一次算是抵消了我對您的冒犯嗎?” 戚樂合上了手上的扇子,她看著眼前不明喜怒的男人,忽而生出了些許興趣。 戚樂說:“有一償一,這是索萊的諺語。我相信出生伊卡的尤涅大人一定也聽過。所以——”她垂眸含笑:“尤涅大人,近日連來的事情也夠使您疲累了,還請您好好休息,畢竟接下來一路的安全都還需要由您來保障?!?/br> 克勞德躬身退出了國王的會客廳,杰西卡等在門外,她見了克勞德走出來,笑著問他:“陛下賞賜了您什么?” 賞賜? 克勞德笑了笑,他對杰西卡說:“無上的光榮,陛下恩賜由我繼續負責他的安全,直至回到伊卡?!?/br> 杰西卡聞言微訝,緊接著她恭喜道:“尤涅大人,負責國王的安全可是禁軍將領才需要做的事情,看來您是升職了?!彼Γ骸澳募易鍙脑谲婈犞袚碛羞^如此高的職位,這的確是件榮光的事情?!?/br> 克勞德未置可否,他回頭看了合上的門扉一眼,突兀地問了杰西卡一個問題:“陛下喜歡雪嗎?” 杰西卡一愣,期期艾艾地答:“陛下不喜歡索萊滿天飛雪的冬日?!边@句話說完,她又頓了一瞬,“不過先王死后,她變了很多,如今的陛下似乎是喜歡雪的?!?/br> 克勞德聽后若有所思,他說了句“是這樣嗎”,也就像杰西卡告辭了。 新王將回程的所有事宜都交給了他,他怕是難有休息的空檔了。 五日后,從伊卡來的騎兵隊到達了神殿。為了確保完全,克勞德還從神殿駐軍中挑選了一部分步兵跟上。來時不過兩三百人的隊伍,回去的時候卻是浩浩蕩蕩地一支軍隊。 戚樂在仆人地擁簇下再次登上了馬車,神殿的祭司向她辭行。當戚樂重新坐進了馬車里,馬車向著伊卡的方向慢慢駛去,杰西卡在馬車的座位下發現了一枚封的嚴嚴實實的鐵盒子。 “這是什么東西!”杰西卡緊張道,“衛兵們是怎么檢查您的馬車的!車里怎么放進了這樣的東西!” 戚樂瞧了被杰西卡找出來,卻因為一個害怕手抖又摔在了馬車地面上的圓柱形鐵盒一眼。那盒子上還覆蓋著深棕色的牛皮,搭扣除更是貼心無比的墊上了防止冰凍的棉布——怎么瞧起來,都不太像是危險的東西,倒像是個禮物。 藝高人膽大的戚樂阻止了杰西卡想要搖鈴叫停車架的動作,她示意對方將東西拿來給她。 系統吐槽:“你也不怕里頭裝著的是毒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