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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后來獨據一方,連昆侖百草峰都要自愧一二的,怎么可能是這種冒名都做得出來的宵小之徒!” 戚樂道:“所以當浮生徒弟的要求只是叫南淵,并且未來出息就行了?!酢醯暮?,誰都能來做,他們冒名,只要有膽子,也不算做錯?!?/br> 系統便問:“那你真的要收?” 戚樂瞧了一眼,誠實道:“小聰明有,但太不注重細節了,破綻到處都是,不太想要?!?/br> 系統剛想說,那不如自己在村子里轉轉找,就只聽一聲嘩啦——一塊石頭直接砸壞了窗戶砸進了屋子里。 屋子里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戚樂掃了眼被砸翻的茶碗,看向了屋外。 屋門被推開,所有人都沒料到男孩這么識破今天的一舉,竟然都沒有人想到要去攔他。 等眾人反應過來了,要拖著男孩走,戚樂已經問了。 戚樂問他:“你來做什么?” 男孩抿著唇道:“你來尋人,我來見你?!?/br> 戚樂覺得有趣:“你知道我來尋人?” 男孩掃了一眼里面的眾人,沉靜道:“所有門派收徒都是有具體時候的,除非意外,不會特意去額外收徒。所以仙長來此定然不是為收徒。安平村既無寶又無利,仙長不會為物來此,所以只可能是尋人?!?/br> 戚樂覺得有趣,她問:“你又見到了旁人帶著孩子走,所以猜到我找的是小孩?!?/br> “你來見我,是覺得我是來找你的,所以來見我嗎?” 男孩頷首,頓了一瞬又道:“我不知道,我來見你,是因為我想拜你為師?!?/br> 戚樂指著他先前的話說:“可你說了我不是來收徒?!?/br> 男孩反問:“你來尋人,和我來拜師之間有任何的沖突嗎?” 戚樂慢慢地笑了,她說:“的確沒有?!?/br> 男孩便道:“所以我來拜師。我會是個好弟子?!?/br> 戚樂對這樣的承諾倒是不置可否,但這孩子顯然要比先前的幾個都要聰明,甚至還懂得說話的技巧了。戚樂對比了一下,對這個比較滿意。 她問:“你叫什么?” 她剛這么問,整個屋子里的人都緊張了起來,村長同另一名青年生怕男孩聽見了之前戚樂問名字的話,甚至恨不得替他答了,卻被戚樂一眼禁止。 男孩道:“我叫叢生?!彼鹧劭聪蚱輼?,又說:“但我也可以叫任何別的名字?!?/br> 戚樂簡直要樂壞。 她剛要說什么,村長連忙道:“這孩子雖然是個孤兒,但母親是村里的,父親是外人。我確定他父親是個普通人,是病死的,所以他定然不是仙長要找的人?!?/br> 戚樂不置可否,村長見戚樂的態度,又試探道:“村里還有幾個失了父母的孩子,只是過繼去了親人膝下,仙長可要見見?”他咬著牙道,“時過日久,名字、名字或許有所改動也不一定?!?/br> 戚樂點點頭。 她說:“的確,單靠名字是不夠?!?/br> 她低頭問了叢生一句:“想跟我走就得叫南淵,你叫什么?” 男孩毫不猶豫:“南淵?!?/br> 戚樂滿意極了。她伸手拍了拍這孩子的腦袋,贊許道:“識時務,決斷快,配得上這個名字。從現在起你就叫南淵了?!?/br> 村長被戚樂這一連串的動作驚呆了,他怔怔道:“仙,仙長不是尋故人之子嗎?” 戚樂道:“確實是尋故人之子,只是故人便名叫南淵,我此來,是為了尋能承‘南淵’名的故人之子?!?/br> 說著她也不去看旁人的神色,只是低頭對男孩道:“猜錯了,我就是來收徒的?!?/br> 南淵:“……”好,好像抱腿抱上了鐵板? 第46章 當浮生20 云舟上南淵按著規矩給戚樂奉茶。 戚樂從沒有當過師父, 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用怎么樣態度去對待南淵。 她難得去問了問系統,系統驚訝極了, 驚訝過后又覺得不必驚訝,戚樂瞧著什么都會不錯,但她的什么都會有一半都是裝出來的, 剩下一半裝不出來的的, 大多都是親密的人際關系類。 所以系統翻了翻它們系統內部的檔案記錄,找了個當過師父的宿主資料, 瞧了對方的生平舉止, 簡單地向戚樂總結:“大概就是……寓教于樂,同時又有神秘高人的感覺?” 戚樂:“……”這他/媽是什么指導。 然而戚樂就是戚樂,哪怕是這種狗屁不通的答案, 她還是從里面提煉出了點能用的東西。 她沉吟片刻對系統說:“差不多就是高深莫測, 故弄玄虛點的教?” 系統:“我看差不多?!?/br> 明明要教導出的人將來會對這個世界的走向有著極大的影響, 但在這一刻, 系統仿佛也被戚樂傳染了一樣,或者說它已經毫無自覺地對戚樂的能力盲目信任——居然就讓戚樂琢磨著用這種辦法來教人了。 戚樂端著茶,在心里大約打個“拐彎抹角作高深莫測”的腹稿,對南淵自我介紹道:“我是藥王谷的谷主當浮生?!彼隣钏撇唤浺獾貑柫四蠝Y一句:“聽過么?” 南淵:“……” 南淵即刻緊張了起來,他想著這是來自戚樂的第一場考校嗎?靠他對天下諸派的認識? 可南淵畢竟只是個生活在偏遠村落的小孩, 平日里哪怕仔細觀察的再多, 最多也就是能念出最廣為人知的一些門派, 諸如百宗之源的昆侖、靠近村長的蜀山、或許還能知道一個祁連派。 但若是直接說不知道, 會不會惹怒眼前的修者? 南淵猶疑著, 不知該怎么回答才能讓戚樂滿意,他一時答不出來。 戚樂這時便對他說:“為什么不直接答?猶豫就已經暴露了你的不知,與其像如今這般舉棋不定,倒不如一開始就干干脆脆說不知道。這樣一來好歹還能落個‘誠摯’的美名,可你如今猶豫不答,不僅暴露你無知,還會令人覺得你做派虛偽,徒惹人警惕生疑?!?/br> 南淵一怔,禁不住面紅耳赤。 而戚樂見了,也不去替他解圍只是問:“你猶豫什么,你臉紅什么?” 南淵本來聽著戚樂這樣的追問只覺得更為難堪,簡直要閉上眼去,可就在他要閉上眼的那一瞬,南淵忽然福至心靈。 戚樂問他猶豫什么,臉紅什么。她明明已經知道自己為何猶豫和臉紅了,因為他想要遮掩自己不知的真相,他猶豫是想要尋個答案說是的。戚樂為什么要在知道、且點明了他的錯處后還這么問呢? ——是因為事情已經做下了,既然已經做下了,后面該想的就該是如何挽回場面,如何幫助自己自圓其說,盡可能地重新挽回局面。 南淵明白了戚樂的意思,他立刻低頭道:“徒兒并非想要欺瞞師尊,只是覺得自己眼盲耳聾的,實在是無顏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