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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官員犯事兒了?” 胡亥道:“一直都有官員犯事兒,區別只是是否被揪出來了而已?!彼鹕碜邉舆@舒展筋骨,道:“所以朕已經交代廷尉司馬欣了,務必在鹽鐵管營全面實施之前,制定出相關官吏貪腐受賄等的法律條例。務必要細且嚴——最嚴重的,朕要把這些蛀蟲的窩都給踩扁了!” 鹽鐵管營的消息一出,早有腦筋靈光的官員上下走動了。 韓信也有所耳聞,因笑道:“看來這咸陽城中,很快就會有一場風暴了?!?/br> “不說這些了?!焙ナ嬲沽艘幌掳l酸的腰背,道:“朕說好今日帶你去郊外看看——早幾日,朕叫太子去勘察了一番,他也沒給報明白,還是得朕親自去一趟……” 君臣二人換了郎官衣裳,在眾護衛簇擁下,往咸陽城郊而去。 與此同時,二丫正跟太子泩周旋。 自那日倆人大吵一架,太子泩拂袖而去之后,接連五六日都不曾踏入二丫屋里。 二丫漸漸慌了,催了兩三次,派人去找堂兄張芽拿主意。 張芽整日陪伴太子殿下,也是抽空才得知來龍去脈,索性直接跟殿下說了。 太子泩也是對二丫很頭疼,只道:“孤實在不耐煩跟她掰扯。你是她哥,你去教她懂點道理?!?/br> 張芽這便算是領了旨意來教導二丫。 二丫那里呢,突然受了太子泩冷遇,這才意識到——一旦太子不主動來找她,那她還真是無計可施。 張芽勸道:“你也真是的,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呢?陛下只是說等孩子生下來,再給你晉封,又沒說不給你晉封,是不是?也不過就是再多幾個月的事兒,孩子在你肚子里又不會跑,難道你的封號還能沒了?你犯得著為這事兒惹怒了太子殿下么?” 二丫也明白是自己一時急躁做了糊涂事兒,嘴上罵道:“哥哥說得好輕巧!我自己個兒在宮里不容易,不用你來教訓我。我找你是叫你給我出出主意,沒叫你來充我老子訓我!” 張芽拿這個潑辣meimei無法,偏生還給她捧到了高處,打不的罵不得,忍氣道:“你就服個軟,給殿下繡個帕子煮點湯的——這些女人家的招數,還要我這做哥哥的教你么?” “哼?!倍緷M心不情不愿。 張芽又道:“如今家里正為小叔父某缺的事兒奔走,你可別在這會兒觸怒了太子殿下——萬一不成,到時候還要靠你跟太子殿下遞個話呢?!?/br> 二丫來了精神,探身問道:“小叔父要做個什么官兒?有準話了么?怎么——既要我幫忙,又不肯告訴我?” 張芽忙笑道:“不是非動用你不可,我還真不想告訴你——你如今雙身子,最怕勞神?!?/br> “放你娘的屁!”二丫罵道:“你敢瞞著我試試?” 張芽心里覺得不妥——因他這個meimei是最好顯擺炫耀的,肚子里存不住事兒。然而若不告訴她,萬一到時候還真要靠她給太子吹枕邊風呢?現下得罪了她,到時候就別想求她了。 張芽壓低聲音道:“咱們托的人,已是給了準話——說是能給小叔父謀到統管咸陽城一切木材調度的職位?!?/br> 二丫睜大了眼睛,“整個咸陽城?” 從三座城外郊區的山頭,一躍成為統管全城木材進去——這可是帝國的都城,光復后百廢待興,每日進出城門的木材,不知有多少呢! “噓?!睆堁康吐暤溃骸叭藛T名單都擬好了,就等陛下過目了。到時候太子殿下肯定也在旁邊。小叔父的職位能不能成,到時候恐怕就是太子殿下一句話的事兒?!?/br> 二丫抿著嘴,喜滋滋出了回神兒,高聲喚侍女,“把我去歲繡的帕子取來,給殿下送去?!?/br> 太子泩自吵架之后,跟二丫置氣,連著好多天都不去二丫那兒,基本都宿在了太子妃魯元處。 然而跟二丫相處過后,太子泩再跟宮中女人相處之時,總覺得少了點鮮活氣兒,往日里看起來溫厚端莊的太子妃,也越發像是泥塑的雕像了,就連她臉上分寸得宜的微笑,都活像是帶了個面具。 每個人面對他的時候,要么是唯唯諾諾,要么就是“忠言逆耳”。 太子泩覺得這日子著實乏味,于是就連二丫叉腰撒潑的模樣,都值得懷念了。 太子妃魯元剛哄女兒嫣兒睡下。 太子泩道:“你何必自己這么累呢?叫奶娘帶著就是了?!?/br> 魯元溫柔笑道:“奶娘到底是奶娘,跟親娘自然不同?!?/br> 太子泩不以為然,道:“她連一歲都不到,哪里分得出誰是誰來?見了孤,還沒見了奶娘親?!?/br> 魯元低聲道:“孩子嘛……” 太子泩換了話題,道:“王太后這兩日便要帶著漢王去封地了?” 魯元心里惆悵,慢慢坐下來,道:“是啊,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了?!?/br> “這有什么?諸侯王每年都要入咸陽的,你還怕見不到人么?” “臣妾也不知道……”太子妃魯元難得感性了一回,望著丈夫,生出了依賴之心,道:“臣妾只覺得,母親弟弟這一走,臣妾……” 話音未落,就聽外面傳報,說是張氏那邊來人。 太子泩一躍而起,哼笑道:“孤就知道——她得服這個軟!” 魯元便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目光漸漸澄明。 第196章 胡亥與韓信乘馬車出行, 半日光景抵達咸陽城外的平康鄉田地里。 這平康鄉便是從前張伯一家所在的里,待大秦光復, 因是護下了皇太子的風水寶地, 于是更名為“平康”, 上設一級,從里躍為鄉。 如今已是初春,田地里人們正熱火朝天得勞作著,全家男女老少齊上陣。 眼見竟然有馬車駛入了這城外的田間, 田頭稍作休息的人們都驚征得望來, 就連田里正在犁地的青年都停下了手中動作。 而那馬車竟然沒有就漸漸停在了田頭。 胡亥與韓信下車, 舉目四望。 胡亥對韓信道:“這等景象, 在楚地看不到?” 韓信道:“的確只有在北方才能見到?!?/br> 胡亥感嘆道:“江南地產豐富, 蔬果魚貝, 便足夠黔首果腹之用。至于種田,只需火耕水耨, 稻子便能茁壯成長,頗有收獲。但是北方這旱田卻不同, 犁地松土,間苗莠草, 不管是哪一樣, 都要無數勞力填進去?!?/br> 雖然犁地技術上是可以用牛來出力的, 但是普通平民少牛,播種季節,縣里下放養的牛供不應求, 絕大多數還是要靠人來干。 仿佛是為胡亥的話做注腳,就在兩人正對著的一畝田上,就有赤膊的漢子以人力犁地,太陽曬得他古銅色的肌膚閃著亮澤,那是密布的汗水。 田頭樹蔭里,原有位坐著休憩的婦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