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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啞然失笑,邊笑邊搖頭嘆道:“年輕人真是不得了——他這是要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 見胡亥稱別人為年輕人,李斯和強撐病體趕來的馮去疾對視一眼,都覺得自己該是風干的尸體了。 李斯問道:“要許他出兵嗎?” 胡亥一字鏗鏘:“許!” 第143章 卻說劉瑩探訪呂雉, 稍微透露聯漢抗楚之意, 問呂雉是否要以曾救秦王的救恩脫離此時困境。 雖然呂雉鎮定,先問天下形勢??墒且慌詤s急壞了呂嬃。 呂嬃是呂雉的meimei, 在家時是嬌女,出嫁后也是嬌婦, 因上面總有兄長jiejie庇護, 所以做了母親卻仍是天真, 更是縱出幾分刁蠻任性。 此刻聽說呂雉先前救了秦王之事, 呂嬃早已耐不住了,抱著孩子起身湊過來道:“jiejie, 你還猶豫什么?快與那秦王相認了,把咱們放出去。我聽說秦軍殘暴, 若是落到他們手里,還不知道是個什么下場呢……” 因有劉瑩在場, 呂雉不好多說,只道:“如今你們剛回咸陽,多少大事要處理。我這里倒是并不要緊,雖是囚牢之中,卻也不少吃穿。阿瑩, 你有這份照拂之心, 我承你的情。如今還不知漢王究竟是否與你們聯手,我且耐心等等。與秦王相認之事,真到需要之時,再說?!?/br> 劉瑩隱約明白呂雉的意思, 更知道她是拿定主意便不回頭之人,怕再勸反而露了痕跡,便道:“我懂你的心——呂jiejie,你與孩子好好的,我有機會便來看你?!?/br> 那呂嬃按耐不住就要吵鬧,吃了呂雉一記眼刀,才悶悶抱著孩子不吭聲了。 一時劉瑩離開了牢房,呂嬃再忍不住,拍著孩子道:“jiejie你說的是什么話?難道姐夫還能不管咱們了不成?你和阿盈、魯元都在這里,況且我和孩子也在,樊噲那個殺千刀的,要是敢不管我們娘倆,這當口還跟人家對著干,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他!” 呂雉冷聲道:“阿盈可不是漢王唯一的兒子?!?/br> 呂嬃一噎,會意過來,忽覺身上發寒,瞅著jiejie問道:“……阿盈可是姐夫的親兒子,他怎么能不管呢?” 呂雉不回答,可是眉眼都透著寒意——對劉邦而言,與天下比起來,區區一個兒子又算什么呢? 呂嬃看懂了,嚇得結巴起來,“可是……可是……”她猛地醒過神來,急道:“若是姐夫真的不管咱們——那jiejie你還不趕緊與秦王相認?!” 呂雉耐著性子道:“正是為了防備漢王將我們置之不顧,我才不能與秦王早相認。況且就算劉邦與秦國聯手,誰能保證今后不生齟齬呢?我救過秦王的恩情,是咱們保命的最后一張符——越晚拿出來越能發揮效果?!?/br> 呂雉問劉瑩天下形勢,其實也是想從中判斷劉邦是否會答應與秦國聯盟。她不可能像meimei呂雉一樣,從人之常情的角度去忖度劉邦。 而若是此刻與秦王相認,當然會成為秦王的座上賓客,可是將來萬一劉邦背叛聯盟,那么她呂雉便逃出無門了。但若是等到劉邦果真反叛,秦王想起她們一家人,要拿她們泄憤之時,呂雉再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現,兩相抵消,最起碼可以保得性命。 但是這番計較,呂雉可以對呂嬃說,卻不會對劉瑩說。 歸根結底,劉瑩是秦國的人——呂雉心里清楚。 直到韓信捷報傳來,胡亥才下令將呂雉及家人都放出來,另辟院落居住。 而原本跟隨劉邦的舊臣,如盧綰、曹參等人,則應劉邦所求,將人送往平陽,還歸舊主。 劉邦來信,寫他那邊情形也是很慘,說是“手頭幾乎沒有能用之人了,老弟松松手,叫我那幾個老部下過來,給我們的士卒負責后勤糧草,別叫他們餓著肚子打仗”。 盧綰、曹參都是從沛縣時就跟隨劉邦的人,強留也沒什么意思。 況且挖過一個蕭何來,已經相當于去了劉邦一條臂膀了。 若是再去了劉邦另一條臂膀——那他胡亥要個雙臂盡失的殘疾人盟友,也沒什么用不是嗎? 韓信請兵北上,胡亥準許,笑道:“朕已給了他五萬兵馬,他卻只要三萬,也真是年輕氣盛?!?/br> 馮去疾咳嗽一聲,聲音蒼老道:“既然如此,陛下何不收回兩萬兵馬回防咸陽?” 其實胡亥把所有人馬盡付于韓信率領,李斯與馮去疾等老成持重之臣都頗有微詞。 一來這韓信到底是個年輕將領,又不是秦人,還曾經輾轉項羽、劉邦門下,如何能讓人徹底放心呢? 二來做皇帝的,所有兵馬都給了同一個將軍,既無節制之力,又少制衡之法,全然不是為帝之道,很是危險。 礙著這韓信是陪著皇帝北歸之人,興許君臣感情深厚,此前又是形勢所迫,所以李斯與馮去疾保持了沉默。 可是現在既然韓信自請只要三萬兵馬,那剩下的兩萬兵馬完全可以收回來嘛。 胡亥語重心長道:“咱們這說是五萬兵馬,其實都是沿途收的黔首,韓信這相當于趕著街上的黔首去作戰,戰斗力只怕連一萬精兵都敵不過。他說只要三萬人馬,那是他忠君之心。他有忠君之心,難道朕就沒有愛臣之心了嗎?這多的兩萬人馬,便是朕的心意了?!?/br> 于是發詔平陽,把這五萬兵馬仍是統歸韓信率領,許其北上攻掠燕趙等地。 其實就算這五萬人馬全給韓信,在兵力上,仍是不敵趙國。 韓信所在的平陽北邊,有趙國、代國,再往東北乃是燕國。所謂的代國,乃是陳余借田榮兵力,擊潰常山王張耳后,扶持趙王趙歇。趙歇于是讓陳余做了代王,但是因為趙國周圍還未平定,所以陳余沒有就封,而是留在趙高,派了自己的親信夏說先去代國做相國。 如今聽說秦漢聯軍要來攻掠趙國,陳余在趙地,聚集起大軍,號稱有二十萬之眾,就屯兵在太行山口的井陘。 雖說這二十萬是號稱,可是卻也不容小覷。 陳余在趙地經營多年,此處又是故趙舊土,真發動了黔首,說有二十萬人馬,那就真能有二十萬人馬。 此時就算韓信與劉邦所有人馬加在一塊,還沒有陳余的一半。 所以陳余不虛,發信羞辱,“盡管來!我必取張耳人頭!”,又發信“若是怕了,只管獻上張耳人頭,降者不殺”。 對張耳的恨意,可以說是非常深刻纏綿,對得起他們“刎頸之交”的情誼了。 劉邦心里有點嘀咕,跟張良商量道,“子房兄,你看這陳余是真沖著張耳來的,還是假沖著張耳來的???” 背后的意思是,若真是沖著張耳來的,以張耳一人,免于一場實力懸殊的交戰,還是劃算的。 張良自然聽出了劉邦言外之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