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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殺掉壯士?” 是日的監斬官不是別人,正是劉邦的親信車夫夏侯嬰。 夏侯嬰最知道劉邦的心事,聞言覺得這人不同凡響,上前細看,見韓信一表人才,于是做主放了他,與他交談。 言談間,韓信對于用兵一事,了如指掌。 夏侯嬰越發覺得自己是發現了一枚人才,忙把韓信引薦給了劉邦。 很多時候,決定你是否被錄用的,不是你的實力,而是你的引薦人是否夠牛逼。 如果是張良引薦的韓信,那么劉邦一定會非常重視。 可是夏侯嬰引薦…… 夏侯嬰在劉邦看來,原本是被他忽悠住了,給他趕車的小子,倆人過招,夏侯嬰這個二十多歲正當年的小伙子還給他打傷了。所以在劉邦看來,夏侯嬰是個處處不如他的小跟班而已。對于夏侯嬰推薦的韓信,劉邦本就沒有足夠的重視。 更何況韓信從前又沒有啥光輝的履歷。最大的相關經驗也不過是在項羽軍中做過小守衛而已。 看在夏侯嬰面子上,劉邦給韓信封了一個管理糧餉的小官。 這可真是殺雞用牛刀,韓信守著糧倉,與谷子一起,日漸發霉。 真實歷史上,正是因為最初劉邦的慢待,韓信決定離開;才有了后來的蕭何月下追韓信,成就了一段求賢若渴、知人善任的千古佳話。 可惜,蕭何已經被胡亥給拐去咸陽了。 這一次,自然也就沒有人來幫劉邦追回韓信。 劉邦兵過宛縣,一路西進;卻沒發覺,軍中已無韓信此人。 韓信離了劉邦軍隊,四處游蕩,困頓抑郁之中,時不時會想起暴秦皇帝的話來。 “找抱鶴真人……” 項羽也好,劉邦也罷,這些諸侯軍都有眼無珠。 既然如此,他何不去朝廷處,打得這些諸侯軍正眼看他! 更何況,當日既然那皇帝有留這一句話,總是個機會,他要去試試! 也是機緣巧合,韓信過新安,恰聽到有關“抱鶴者,救眾生”的流言,于是暗暗尋訪,一路跟來,最后在新安城北郊外的古槐下,現身見到了夏臨淵與李甲。 此刻夏臨淵與李甲見了韓信,想起當初在廣陵府地牢里皇帝編過的故事,都沒想到這傻小子還真就照著陛下所說的,千里萬里找過來了。 夏臨淵被他一打岔,倒是不發抖了,擦干臉上的血淚,問道:“尋到我之后呢?” 夏臨淵的反應不是韓信所期待的。 然而韓信已經被現實重重打擊過無數次了,他眉毛都沒動,確認了當初暴秦皇帝只是隨口騙他這個事實——這抱鶴真人分明也是當日地牢中的人! 一種失意到了極致的痛激發了韓信胸中的殺意。 韓信握緊了手中長劍。 夏臨淵一句話問出來,又回頭去跟李甲小聲商量,“咋辦?” 李甲低聲道:“陛下做事,高深莫測,看似荒誕,常有深意。既然當日陛下有埋此一線,想必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若錯失此人,說不得壞了陛下大計?!?/br> 夏臨淵小聲道:“可是陛下說,別叫外面人知道他還活著……” 李甲亦小聲道:“等到了我們的地盤上,他是死是活,還不是我們說了算么?” 夏臨淵震驚臉瞪著李甲,道:“你再也不是從前的小甜豆了?!?/br> 李甲甜甜一笑,對快發狂的韓信道:“確有此事。韓大哥如果愿意,便與我們同行如何?只是路上不管見到什么,都不要問問題?!?/br> 韓信本欲離開,聞言卻察覺內中還有蹊蹺——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路走,便點頭應下來。 更何況,這群人失蹤后又出現,總籠著一層神秘的外衣。 夏臨淵和李甲帶著韓信南下,沿著胡亥后來信件中的指示,來到了巴郡的江州縣。 此時,距離蒙鹽領命北上,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 胡亥按照形勢推算,劉邦差不多也快進入咸陽了——也就是說,明面上的大秦快亡了。 出于對刁鉆系統的防御,胡亥雞賊得在江州縣這個小角落里,悄悄地創建了一個暫時只有三個人知道的秦政府。 這三個人,就是他,劉螢,還有李婧。 胡亥只是為了防止系統搗亂,可是落在劉螢眼中,卻不是那么一回事兒了。 落難如斯,不忘故國。 陛下的心志是多么堅定吶! 她想起咸陽宮中初遇時的情形。 那種心中一片光明的情感再度籠罩了她。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韓信跟著夏臨淵和李甲來了! 胡亥剛送走了秦嘉。秦嘉帶領才cao練好的兩萬人,北上去給蒙鹽支援。 而胡亥在巴郡,與劉螢、李婧開展起了識字掃盲教育。 沒辦法,這年頭,但凡認字的,都跟著叛軍去賺前程去了。 他們招來的青壯中,基本沒有認字兒的;許多命令規矩,根本沒法傳達展開。 胡亥把范圍擴大,不限制于青壯,婦孺孩童,只要愿意學的,都可以來。只要能認得三百個字,就可以做小官。 韓信走進來的時候,胡亥正叼著毛筆想教程;一開始是在想教程,寫著寫著,就變成思索可用之人……蒙鹽要詐降,夏臨淵和李甲要機動行事,秦嘉也派出去了,唉,缺人??!缺人! “陛下!”夏臨淵熱淚盈眶,擠開韓信,撲過來,“嗚嗚嗚,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陛下了呢!新安那地方好可怕啊,嗚嗚嗚……” 胡亥一抬頭,就見那陰郁俊秀的青年抱臂站在明暗交界處,竟然是韓信? 胡亥猛地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李甲在旁解釋道:“韓大哥在新安找到我們,說是陛下當初留話給他……”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胡亥大為驚喜,完全屏蔽了夏臨淵的日常賣乖。 “韓信!”胡亥起身相迎,墨筆掉在案幾上,筆尖劃過他臉頰,留下一道蜿蜒滑稽的墨痕。他渾然不覺,搶出兩步,抱住韓信,大力拍著他后背,大笑道:“朕的兵仙來了!” 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南下的這些日子里,韓信察言觀色,已經知道皇帝多半健在。關于再會的場面,韓信設想過一萬種可能,他甚至想好了要怎么一語驚人,要怎么施展自己的能力——可是,皇帝給他的反應,是他再想一萬次,也不敢想的熱情與積極。 還有信任! 感受著皇帝拍擊的力度,與他身上的溫度,韓信竟然覺得心中一陣酸痛,好像數載來所遭受的所有看輕與委屈,直到這一瞬間才得以釋放。 隨著心中的酸痛,韓信四肢百骸中卻涌動出一股熱流。 “我……”韓信囁喏,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羞赧。 胡亥握著韓信的手,感嘆道:“你一來,朕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