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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目現驚恐,畏縮地看向門口。 劉螢不忍再看,卻一時也無法解放這些女孩。 那名說話多的婦人還撐得住,另一名婦人卻已經被嚇得真的尿了出來,氣味難聞,最后這段路幾乎是被拖著過來的。 胡亥沖蒙鹽點點頭。 蒙鹽會意,就手把那婦人腦袋往院中石桌上一撞。 那婦人哼都未哼,當即便兩眼一翻軟倒在地,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 剩下那名婦人,雖然此前說話時硬氣,此時卻也被嚇得夠嗆,道:“公子……公子……您有什么吩咐,盡管、盡管說……”忽然沒了此前的囂張之色。 胡亥道:“我的要求倒也簡單。你不是要給縣長送人嗎?我要你把她二人裝扮起來,送予縣長便是了?!?/br> 他指了指劉螢和李婧。 趁著夜色,牙婆領了兩位殊色麗人入縣衙,殊色之后,還跟了五名適齡女子——只是這五名女子骨骼看起來健碩了些,夜色脂粉掩蓋下,卻也看不清到底相貌如何。 四會縣令才用了一頓飽足的晚宴,在手下的吹捧下,喝得熏熏然。 “飲水思源,做人不能忘本……”四會縣令剔著牙,道:“我能有今日,全靠趙郡尉提拔。如今他老人家千秋高壽,我也沒有別的東西孝敬,就是此地美人還算撐得起場面……嗝……”他打個酒嗝,“趙郡尉統領三郡,日理萬機……夜里怎么也得,也得松快松快……” 他就屬于被趙佗換上來的親信。 “我先替趙郡尉把把關……”他色瞇瞇道:“孝敬趙郡尉的人,可不能馬虎……” 這四會縣令乜斜著醉眼,唱著小曲兒一回房,叫牙婆把“絕色”帶上來。 劉螢與李婧在先。 縣令一見大喜。 后面,蒙鹽押著牙婆,與胡亥等人跟上來。 縣令一見,大皺眉頭,道:“怎么找的人?倒比本老爺還高了!”他睜著醉眼看過去,“不過倒都長得挺俊……就是有點男相……不過還是俊……” “行了!你下去!”縣令對那牙婆一擺手,“我先跟她們……嘿嘿,聊聊天……” 天是聊不成了。 青霜劍森冷,抵在他喉頭,嚇得他酒醒了一半。 那牙婆再忍不住,一聲尖叫,還沒沖出喉嚨,就被李甲眼疾手快打暈在地。 胡亥揭去頭上珠翠,大馬金刀坐下,盯著那縣令,道:“你是趙佗的人?” 第116章 昏暗燈影下, 胡亥解著身上顏色鮮艷的女裝, 一開口卻是男聲, 問話的語氣更是大到到沒邊了。 不是趙郡尉, 而是直呼其名,“你是趙佗的人?” 趙佗——趙郡尉的名諱,也是眼前這女裝瘋子能叫的?看來這伙人病得不清。 危險!很危險! 四會縣令當即酒醒了一半,他看一眼被打暈在地的牙婆,抖著手道:“你你你你你, 你們是什么人?”他先是陷入了慌亂,叫道:“我告訴你們,你們別亂來!我是趙郡尉的人, 對!沒錯!所以你們最好小心點!嶺南三郡,可都歸趙郡尉統轄。你們惹了我,那就是惹了趙郡尉;惹了趙郡尉, 你們就別想活著走出嶺南!” 胡亥寬去外袍, 聞言失笑道:“朕竟不知,趙佗有這般能耐?!?/br> “朕”! 這個自稱可不是能亂用的。 四會縣令猛地聽到,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確定看人沒有重影,自己不是喝醉了, 也不是在做夢, “你說……你說什么?你說……‘朕’?” 他左右環顧著跟隨胡亥的人,震驚道:“你是……你是皇帝?” 胡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怎么?瞧著不像?” 豈止是瞧著不像。 胡亥等人此刻的裝束,就是尋常官差都不像。 更何況,幾句話功夫之前,這五個大男人可還都穿著女裝——這、這像是皇帝會做的事兒嗎? 四會縣令覺得這事兒太荒唐了,若不是牙婆還躺在地上,他簡直要笑出聲來,“你們、你們冒充誰不好,冒充皇帝——你們知道皇帝出行要多大的排場嗎?就你們這七個人,充其量也就能裝個亭長,還說什么皇帝?” 胡亥不動聲色道:“照你說,朕不是皇帝,又是什么人呢?” 四會縣令轉念一想,搞不好這真是一群瘋子,跟他們講什么道理?于是又改了口,順勢道:“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就算您是皇帝——您這萬里迢迢,來了嶺南四會這么一處小縣城,是想做什么呢?”他現在處于內室,被七人包圍,總要先敷衍著脫身出去再計較。 胡亥哪能不知道他打的算盤,卻只是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朕要用你縣中兵馬,北上攻伐?!?/br> 至此,四會縣令已經基本確定這伙人是瘋子了。他放緩了語氣,怕刺激到這伙人,道:“不知您要用多少兵馬?” “有多少,用多少?!?/br> “縣中不過三千兵馬?!彼臅h令道:“其中兩千還是巡防兵,能作戰的不過一千精兵。不知道您夠用了嗎?” 胡亥看向蒙鹽。 蒙鹽眉頭微微皺起,卻還是點了點頭。 胡亥道:“盡夠了?!?/br> 四會縣令道:“那好辦。我這就去傳召人馬?!?/br> 胡亥道:“且慢?!?/br> 四會縣令心中一驚,以為他們要犯病,道:“還有吩咐?” 胡亥道:“你隔著窗戶吩咐,先叫底下人把縣丞和縣尉傳來?!?/br> 秦朝縣中,最高的長官是縣令或縣長、此下為縣丞,職比郡丞,銅印黃綬、秩四百石;再其次,為縣尉,掌治安、捕盜之事,職比郡丞、秩同縣丞。 也就是說,此刻四會縣中,這酒色縣令是一把手,縣丞是二把手,縣尉則是三把手。 胡亥這是叫他把老二和老三都叫來。 四會縣令笑道:“何必麻煩?他們還沒我能管事兒——這事兒我就能給您辦妥了。叫他們來也沒用……” 李婧不耐煩道:“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來這么多廢話?”她拔了頭上珠釵,以尖銳的一頭抵在四會縣令肥短的脖子上,“少啰嗦!” 那縣令這才不敢多話,隔著窗戶,對外面的仆從吩咐下去。 眾人互相看看,見李婧兇悍,那縣令狼狽,都是腹中好笑。 不一刻縣丞和縣尉都趕到了,一前一后進了內室,一進來就被尉阿撩和李甲各自用劍抵住了。 縣丞是干文差事的,哪里見過這場面?當即膝蓋一軟,就跪倒在地。 縣尉倒是還撐得住,卻也是兩股戰戰,看向同樣被蒙鹽挾持的縣令,顫聲道:“好漢,你們這是做什么?若是求財,府衙中盡有,都是縣令上任這半年來搜刮的民脂民膏。我實在與英雄無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