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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了擔憂之色。李陵信終是抬起了頭來,從霍剛手中接過了那錦盒。方一打開,nongnong的血腥味兒就撲面而來,里頭兩根斷指尚在斷裂處露出了森然的白骨。“這是……”陸無常指著盒子里的斷指,看向了霍剛。“是葉盟主的……”霍剛面色凝重,語氣里甚至有些慌張,“東西本是要送去洛少情那里了,半路給我們的人截下了,陛下看,如何是好?”啪嗒一聲關上錦盒,李陵信沉默了一會兒,手指在桌上噠噠地敲著,最終將盒子緩緩遞還給到了霍剛的手上。霍剛面上一喜,剛待接過錦盒,卻不料被一旁的陸無常一把奪過了去。“陛下,萬萬不可將此物交給洛少情!”李陵信尚未開口,陸無常就忙不迭地反對道,“玉洛成這招擺明了是在調虎離山,若是此下洛少情帶著縛焰盟離開京城,無相宮定會趁機來犯,不就正中了他的下懷!”“所以,陸將軍就要瞞著洛少情,對葉盟主見死不救?”霍剛反問他道。“你!”陸無常早就對霍剛不滿了,當年區區一個無名小卒,如今卻恃寵而驕,對他這個往日的上級指手畫腳,他又怎能咽得下這口氣!剛想要出言教訓,卻聽李陵信緩緩開了口。“把盒子交給洛少情吧,朝廷還沒淪落到要靠著武林人來庇護的地步?!闭f道此處,李陵信頓了一頓,“何況,葉盟主對朕的恩情,朕至今尚未還清?!?/br>“陛下!”“陸將軍的擔憂朕明白,朕已有打算,不必再說了?!?/br>見李陵信心意已決,陸無常也不好再多言,只得跟著霍剛一前一后走出了宮殿?;魟偱滤麑ψ约喊l難,剛想開溜,卻不料陸無常卻先一步把他喚住了。“霍將軍大仁大義,陸某人佩服?!?/br>“陸將軍此話何意,難道生為七尺男兒,不該牢記恩情嗎?”“哼,小小恩情,難道就抵得過天下百姓的安危?大丈夫,應該有所取舍才是?!?/br>“陸將軍所謂的取舍,難道就是犧牲無辜之人,乃至英雄豪杰的性命?就算沒有縛焰盟坐鎮,京城百萬雄獅,也不至于會怕他無相宮吧!”“幼稚!你當真以為,玉洛成會指著區區無相宮來犯我天威不成?”“……不然呢,他玉洛成除了無相宮,還有什么能倚……仗……”說道最后,霍剛忽然明白過來什么,大驚失色地看向陸無常。陸無常見他反應了過來,冷哼一聲,“無知小兒,你以為老夫當真愿意舍棄葉盟主的性命不成。陛下想引蛇出洞,將玉洛成一網打盡,才封鎖了自己回宮的消息,讓玉洛成以為如今天下無主,時機已成?!?/br>“可你以為,一旦天下無主,會只有玉洛成一人想登上這皇帝的寶座?過去一個滕王閣就差點傾覆了半個朝堂,如今……呵,你就期盼著玉洛成先替我們收拾了其他人吧?!?/br>陸無常說完這話便兀自離開了,只留下霍剛一人血色全無地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到底,還是太天真了嗎?雅致的別院中,君無衣獨倚在樹蔭下,隨手拈過了一片綠葉來,捏在手中把玩著。他們已經回到京城差不多有一個月了,自己身上的傷在方鶴年的調理下也好了個七七八八,只是單司渺那里,似乎還沒有什么動靜。武功能不能恢復君無衣倒不是最擔心的,他更關心的,是那所謂的生死蠱。如今梓欣尚在無相宮中,就相當于單司渺的性命還在玉洛成手上。以玉洛成的性子來看,只要他想要單司渺死,他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梓欣。但相對而言,他們偏偏又不能拿李聞嵐來對付玉洛成。退一步來說,就算能從無相宮中將梓欣帶回來,但她和單司渺的牽扯也不會因此被斬斷。同生共死,聽上去倒是美得很,可如若哪一天梓欣命不久矣了,或者她還未對單司渺死心,以此來要挾,那豈不是真要陪她做一對同命鴛鴦了?這一局,怎么算,都是死局。君無衣靠在樹上,狠狠吸了一口氣??磥?,只有想辦法徹底解了這蠱蟲才行。他先前找機會問過方鶴年,但就連他也對此蠱束手無策。君無衣無奈之下,只好派出相思門弟子,四處去尋精通蠱道之人,希望能夠尋得破解之法。可這么多天了,卻連一點消息也沒有。正頭疼著,卻忽然聽前院傳來一陣乒乒乓乓地喧鬧之聲,聲音之大,吵得在后院的君無衣都太陽xue突突直跳。“搞什么鬼?”君無衣扶著腦袋到前院一瞧究竟,只見孟筠庭帶著好些人又是敲鑼又是打鼓,還在四周點了好多火炮,簡直要把人腦袋吵炸了。“孟筠庭!吵死了!停下!”君無衣實在是忍無可忍,吼出了聲來,可聲音瞬間就被淹沒在周圍的吵雜聲里,使得他不得不走上前去,一把揪過了孟筠庭。可還未等他制止對方,就忽然被身后一股鬼魅而強大的內力給震開了,回頭一瞧,只見洛少宸不悅地擋在了孟筠庭身前,對他嘟起了嘴。君無衣抖了抖嘴角,繼而威脅地瞪了一眼孟筠庭,孟筠庭渾身一抖,趕緊下了個手勢,讓左右敲鑼打鼓的人停了下來。“這一大早的,你有病啊?!本裏o衣心道,還好今日他失眠起得早,不然被這震天的聲響忽然從夢中驚醒,他定是要出手打人的。孟筠庭翻了個白眼,無奈道,“你以為我樂意啊,還不都是為了單司渺那個臭小子!”話音剛落,就見李聞嵐端著食盒從單司渺屋里走了出來,對著二人輕輕搖了搖頭。“又不行?!”孟筠庭垂頭喪氣地往地上一坐,氣不打一處來。他們這些天,什么辦法都試過了,讓人高興的,生氣的,可就是沒一種奏效的。“你們這幾天,就折騰出了這些法子?”君無衣哭笑不得地問道。“不然呢,你還有什么好辦法?”孟筠庭說著從身后取出了一個形狀怪異,從未見過的酒壺來,作勢要往嘴里倒,卻不料剛舉到一半,就被君無衣劈手奪了去。“喂,那可是波斯酒,我好不容易從洛少情那里弄來的?!泵象尥ス首餍奶鄣卮蠛爸?,眼中卻緊盯著君無衣的動作,不停地在心里念叨著,喝下去……喝下去……眼瞧著酒液就要劃過對方的唇舌,沒入喉嚨,卻不料在最后一刻停了下來。大約是孟筠庭的目光太過殷切,讓君無衣感覺到了異樣。孟筠庭眼珠子一轉,對著一旁的洛少宸使了個眼色。那洛少宸忽地身形一動,一把將那酒往對方嘴里灌了進去。君無衣猝不及防被嗆了一口酒,莫名其妙地一掌推開了洛少宸。孟筠庭順勢而起,搭過了他的肩膀“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尚未試過?!?/br>還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