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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樹,回憶道。“春哥很小的時候就被我爸撿回來,我資質不夠,春哥卻是上進又有天賦,我爸一直想把這個班子傳給他?!?/br>“春哥資歷深,性子卻傲,班子里有個新來的不懂規矩,纏著前輩請教,春哥冷了他一句,這新來的就記恨上了,臺上臺下使著勁搗亂。許多心里看不慣春哥擺著臉的也進來摻和,本來只是鬧鬧,那人卻當真了。姑娘想了想繼續道:“那天過節,大家伙圍著火盤聊天,扯到了春哥身上,春哥面冷心又不冷,一一仔細聽著。人嘛,什么事說出來隔閡就少了一半,罵也罵舒坦了,本來就沒多大仇,起哄壓著春哥玩鬧,非要讓春哥一酒解恩仇,那人卻趁著春哥被人制住,拿著一塊燒紅的煤炭就懟過來。“當時在場的都嚇懵了,那炭小小一塊,就這么被吞進去了。唱戲就是靠個嗓子,春哥他多愛戲啊,命是保住了,但魂也沒了?!?/br>南和不敢想象那是一副怎樣場景,也不敢想象活吞一塊guntang的炭有多疼,更不敢想象清醒過來后得的他有多絕望。“你喜歡他對吧?他回老家了,你要是還愿意不嫌棄他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在哪,”那姑娘嘆了一口氣,“我也算是給自己贖罪了?!?/br>姑娘看著南和離去的方向,抬起拿著玉蘭花手絹的手,繞指唱道:“想當年我也曾綺裝衣錦,到如今只剩得破襖舊裙...”南和順著路口直走,轉過幾個小彎,看見了一大片菜地后,坐落的小小一棟泥土房。有一個人穿著素白長衫,坐在門前的小板凳上盯著眼前在煮的瓷罐,瓷罐蓋邊沿往上蒸騰著乳白色的霧氣。南和朝他走近,那人的面色同這霧氣一般飄渺又蒼白,是晚霞也柔和不了的白,在一頭黑色長發下更顯脆弱。最顯目的卻是他干裂的嘴唇,比云還白,比樹干還裂。春滿月抬頭看了眼來人,就又低頭管顧自己面前的瓷罐。“你好,我是南和,一個醫生?!?/br>春滿月又抬眼看他,眼神冷冷,想要無聲逼退來人。南和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他覺得春滿月可能就沒記住過他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擅闖者,只能在旁邊靜靜站著。瓷罐蓋沿邊的霧氣已經足夠濃郁了,春滿月拿起一旁打濕的毛巾掀開蓋子,糯米的香氣頃刻泄露出來,糯糯的米香飄進南和餓了一天的肚子里,放出響聲。南和尷尬地笑了笑,猶豫再三還是問道:“這里好像沒有可以吃飯的店鋪,我能討一碗粥嗎?就一碗?!?/br>春滿月起身,進到屋子里,南和還沒來得及失望,就看到他拿了一副碗勺出來,南和注意到火爐旁邊已經放有一副碗勺了。用大的木勺子盛了一碗粥,春滿月將它遞給南和,南和連忙接過,手顫抖地不成樣子,接過后才想起來應該要先道謝,又連忙說了無數聲謝謝。粥很稀,味道卻很濃郁,稀米入口即化。這時已經是晚飯的時候了,可除了這一罐粥,別的什么都沒有。南和鼻頭頓時酸澀,抬頭卻發現春滿月一臉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是濕的。并沒有被發現丟臉時的懊惱,南和莫名覺得委屈極了,一下子哭的更厲害了。兩人就這么面對面,一個嚎啕大哭,一個無措看著。不知道哭了多久,天已經黑了,月亮從山頭那邊冒出一小個頭來。南和抽泣著,雙肩還在顫抖,這下知道羞了,垂著頭想找個洞鉆進去。緩過勁來,南和在胸前內側的口袋掏了掏,拿出一朵已經焉了的玉蘭花,遞給春滿月。“謝...謝?!彼坪醣簧凹埬ミ^的嗓音艱難地吐出兩字。南和盯著面前這人,看他滿眼心喜地看著手里這朵玉蘭花,月光照在他身上像是要把人和光融合為一體,脆弱卻又觸摸不著。“你要跟我走嗎?”南和突然問道。春滿月恢復平日里冷冷的目光,朝他搖了搖頭,接著便站起來收拾碗勺進屋了,不一會屋內就亮起了暖暖燭光。南和給自己做心里安慰,告誡自己這事不能急,急不來的,看了眼天上掛著的滿月,悄悄給自己許了了愿望。然后,想起來今晚好像沒地方給他住。完蛋,南和忘了這茬,這幾天他總得找個地方住吧,進來的時候其實就發現了這是一個落敗小鎮,平常人家,除了煙酒早餐小店就沒別的了。南和的大計劃還沒開始就有要垮的趨勢,他無奈地看了看頭上的滿月。春滿月這時敲了敲大門,示意他再不進來就要關門了。南和眼睛一亮,趕忙沖了進去,連背包都忘在門外。作者有話要說:愛的開始是一個眼神碎碎念:今天是九月九,玖玖很喜歡九這個數字如果允許希望能與寧萌隔空嘗嘗酒酒(長長久久~舉杯?。?!and,玖玖有個朋友想幫玖玖來求求收藏評論(*^^*)第29章春滿月4春滿月悄悄把鍋里長的像樹根一樣的東西給撈了出來。“春兒!”南和瞪了他一眼,又把草藥給重新放了回去,“不許再拿出來了,這東西對你嗓子好的?!?/br>“苦?!贝簼M月撇了撇嘴,無奈地用筷子攪了攪這像樹根一樣的鬼東西。自從那天后,南和就賴在春滿月家里不走了,說什么也不走,正巧春滿月也不說話,只會干巴巴地瞪著他,他就更死皮賴臉了。仗著自己是醫生,南和還無恥地掰開春滿月的嘴巴查看傷勢。雖然過程兩人差點打起來,但因為春滿月的武力值比南和高上不知道多少倍,一出手就差點把南和給打折,手下那么一留情,不敢再用力。南和看了傷勢后沉默了半天,面對著墻壁悶了一下午,感覺又要再哭一次。場面看的春滿月那叫一個心驚膽戰,一點和他悲傷的情緒都沒有,反而生怕他下一秒就來一個水漫金山。一周相處下來,南和發現,春滿月非到必要不說話,也不會真下手打他,所以自己喜歡怎么來就怎么來,放肆地好像兩人是莫逆之交般。“乖,張嘴?!蹦虾湍弥缮鬃?,擱在春滿月白里透著血色的嘴唇上,經過一周的調養,這嘴唇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干枯了。雖然還是不夠紅潤,但相比起來能看出南和廢了多大功夫。“春兒?!蹦虾陀纸幸槐?。春滿月抿了抿嘴,微微啜進一小口,苦得嘴角都抽了起來,卻是連半勺還沒有喝進去。“再喝三天,就可以給你吃糖水,忍一下,好不好?”春滿月無奈點點頭,繼續一小口一小口啜著藥水。在此之前,春滿月對南和這一哄小孩似的套路無語至極,可現在,卻也一一受著。南和越相處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