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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沖動,他總覺得南黎哪里不對,但南黎還是那個南黎,可能是南黎的聲線變低沉了,森槐心想。話雖如此,不過他還是決定回去后要把南黎送去檢查一遍才放心。九春樓的名聲仍在,不時來幾個病人就診,森槐很快投入了工作的狀態。不得不說,森槐不愧是敬業好青年的模范,一整天除了把脈就是看南和記的病例。南黎在旁邊聽診斷寫藥方,森槐再核對一遍。倒不是森槐偷閑,一來他用不慣毛筆,寫的字狂風亂舞,二來在醫院少有中草藥的藥方子,對各昧藥的功效配合一下子想不出,三來南黎實在太厲害,南和記的病例重在溫養調理,而南黎的藥法子卻是穩準狠,保證藥到病除。這與南黎的性子完全相反,森槐放下手上的書,揉了揉眉頭,心想:“小黎雖然面上清冷,骨子里卻透著溫潤,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小時候的事情影響?!?/br>“哥,茶?!?/br>“恩,”森槐接過瓷杯一看,樂了,“喲,枸杞菊花,先是養生粥再是養生茶,你嫌我老了???”“不老的,枸杞菊花茶明目?!?/br>“那你的是什么?”森槐湊頭去看,“蓮子心麥冬。欸,你這么厲害,我考考你,說說蓮子心遇麥冬,清的是什么?”“我睡眠不太好?!?/br>“那喝的該是酸棗仁龍眼rou?!鄙笨粗殖聊聛淼哪侠?,覺得自己才應該喝一喝蓮子心麥冬茶,清一清心火。九春樓門響起幾聲清脆鈴鐺聲,這是之前南和常忘了時間,南黎給他裝的亮度感應器,當光度暗到一定程度,就會響起,提醒時間。南和面上抗拒,不過最終也接受了。“天色暗了,我去點燈?!闭f完,南黎便逃也似的走了。森槐看著,暗惱自己是不是逼太急了,就算自己這般沒心眼的人也有不想與外人言的事,更何況是清傲如南黎,以前少年眼中和熙不假,冰雪卻也是真。而且在他這,南黎是自己唯寵著的人,其他不論。樓內星星燈火暖暖亮起,南黎在二樓窗口站定,摩挲著手上的起火器。今早的癥狀是以往不曾出現的,像是要把壓抑的東西全都釋放出來,差點就對森槐肆無忌憚了。森槐一上樓,就看見南黎抿著嘴站在窗前的模樣,先呼出一口氣,心想定不能再過問病情讓他為難。哪知等走到南黎旁邊一看他神色,卻心下一個漏拍。“有煩心事?”森槐挑了句平易的話。“有?!?/br>森槐一驚,沒想到南黎真會承認。強忍住想問出口的話語,想著安慰就好,千萬別問,正想開口,南黎卻道。“中午,父親有聯系我?!蹦侠璺€住心神,雖不是同一件事,但森槐沒問出口,他也就挑個事說,反正中午父親確實有聯系過他。“恩?南叔叔?”森槐倒是詫異,南黎父親南桑是個生意人,之前一直不同意南黎出國,是因為想他繼承家業,后來沒阻攔,過程他雖然不清楚,但原因他多少知道。“父親知道我回國,讓我回去?!?/br>“不許回,你得跟我走?!边@原因之一自然是因為南和,之二卻是南桑給南黎帶回來一個小他四歲的弟弟,究其出生時間,那時候南黎的母親還沒去世甚至還沒生病。南桑讓南黎回去多半原因他也猜的到,聽說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前幾年還聽話,近年卻是紈绔的不成樣子,種種事跡讓他這個曾自稱公子哥的都自愧不如。“自然是跟你走?!蹦侠枞崃松裆?,又道,“不過,父親說,他要再婚?!?/br>“什么!他什么臉皮??!”森槐氣急,心想難怪小黎這般憂慮,他那父親干的事是人能干出來的嗎,簡直喪心病狂!南黎倒不惱,他對父親也就尊個禮節,本來是想拿這事搪塞過去的,沒想到森槐反應這般大。放在窗沿上的手輕輕摩挲著,南黎垂下眉,低不可察的嘆氣一聲。“爺爺不知去向,父親...”森槐聽那一聲嘆息心都要碎了,什么都顧不得了,趕緊抱過南黎,輕輕拍著他的背哄道。“我在?!?/br>“四年前你也這般說?!弊詈髤s連一句問候都不見。森槐緊了緊抱著南黎的雙手,“我錯了,我又錯了,我是個壞東西,你原諒我,恩?”“不是初犯?!?/br>“我保證,我發誓,一定肯定,不離開你,小黎可就原諒我吧,好不好?”“不離開我?不丟下我一個人?”森槐一邊心疼,一邊又覺著撒嬌的南黎著實可愛,“我哪舍得啊?!?/br>南黎不答。森槐松開手,直視著南黎的雙眼,“不離開你,不丟你一人?!?/br>南黎嘴角慢慢勾起,眉眼帶笑,“你說的?!?/br>好似小陰謀得逞。南黎和森槐在九春樓過了三天清凈日子,那位山疙瘩里的神醫終于來了消息。這天七點,森槐又循著香味閉著眼睛摸黑下樓。“小黎啊,今兒又是什么粥?”“豆腐花,還沒好,先洗?!?/br>森槐靠在木柱上看著南黎,有點舍不得走了。原以為見到了就不會掛心,哪知道正是待在身邊,才不容忽視。將頭在木柱子上敲了敲,瞎想什么呢,森槐心道。“怎么想到做豆腐了?”洗漱完,森槐在木椅上坐等。“昨日不是說想吃?!?/br>森槐一陣心動,真想好好疼愛南黎一番,可他又不敢,只能小聲說:“更想吃花?!?/br>吃完早飯,森槐收拾好東西后又跑去茶室偷茶葉,南和的存貨可真真了不得,森槐各種搜刮一小罐,倒不是他愛喝茶,只是南黎喜歡。南和約好的醫生直到午飯時才上門,是個留著山羊胡的老者,穿著一身太極服,話語間透著股閑散勁。“南兄跟我說啊,你要留七日,怎么那么早就打算走了啊?!?/br>“恩,我有點急事,還要麻煩您提前幾日來這?!?/br>南黎將行李箱放在門口,走了進來,今早他的行李才到,剛剛去取回來。“這位,你是南兄的寶貝孫兒吧?!?/br>南黎點頭應道:“不知長輩怎么稱呼?”“姓名被老頭子我丟了,且叫我五味子吧?!蔽逦蹲勇朴普f道,“小孩,你這眉間,似乎有股沉郁之色啊?!?/br>森槐心下一驚,忙道:“這該如何?”“不難不難,睡幾覺就好了?!?/br>五味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說:“時間不早了啊,快些上路吧,這兒,交給老頭子?!?/br>向五味子告辭后,森槐和南黎走出九春樓,五味子看著他兩的背影,低聲喃喃:“姓南的,盡是情種?!?/br>“聽南爺爺說,只是位相熟的老醫,看來是位了不得的高人啊,以前怎么沒聽過。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