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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卻站在柜臺后?刑鳴感到背脊一陣陣發冷。努力打理心情,問老林:“最近臺里什么動靜?!?/br>老林笑笑,打了一把方向盤:“也沒什么大動靜,網上都有?!?/br>刑鳴端著手機刷新聞,剛輸入“明珠臺”三個字,網頁上赫然跳出一行標題——。林思泉離職前在自己的微博上發了一篇類似于臨別感言的東西。文筆很樸實,感情很真摯,雖有哀怨之意,卻也絲毫不損斯文,更多的是對十年播音生涯的留戀之情,滿腔滿膛,溢出字里行間。連刑鳴都感兔死狐悲,讀來頗為心酸,也不知道使他如此不舍的是這份工作,還是那個人。誰知一文引發軒然大波。雖然“林國嗓”為人向來低調,但他忘記了自己剛在幾億觀眾面前機智救場,正是風頭最勁的時候,以至于眾多吃瓜群眾紛紛為他抱起不平,矛頭直指老陳治下的新聞中心,什么殺驢卸磨,什么男嫖女娼,多難聽的話都有。不過老陳似乎一點不把這事放在心上,新聞中心既沒公開發表聲明,揭出林思泉因造假離職的真相,也沒私底下找人公關,扭轉民間輿論。老林說,網友想鬧,就讓他們鬧一陣子吧。莊蕾還在臺里。這是虞臺長留給當家花旦的面子,也是許給林主播這十年的情分。第55章老林繼續說:“林主播離職了,他太太也不知道還坐不坐得住。除此之外,臺里最近還走了一個紀錄片導演。就是拍的那個?!?/br>明珠臺紀錄頻道推出的系列紀錄片,在原臺長手上做了一季,整體構思與藝術內涵都是好的,但播出后反響平平。也正常。紀錄片本就是小眾類型,這個題目又太大了,觀眾們不買賬。但當家人變成了虞仲夜,他便令人重做策劃,開拍第二季。小至文案與音樂,大至拍攝與推廣,每個細節都不惜血本,精益求精。第二季因此大獲成功,既得了名聲,又賺了大錢。第三季目前正在籌備推進中,沒想到這節骨眼上卻橫生枝節。網上一片討伐之聲,只說明珠臺名嘴名導都留不住。多事之秋,刑鳴有些坐不住了,問老林:“的導演為什么離職?”老林輕描淡寫:“可能也是跟你們的陳主任有些齟齬吧?!?/br>又一條好漢倒在了老陳的刀口下,聯想自身經歷,刑鳴頗不痛快:“虞老師……不知道這事?”“知道啊。的預計招標金額是八千萬,經你們陳主任一番推廣運作,結果超額完成了兩個多億?!鳖D了頓,老林強調一句,“這成績虞叔很滿意。那導演就是他親自簽的勸退信?!?/br>輕飄飄一句話,刑鳴的心卻一下沉底。甭管虞臺長的書法多飄逸,畫技多精湛,他本質就是商人。商人重利輕別離。當棄則棄,不會有絲毫留戀。改了主意:“先不回虞老師那兒了,回臺里?!?/br>老林問:“周末回臺里?”“新聞中心的同事不少都把家安那兒了,這個點臺里一準有人?!毙跳Q學著虞仲夜的樣子仰靠于后座,闔上眼睛,“晚一些你再來接我,去胡四爺那兒?!?/br>下了車,上了樓,還沒踏進自己辦公室,便看見一群人堵在總編室附近。刑鳴朝人群看了一眼,各色新鮮面孔扎堆,男的俊,女的美,還都透著一臉不諳世事的青春朝氣。想了想,明珠臺與國內數所知名大學簽訂了“青年電視人扶持計劃”,這些人應該都是畢業以后來臺里實習的。老資歷的電視人都很雞賊。希望員工們吃的是草,擠的是奶,完成的是節目,創造的是效益。所以每當新員工入職,都會對他們開展理想主義教育。有時還真能唬住一些。這會兒老陳正站在人群中央夸夸其談。“流行的東西一直在變,早些年是平民選秀,近兩年是明星綜藝,你們看看,你們看看,滿屏都是韓綜的熱鬧,美綜的激烈,十個里頭九個是追逐流行下的劣質節目。明珠臺不追逐流行,明珠臺本身就是流行。但明珠臺也有宗旨,那就是好東西一定要做,但好東西也是要掙錢的?!?/br>老陳說話時眉飛色舞,一臉功勛卓著的得意之態。即使與老陳積怨已久,刑鳴也不得不承認,這人雖是新聞中心的毒瘤,但確實是個能掙錢的。最近明珠臺深陷離職潮傳聞,新聞中心主任陳立南被輿論推向風口浪尖。但他一點也不擔心。似乎也的確沒什么好擔心的。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一年一度的畢業季又到了,明珠臺負責臺聘的部門每天都能收到雪片一般數量的簡歷,有關系的托關系,沒關系的強行找出關系也要托關系,多少懷抱熱望的理想青年又將獻身這個行業。前赴后繼。無怨無悔。回到辦公室,刑鳴打開電腦查資料,又翻了翻手頭一些編輯搜集的采訪提綱,為晚上與胡石銀的面談做準備。阮寧也來了。由“隨傳隨到”進步為“不傳也到”,嘴里喚著“老大”,鞍前馬后地伺候著。關于胡石銀,有兩個不知真假的故事最為人津津樂道。一個是說某天總理到當地視察工作,警車開道,整條長街寂無人聲,結果就他胡四爺一個人,開著一輛破吉普,從總理的紅旗車邊大搖大擺地駛了過去。還有一個是說這人雖無惡不作,但卻待女人極好,還不僅僅停留于好色這樣的膚淺水平。傳聞胡石銀曾親自帶著手下人解決了一個跨境拐賣婦女的團伙。改革開放以后,政府出重拳打黑,本來胡石銀也是要槍決的。正因為念著他有這點功績,最后還是招安了。都是幾十年前就被人嚼爛了的故事,還都觸及法律底線,沒法播出。刑鳴還沒正式做節目就開始暈場,面對許真許假的諸多舊聞,腦子里一團亂麻,真不知道自己得跟人聊什么。昨兒一宿沒睡,頭愈發昏,腦愈發脹,喊了一聲阮寧,讓他去買咖啡。阮寧沒及時回來,倒是另一個人端著咖啡走進了他的辦公室,也沒出一點聲響。刑鳴抬頭,看清來人樣貌,目光立馬退縮了。林思泉被迫離職怎么都與他刑鳴撇不開干系,這種欠著別人的感覺令人很不舒服。該是刻意收拾過,林思泉瞧著精神不錯,雖不至于紅光滿面,倒也一掃前陣子的頹靡不振。他將紙杯咖啡放在刑鳴跟前,笑著問:“這么拼?”“下周節目就回歸了?!毙跳Q接過咖啡,點了點頭,“不拼不行?!?/br>林思泉詫異地瞪了瞪眼